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感覺自己心口就像是腫了一劍,龍嫺雅,爲何滿世界都是那個叫龍嫺雅的。
“這般親暱,你們怕是已經互相接受了,是吧!”蘇玉艱難的問道,爾後笑了,“也對,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蘇玉將後半句話給忍住了,她真的很想說,別人不知道我們是有名無分的夫妻,我還不知道嗎?
“那個,那個年少夫人,您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車伕糾結了許久這纔過來問話,真不是他想問的,只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要是耽擱的久了,戶部那邊怎麼交代。
蘇玉心中是那樣的不安,就算她們還沒有成親的時候,年雲飛也不過是一句龍姑娘罷了,如今已經發展的這般親暱。
這邊車伕再催,蘇玉這般煩悶的心如何還能夠去應付戶部那些老鬼。她傷心透頂的看了眼年雲飛,卻不想看到的是他那若無其事的樣子。這一刻,蘇玉只想離開,離開這容不下她半分的地方。
“年少夫人,你準備好了嗎?”車伕看得出他們是起了爭執,但具體說些啥可就不清楚了。如今,他的任務便是,將蘇玉帶到戶部。僅此而已,要是再聽他們吵下去,估計那顆八卦的心,就要被勾起來了。
“行了,我們走吧!”蘇玉感到自己的呼吸是那樣的急迫,但卻又是完全沒事的樣子。
只是像是有一口痰堵在了喉嚨口,咳不出來咽不下去的。實在是難受至極。
躲在馬車裡,深深地埋着頭,淚水依舊是毫無預兆的落在了手背上面。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們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蘇玉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答案,但卻有有另外一種聲音,叫她不要去管。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讓蘇玉是那樣的彷徨。
馬車外面已經開始出現喧譁的聲音,看樣子應該是到了鬧事了。可外面的一切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她不過是一個穿越到這裡一無所有的可憐蟲罷了。又能夠去奢求什麼,這裡的一切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蘇玉從未像現在這樣頹廢過,她的心很痛,就連腦袋,也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愛的人,到底是陸霖,還是年雲飛?可不管是誰,他們都已經深深地傷害了蘇玉,都是那樣直接,不留餘地。
這一生中是不是她就註定了,得不到那個男人的青睞。是不是這一生中,她都註定只能成爲他的陪襯。這是多麼殘忍的見識,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蘇玉都註定了,只能夠看着心愛的人與別人攜手幸福。她真的只是一根可憐蟲罷了,真的以爲成爲了他的妻子,便能夠改變這一切嗎?
簡直如同一個笑話一般,成了妻子,只會讓她更加難以接受這個現實而已。
馬車搖搖晃晃繼續前進,她的心波濤洶涌卻停滯不前,這一刻的感覺是多麼的奇妙,至少她以前從未體驗過。就好似若在此刻被人丟進了深山老林裡面去,說不定還能夠得道成仙。
“少夫人,已經到了戶部了。”馬車一停,周圍也安靜了下來,車伕客客氣氣的對車裡的人說話。
蘇玉苦笑一聲,無力的說道:“到了,這麼快。”
“呵呵。”車伕尷尬的笑了兩聲,連忙解釋道:“之前在年府耽擱的太久
了,怕大人們怪罪,這就加快了一點速度。”
“這樣啊!”蘇玉後知後覺的回答,正要下馬車,卻見車伕已經蹲在下馬車的地方且弓着身子,蘇玉嚇了一跳,惶恐的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你這樣我怎麼下馬車,找茬是吧!”蘇玉着實被嚇得不輕,立刻吼了起來。
那車伕奇怪的看着蘇玉,委屈道:“少夫人,您是王爺的客人,身份尊貴,擔得起。”
蘇玉一想到這個封建社會便忍不住拍腦袋,無奈道:“你是人,我也是人。不管我是因爲什麼來這裡,你也不可能變成板凳,我又怎麼可以踩在你的背上下馬車,你說對吧!”
車伕聽着蘇玉的話,頓時感動的不輕,雙眼含淚的看着蘇玉。
而這在這一晃神的功夫,蘇玉已經從一旁的縫隙裡跳了下來,對着車伕揮手說道:“行了,謝謝了,你回吧!拜拜。”
不要問蘇玉怎麼可以隨意進戶部,因爲遠遠地蘇玉就瞧着玄寅烈已經站在大門口,臉色鐵青的盯着這邊。
“嗨,你真早啊!”蘇玉之前心情真的很糟糕,但見到玄寅烈的時候,還是強笑着打了個招呼。
“他是拒絕嗎?”玄寅烈如冰一般的聲音從嘴脣裡面溢出來,蘇玉忍不住打了個寒磣,呆萌的問道:“拒絕什麼?”
“我請來戶部的人,哪怕只是一個女子,也不是一個車伕能夠羞辱的。”玄寅烈說完這話,寒聲對着身後的手下說道:“去,讓那個該死的車伕意識到這個問題。”
“是,王爺。”那手下行禮之後,立刻前往。
“等等。”蘇玉很粗魯的拉住手下的衣角,那手下尷尬至極,也不敢掙脫,埋着腦袋對着蘇玉行禮。
“哎喲,這不需要這麼客氣,我只是想說,你不用去的,是我讓他起來。讓我踩着別人的背下馬車,我不習慣。”蘇玉解釋道:“若是你就因爲這個處置人家,那我不是犯了罪了。”
玄寅烈看着蘇玉,冷聲道:“隨你便吧!既然你說了那就這樣,快些進去,那些老古董可是等急了。”
“哎!”蘇玉哈巴狗般點點頭,屁顛屁顛的跟在玄寅烈的後面進去。
倒是留下那手下在風中凌亂了,王爺居然會爲了一個女子的一句話,而改變了最初的決定!這讓人怎能夠不驚訝。
蘇玉一路跟着玄寅烈走進戶部,裡面裝恆的普通簡單。看不出有多麼的奢華,但若是有點眼力見的人便能夠看的出來,裡面用的材質全是上好的。只因戶部管理的事情涉及過廣,又要起到清廉的帶頭作用,這才節省了些。
蘇玉瞧着那裡等了好幾個官員,那官服雖沒有自己老爹的華麗,但也不簡單。只見他們臉上都有急躁之色,蘇玉料想定是等了不少時間,恐怕若不是有玄寅烈壓了,怕早就開始抱怨不休了。
蘇玉隨着玄寅烈緩緩前進,那些人大多都是五十歲以上的人,頓時所有的人眼光都落在了蘇玉身上。
蘇玉嚥了咽口水,有些心虛的往玄寅烈的身後躲了躲。
“王爺,您說我們必須要等的重要之人,就是蘇玉?”其中一位與上卿大人較爲要好的官員,忍不住詢問道。
“對。”
“王爺,這
蘇玉可只是一個女子罷了,又能夠爲糧城做些什麼。”另外一位大人見有人當了出頭鳥,也趕緊的出聲否定蘇玉。
“對,王爺,您瞧今日,蘇玉這般拖沓,許久未至,害我等苦苦等着。糧城的事情迫在眉睫,怎麼能夠讓一個拖沓之人指手畫腳。”另一人顯得相當不滿,尖銳的說出蘇玉的不對。
“是啊王爺,您看蘇玉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且名聲在外毫無半點優點。”
……
一人揭開了話題,另外那些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大有要將蘇玉給逼走的趨勢。好像有了蘇玉在這裡,糧城便徹底沒救了一般。更是將蘇玉在外面的名聲都說了一個遍,就差沒有對蘇玉擬出十大罪狀。
還說蘇玉愚昧,癡傻,各種言語不斷。
蘇玉漸漸地聽着,臉色越發的紅了。以前從未覺得自己做什麼事情有什麼害臊的,如今看着玄寅烈爲了自己,在那裡被一羣老頭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蘇玉還真的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
可還沒有等着蘇玉臉蛋紅透,年雲飛便發出了一聲冷哼。
那一聲冷哼是那樣的輕,輕到快要被淹沒與那些征討蘇玉的口水之中。但那一聲輕嘆又是那樣的有力。
如冰錐落地,如冷劍出鞘。只是輕輕一聲,便讓所有人都趕緊閉上了嘴巴。
這個時候,那些大臣才意識到,他雖然不是真龍天子,但也是那長滿爪牙的巨蟒,如今只差一對金角,便是天子。
”怎麼,不說話了?不是有很多要說的嗎?”
“王爺恕罪,是老朽等人失言了。”
“不不不,你們也沒說錯,確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蘇玉感到頭大,原本與年雲飛爭吵之後,心情就特別的煩悶。加上那一聲雅兒,更是讓蘇玉快要爆炸。
現在還要忍住心頭所有的情緒在這些老狐狸之間周旋,蘇玉真的沒有那個氣力。
“蘇玉,住嘴。”玄寅烈微微皺眉,厲聲道。
蘇玉撇了玄寅烈一眼,不爽道:“我又沒有說錯什麼,確實是我不對啊,他們雖然說得誇張,但好像那些都是我做出來的事情。”
“大膽,你竟敢與王爺頂嘴。”一個大臣見蘇玉這般大膽,立刻呵斥。
蘇玉心中頓時委屈的不輕,說道:“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們鬧了,我先回去了。”
“站住。”玄寅烈一聲爆吼叫住正待要走的蘇玉,冷聲道:“本王許你走了嗎?”
“我又不是犯人,走不走還要你許不許。”蘇玉是一個腦袋兩個大,毫不留情的說道,然後繼續往前走。
“蘇玉,你今日來時爲了賭氣嗎?你可是好好想想,你自己也說了顆粒無收意味着什麼,難不成你想看到家家老幼苦無收的場景?”玄寅烈見蘇玉停下了腳步,便繼續說道:“百米養出白種人,若是每種人你都要與他較真,那明年,你可敢出門去看那些你本可以去救的難民。”
蘇玉停下來,站在那裡,背對着他們,似有所思。
“蘇玉,行了,當時爲了百姓,將個人的事情都拋到一邊。”
“爲了百姓。”蘇玉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或許她此次轉過來,還能有點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