還真是孽緣。
給落華那個藥丸看起來很小,可卻是用了她整整一碗血熬出來的,還是她每次受傷之後。自己收集了很久的。
一共就只有五顆。
給了落華兩顆。給了木清一顆,可要是再煉製新的,恐怕還要等好久才行。
只是,她纔沒有那麼好心。將自己的血白白送給那些想要她性命之人,而且聽落華的語氣,想要解開那些藥宗中毒較深之人的毒。不光血,還要她的肉才行。
這樣一來。白溯月更是呲之以鼻。
她這輩子可不想在給那些人當什麼食物,這些心狠手辣的人。應該早點兒死了纔好。
“這些可以以後再說,藥宗我絕不會放過,可是九華寺衆人身上的毒,卻沒辦法不解。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是不利!”
白溯月從深思之中擡起頭來,目光略帶希翼的瞧着木清。
木清被白溯月盯得有些無奈。裝模作樣的摸了摸自己光華的下巴。
“罷了罷了。本前輩畢竟是你師父,徒兒有難,師父哪裡有袖手旁觀的道理,看在你是本前輩唯一的徒兒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次!”
白溯月點了點頭,嘴角溢出一抹笑容來。
木清忽然拿出了一個針囊來:“當初我在你娘哪裡,知道了能夠增強藥性的辦法,只要能拿到你不多的鮮血,我就有辦法治好所有寺中的僧人!”
一聽到這樣的話,白溯月雙眸頓時亮了亮,木清如此信誓旦旦,說明心中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沒想到自己隨口認下來的一個師父,在關鍵的時候還挺靠譜的,讓白溯月心中莫名的欣慰了不少。
白溯月才待了沒多一會兒,炎墨遲就已經來到了後院,看到木清正拿着一個東西似模似樣的在給白溯月抽血,眼神頓時冷了幾分。
木清看到血囊已經滿了,立刻將打磨的十分纖細的針給拔了出來。
“看,一點兒傷口都沒有,而且隔一段時間放一點兒血,對身體十分有好處!”
炎墨遲見到白溯月的手腕光滑如初,只有一丁點兒的小小針眼,眸子裡的冷色這才褪去了幾分。
“小月兒,疼嗎?”
白溯月搖了搖頭,“不疼,真的,不然王爺也來試試?”
明明是開玩笑的一句話,可是炎墨遲此時已經坐了下來,伸手將木清要收起來的針給奪了過來,直接給自己刺了一下。
白溯月目瞪口呆,連忙將那針給搶了過來:“王爺,你這是幹什麼?”
炎墨遲微微挑眉,細長精緻的眉宇之中閃過一道疑惑之色:“不是小月兒你,讓本王試一試的嗎?”
白溯月無言以對:“王爺那般聰明,應該知道是月兒在開玩笑!”
炎墨遲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白溯月的臉頰:“可是在這種事情上,本王不容小月兒你開玩笑!”
他那十分認真的眸子,讓白溯月的心輕輕一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可是那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裡的愛意,讓她有些難以自控。
木清站起身,一言不發的拿着血,帶着旁邊的落華走開,將單獨的空間留給這散發着滿滿甜蜜氣息的兩人。
他一側頭,看到落華垂着眸子跟在他身邊,忽然嘆了口氣:“落華,你年紀輕輕,長得又好看,喜歡你的人一大把,你怎麼偏偏就跟着我呢?”
木清揚起眸子,那張好似少年人的臉上劃過一抹自嘲的弧度來:“你看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跟着我是委屈了自己!”
落華依舊沒什麼動作:“如果那你不想我跟在你身邊,那我就遠遠的看着你,反正不管到哪裡,我都會跟着你!”
木清見過執着的人,卻沒有見過這樣執着的。
他忽然側過身,直接抓住了落華的手腕,他嘴角故意露出一抹壞笑,眼底帶着幾分趣味的看着落華:“落華,你根本就不瞭解我的本性,其實我惦記你很久了,就等着你說這種話,來親一個!”
木清說話間,就直接向着落華的臉上親了過去。
落華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木清,似乎有些嚇傻了,可片刻間,卻認命一樣的閉上雙眼:“如果……如果你想要的話,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這句話從那雙水潤的紅脣中溢了出來,木清猛然停下動作。
然後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白髮,甩了甩袖子就走了。
落華輕輕伸出手,按住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臟,臉頰上的紅潤和熱氣,卻很久都沒辦法褪去。
她自己也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來,誰叫她自己的一顆心,無緣無故的就給了這麼個人,她在這亂世之中找了他整整幾年的時間,對他的感情卻只有增無減。
也許,從第一眼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亂了。
她不知道木清這麼多年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壓制住毒性的發作,可是那鶴髮童顏,就是他這麼多年過的並不好的證明。
這個人行事乖張,從來都不按照別人的想法出牌,可就是這樣的不定性,竟然莫名的牽動了她的所有心神。
如果他要囂張一輩子,那她就陪着他一輩子好了。
九華寺中僧人的毒性有了解決的方法,白溯月心中的大石頭也徹底放鬆下來,只是莫家和司徒家的聯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進行下去。
一旦皇上從九華寺中離開,徹底派人徹查此事,即便是做的再怎麼隱蔽,司徒家的陰謀早晚也會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司徒家這是在關鍵的時候,想要拖着莫家一塊下水,一旦莫英嫁過去,那就是司徒家的人,莫家這個作爲親家的,也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白溯月更是瞭解到,之前在莫家大門口鬧事的婦人,還有那個小孩兒,本來就是司徒落的兒子。
那本來就是司徒落在外面一夜風流的產物。
只是那女子本身十分聰明,知道自己懷着身孕貿然去認親,一定會被趕出家門,所以一直在暗中忍耐着。
卻沒有想到,莫英和晏景欒,連這人都給找了出來。
莫英拉着白溯月坐在院子裡講述着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說起那個婦人,立刻笑了起來:“本來司徒落躲在房間裡,我和晏景欒完全束手無策,誰知道跟我們一樣每天都來打探司徒落情況的還有一個,就是那年輕的婦人。開始她不想說,後來我和晏景欒威逼利誘,最終還是對我們說了實情,所以我答應她,讓她風風光光的嫁進司徒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