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八年九月,收穫的金秋季節。漢元之間的世紀決戰也終於落下了帷幕,四大汗國的汗王們非但沒能踏足中原大撈一筆,反而損兵折將,賴以征服歐亞大陸三千萬平方公里土地、成千上萬民族的精銳蒙古軍大傷元氣,狼狽不堪的沿着天山南麓、蔥嶺逃歸本國。
忽必烈的漠北各大營精銳損失殆盡,再沒有了壓制各大汗國的實力,失去了最後一位南征英雄阿術平章和帝國的繼承人皇太孫鐵穆耳,更是讓駐節哈喇和林的北元朝廷風雨飄搖。
蒙古草原上,以月息部爲代表的反對勢力,在蒙古帝國國勢方張的日子裡被壓制了八十年,也在大漢的支持下重新擡頭,忽必烈的鐵桿支持者,弘吉剌、巴鄰部、主兒乞等核心部族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昔日被成吉思汗鐵木真擊潰的塔塔爾人、克烈部、乃蠻人也受到鼓舞,開始蠢蠢欲動……
比起草原上的波譎雲詭,高麗的天地翻覆就如同兒戲一般了,至於日本各大名,什麼毛利家、足利氏、今川、細川等家主醞釀着下一場龍爭虎鬥,爭相乞求大漢支持,分別簽下的協議已把東瀛三島重複賣了七八遍,根據李鶴軒的統計。京都被各大名賣了五次,鎌倉賣了七次,大阪有幸達到了九次,還有細川家竟然想把富士山也賣給大漢,當然也缺不了遣子爲質、貢獻美女、稱兒稱孫的把戲,諸如此類的事情就不一而足了。
接到東瀛方面的報告,楚風笑得很開心,狗咬狗一嘴毛,把狗腦子都打出來纔好呢!日本歷史上不是有個“戰國”時期嗎,什麼武田信玄、豐臣秀吉、德川家康……打得挺熱鬧的,我給你們加把勁兒,讓你們提前兩百年開打,而且我還服務周到的提供兵器盔甲,讓你們打得更樂呵!
不管世界風雲如何變幻,內修仁政、外拓封疆,乃是大漢帝國一以貫之的國策,整個世界驚訝於漢軍酣暢淋漓的戰勝蒙古鐵騎之時,北方人民投入瞭如火如荼的戰後重建——大漢雖在近一年之前就收復了山東河北關陝等地,但蒙元於塞外陳兵八十萬,威脅之下無法展開生產建設,其後帝國總動員令下更是一切以軍事優先,堅壁清野、入城堅守。
現在,北元的力量已削弱到了歷史上的最低點,各大汗國作鳥獸散,漠北忽必烈面對蠢蠢欲動的反對部族差不多自身難保了,漢元之間的戰線決不可能再回到長城以南,於是大規模的經濟恢復才能在這難得的和平環境下展開。
八個主力軍進入了休整補充階段。剛剛結束的戰鬥中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員,全體漢軍減員過十萬。
不過因爲裝備了堅不可摧的鍛壓板式鋼甲,醫療保障也非常強大,而蒙元又是以刀、箭冷兵器爲傷害手段,所以死亡率並不高,犧牲者不過兩萬,其餘的以重傷爲主,或骨骼斷折、或筋腱撕裂,戰爭給勇士們留下了或多或少的殘疾,但他們不用擔心今後的生活,佩帶着勳章回到家鄉,受到了父老鄉親最高的禮遇,民政部核的傷殘補助保證了後半生的體面生活。
臨安港口,趙筠、王敏兒和陳雪瑤,大漢帝國的三位皇后春花秋色各有所長,一時間豔光照人,重重衛士拱衛之下,令人不敢逼視,猶以趙筠膚光勝雪、青絲如雲,一襲白紗袍纖塵不染,有凌波登雲之態。到港口來歡迎自家兒孫得勝歸來的老婆婆們,老眼昏花了,遠遠瞧着只當是媽祖娘娘顯聖呢!
從到這碼頭上,趙筠就一直癡癡的看着東方海面,杭州灣喇叭口開口的方向,任憑海風將她的雲鬢吹散,絲絲秀拂過絕美的容顏,她的右手牽着個粉妝玉砌的小公主,烏溜溜的眼睛東看看西看看,別提多可愛了。
雪瑤不耐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她注意到不少年輕人根本不敢往趙筠身上瞄一眼,倒是不少目光在自己身上一沾即走,停留剎那便轉到了別的方向——誰叫她比冰美人趙筠更有親和力呢?如果說趙筠的美彷彿天外飛仙,帶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威嚴,那麼她就像漂亮的鄰家大姐姐,多了幾分煙火氣。
兩天前就接了飛鴿傳書,今天一早就等到了碼頭上,楚風的艦隊遲遲未到,雪瑤就有些不高興了,厥着粉嫩的小嘴,開始對敏兒挑撥離間了:“哼,他帶着淑楨姐姐和烏仁圖婭,大享齊人之福,偏生我們姐妹實心眼,呆呆的戳在這裡,都快成望夫石了。”
敏兒也牽着個肉嘟嘟的小娃娃,剛兩歲多點,像個跟屁蟲似的纏着那位比他大兩歲的小公主。
敏兒是個老實丫頭,聽了雪瑤的話沒有關心別的。倒是睜大了眼睛問道:“什麼叫做齊人之福?”
“齊人有一妻一妾……”雪瑤掉了下敏兒自小進小學校受的教育,儒學的份量少了,她可不知道這些古文,何必掉:“唉呀,反正就是一個男人帶兩個女人,他們三個難免胡天胡地……”
說着她湊到敏兒耳朵邊,輕輕說了些什麼。
“哦,”敏兒恍然大悟,大聲道:“原來那次姐姐你和烏仁圖婭,就是兩個人同時……怪不得你們同時懷上寶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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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沒心沒肺的王敏兒!雪瑤氣得直跳腳,臉蛋也變得緋紅,心說你知道就行了,何必大聲說出來?被趙筠姐姐聽到了,還不拿這事笑話我呀!
侍衛們都離得比較遠,海風又呼呼吹着掩蓋了聲音,雪瑤不擔心外人聽到,惟一懊喪的就是別被趙筠聽了去,不管怎麼說,她還是第一皇后,如果按過去的說法,那可是楚風惟一的正妻!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趙筠似乎專注着海面上的情況。一雙秋水明眸沒有絲毫波動,雪瑤這才放了心。
沒有人知道,看似八風吹不動的趙筠,不但把剛纔那句聽到了耳中,心頭更是樂開了花:我說浙西平方臘餘黨之前,楚呆子沒在宮中待兩天,怎麼雪瑤和烏仁圖婭同時懷孕了呢?原來如此啊原來如此,哼哼哈嘿……
“來了,來了!”迎接子弟兵得勝歸朝的人羣一陣騷動,那不是,遠遠的海天相接處。點點白色的帆影若隱若現,彷彿追風逐浪的海鷗。
剛纔還像千年寒冰的趙筠,出塵絕世的面龐上露出了自內心深處的微笑,在那一瞬間彷彿千年的冰川融化,大地春回,百花盛開,皇家衛隊的衛士們,驚訝的現,他們護衛的趙筠,主理庶政、黜涉百官、持正柄衡的大漢第一皇后,此時竟然和久別之後看到丈夫歸家身影的小婦人,沒有任何區別。
王敏兒踮起了腳尖,不管不顧的大叫起來:“楚哥哥!”
雪瑤呢,剛纔還說不要等楚風了,此時卻比誰都專心,修長柔軟如天鵝的脖子微微向前傾,細碎的銀牙輕輕咬着粉嫩的嘴脣,那樣兒簡直就恨不得飛過船上去纔好呢!
船頭上,楚風又擺出了王霸之氣的經典造型,作爲龐大帝國的統帥,在廣大子民之前,該秀就秀一下嘛!
——象我這樣拉風的男人,不管走在哪裡,都有自己的舞臺。就象沙漠裡一粒金子,光芒永遠無法遮掩。 特別是我那凌亂的型,憂鬱的眼神,還有那稀噓的胡茬子……呃~突然鼻孔很癢,似乎海風把沙子吹進去了,在這萬衆矚目之下,究竟撓還是不撓呢?
&o be-that is the question,楚風面臨和哈姆雷特相同的問題,但他還沒有做出決定,鼻子裡的癢癢感覺就觸了不可逆的神經反射。
於是,在萬衆矚目之下的凱旋式上,楚風對迎接他的數十萬臨安軍民表了必將載入稗官野史的演說——阿嚏!
歡迎的人羣愣了一下,剛纔還歌舞昇平的局面,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噴嚏搞得有些尷尬了。整個碼頭上氣氛爲之一滯,變得安靜下來,只有王敏兒呵呵的笑聲分外清晰。
“給呆瓜留點面子,”雪瑤扯了扯敏兒,夫君爲人寬厚無比,在家裡怎麼鬧都不惱,不過軍民百姓面前還是要給他把皇帝的威風做足,身爲皇后可不要落了他的面子。
王敏兒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倒是不大聲笑了。
“真龍天子龍涎恩澤,興雲佈雨!”不知是誰這麼叫了起來。
歡聲雷動,“興雲佈雨、澤被蒼生”的呼聲響徹海天,鑼鼓重新響起,舞龍和舞獅子的隊伍重新歡騰,所有人都認爲剛纔大漢皇帝的那個噴嚏,是個絕無僅有的好兆頭。
楚風已無話可說,身爲上位者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被人揣摩,得出種種無厘頭的結論,並且這種行爲永遠有人樂此不疲。
揮手致意,鳴炮回敬,楚風並沒有煞風景的表什麼勝利演講,因爲很明顯,港口上的數十萬羣衆,與其一睹天顏,不如說更希望早點和得勝回家的兒郎歡笑團聚,享受天倫之樂,而楚風自己也想快一點見到那羣迷人的小鳥兒。
來吧,我的鳥兒們!楚風張開雙臂,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撲向三位皇后。
沒有熱情的擁抱,東方式的含蓄在十三世紀佔據了主流,剛纔還熱情洋溢的三位皇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好意思和楚風說話,而是假裝沒看到繞了開去,甚至連趙筠都向楚風報以略帶歉意的笑容,走到楚風身後拉起了陳淑楨和烏仁圖婭的手。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裡五個女人還能消停了?大漢帝國的五位皇后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倒把楚風冷落了。
有沒有搞錯!楚風張開的雙臂空蕩蕩的,他甚至感覺到李鶴軒壞壞的笑了。
嗯嗯,幸好還有一位小美女是隨便我抱隨便我親的——楚風訕笑着抱起了胖丫,不,胖丫早已不胖了,粉妝玉砌的小姑娘,漂亮得跟洋娃娃似的,惹得楚風忍不住在她粉嘟嘟的臉蛋上親了又親。
“爹爹壞,壞爹爹!”胖丫嘟起小嘴,把臉轉到一邊去。
“還姐姐,壞人,還姐姐……”楚風突然感覺到有個小不點在腳下急得奶聲奶氣的叫,原來是寶貝兒子,見姐姐被一個不怎麼熟悉的傢伙抱了起來,很有些不滿呢!
“哈,小傢伙,都這麼大了!”楚風將他也抱起了起來,肉嘟嘟的小傢伙,手感很好,訕笑道:“這小傢伙膽子挺大的啊,這麼小就知道保護姐姐了。”
切!雪瑤豎起了中指:誰叫你整天在外奔波,搞得兒子都不認識你了?我和烏仁圖婭的孩子,從生下來到現在,還沒見過你幾面呢!
楚風賊忒兮兮的眼神開始到處溜:“對了,還有兩小傢伙,在哪兒呢?”
烏仁圖婭也用探詢的眼神看着敏兒,她和陳淑楨隨御駕征戰北方,趙筠主理庶政,雪瑤要負責帝國醫院的事務,幾個小傢伙是這位孩子氣的第三皇后撫養——也不知她自己都還是個大孩子呢,又帶幾個小孩子,豈不是一堆直冒孩子氣?幸得宮中女官甚多,敏兒也喜歡小孩,大家也放心。
敏兒埋怨道:“天,那麼小的孩子,能抱到海邊吹風嗎?楚哥哥要看,回家去呀!”
“忘了,忘了!”楚風不好意思的撓着腦袋。
烏仁圖婭倒有幾分不以爲然,她像這麼小的時候,就在白災中玩耍冰雪,再大一點兒,就趴在馬背上,由衛士牽着馬行走呢!
楚風急匆匆的登上了馬車,寬大的馬車上,雪瑤沒好氣的道:“連自己兒子多大,只怕你都記不住吧?還有什麼要問的,一次提出來,我都告訴你!”
楚風嘿嘿奸笑着,幾位皇后同時提高了警惕。
“我只是在想,烏仁圖婭和陳淑楨且罷了,筠妹、敏兒和雪瑤是很久不見了,今晚咱們是不是夫妻四人……”
沒治了!五位皇后同時掄起了粉拳:我打!
滿頭包的楚風,眼淚汪汪的呻吟,“冤吶,我只是問問你們今晚有沒有興致打麻將,你們想哪兒去了?”
啊呃~皇后們收回了粉拳,終於敏兒這老實疙瘩不好意思了,歉疚的道:“對不起啊楚哥哥,誰叫你老是吼什麼三匹(3p)、四匹(4p)的,都把我們當馬兒騎麼?還有雪瑤姐姐說……”
我的親妹子耶!雪瑤一把握住了敏兒的嘴,可憐雪瑤吹彈可破的粉臉,此刻已紅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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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天氣漸漸轉涼,楚風身披呢絨大衣,端坐書房中批閱各處傳來的奏章:
東印度公司來信息,大漢戰勝北元的消息傳到天竺,德里蘇丹對漢商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加上大漢的排擠,阿拉伯商人已無法在印度洋海域立足,他們現在只能在紅海和東非沿岸搞點小打小鬧,曾經佔據世界海貿半壁江山,在東西方之間做轉手貿易賺得盆滿鉢滿的阿拉伯人,這下子被打回了原始社會,只能擺地攤了。
駐節波斯的大漢商務代表處也有消息傳來,得知伊兒汗在大敗虧輸,殘兵敗將正從蔥嶺、天山南麓撤退,波斯境內的起義更加如火如荼,光明教聖女塞裡木淖爾的影響越來越大,幾乎佔據了半個波斯,餘下的突厥、塞爾柱和波斯人總督,也在漢元之間搖擺不定。
南洋總督陳宜中的報告,更加令楚風開心。
傳統上有着兩條絲綢之路,從西漢開始興起的陸上絲綢之路,經瀚海(塔克拉瑪干)、天山南麓、蔥嶺、河中(中亞)、鹹海、裡海一路往西走陸路,這條商路上稱爲沙漠之舟的駱駝揮了很大的作用。
這條由張騫出使西域開闢的商路,以長安(今西安)爲起點,經甘肅、新疆,到中亞、西亞,並聯結地中海各國的陸上通道,將瓷器和絲綢傳播到西方世界,同時西域樓蘭、疏勒等古城的興盛,也與之密切相關。
另一條海上絲綢之路,則並不如前者那樣廣爲人知。
海上絲綢之路又稱陶瓷之路,到了宋元時期,瓷器的出口漸漸成爲主要貨物,因此,人們也把它叫作“海上陶瓷之路”。同時,還由於輸入的商品歷來主要是香料,因此也把它稱作“海上香料之路”。
這條古代中國與外國交通貿易和文化交往的海上通道,起點是福建泉州,形成於秦漢時期,展於三國隋朝時期,繁榮於唐宋時期:晚唐開始,中央天朝的國勢逐漸混亂,其後的五代十國四分五裂,宋代也一直面臨四面八方的敵人,無法控制西域,陸上商路落到了遼、金、夏的掌中,漸漸衰落,而從東南沿海城市出的海上絲綢之路便趁機興起。
從現實的角度看,海上絲綢之路比陸上絲綢之路的效益,以及對西方的影響要大得多,很簡單,馬可.波羅原本計劃從赫爾木茲出海,那樣他只需要三個月就能抵達廣州泉州,但海路沒有走通改走陸路,在蔥嶺和瀚海,他們走了整整兩年!
度還在其次,運力大小更不可以道里計:一艘千料福船的運載力,就和整整一千匹駱駝的運輸力相等,但前者只需要配備數十名水手,後者卻要負擔千匹駱駝以及若干夥計的人吃馬嚼,花費是前者的數十倍!
大漢帝國佔據了整個南洋,又以東印度公司對印度洋貿易形成了壟斷,觸角遠到紅海沿岸和波斯灣,可以說只差一點點就和地中海接上了頭。
要知道,那夥大鬍子們,歷史上幾乎自己不生產什麼,就靠轉手貿易、轉手文化,就賺了個肥頭大耳,搞到今天我們還把印度數字叫做阿拉伯數字——其實這也是阿拉伯人搞的轉手。
阿拉伯人做二道販子的利潤全被大漢納入囊中,這還不是一座大大的金山?陳宜中大賣香料,又用武力和經濟雙管齊下,讓南洋一座島上要麼只種丁香、豆蔻,要麼只能種稻米,要麼只能種甘蔗,然後全由漢商前往收購,並販賣當地人必須的糧食,從中形成壟斷的殖民貿易,更是把利潤推到了嚇人的高度。
單單是南洋總督府的直轄區,稅賦收入就過了整個中原漢地!當然,這也是搜刮力度大小的問題,在漢地,戰後重建花費了大批金銀,以工代賑可是要花錢滴;在南洋嘛,反正大漢沒有過去之前,南島猴子們在頭人、酋長棍棒下面活得更加辛苦,現在他們至少不用擔心莫名其妙的被酋長殺掉祭拜大神了。
新大陸方面,大洋洲的水土並不太適合種莊稼,倒是牧業展異常迅猛,後世的澳大利亞被稱爲羊背上的國家,如今大漢帝國的移民們也在那兒大規模的養殖山羊綿羊,而帝國境內蓬勃展的紡織業,對羊毛的需求幾乎是無窮無盡,銷路嘛更不是問題,波斯商務代表處的官員聲稱,據歐洲過來的猶太商人介紹,連羅馬教皇陛下都穿上了呢絨製成、染作緋紅的法袍。
完美,一切的過程都很完美,大漢帝國吸取歷史上曾經存在過的那些殖民帝國的經驗和教訓,把自己的殖民貿易事業進行得滴水不漏:
經濟上,漢商在的紡織、香料、鋼鐵、陶瓷等大宗民生商品上佔據絕對的壟斷地位;
政治上,國內民情安定,通過種種措施,復辟宋室的想法基本上已經絕跡,至於蒙元嘛,誰會懷念一個屠殺平民百姓的劊子手?
軍事上,除了在陸地上成功的擊敗蒙元,海上大漢帝國早已拔劍四顧心茫然,沒有了可以一戰的對手,不管是印度的彎曲蛇形船,還是阿拉伯人的漿帆並用船,抑或將來必然會相遇的地中海帆船,沒有一種能夠和帝國海軍的龐大艦隊爭衡,也沒有哪艘船能夠抵擋海上君王號裝載的十二斤重炮的恐怖齊射。
“那麼,恢復生產、整軍備戰之後,我們就要跨出國門,與敵人在蘇定方、王玄策、高仙芝等前輩戰鬥過的地方激戰了!”
楚風手持墨筆,在廣袤的地圖上重重一點,他點在了遙遠的西方!
退休的兵工廠老廠長雷洪,和鋼鐵廠廠長馮火山聯袂找到了楚風,大漢帝國兵器工業的兩面旗幟,聯袂來訪有何用意?
“雷老,您好啊!”楚風熱情的和雷洪打着招呼,“你的連珠槍,很不錯,搞的雷汞底火更好,我的騎兵小夥子們反應,有了雷汞底火,他們再也不害怕奔馳中被風吹掉藥池中的引藥了。”
大漢帝國的騎兵實際上屬於後世的“龍騎兵”,並不裝備長矛一類的長兵器,也不裝備沉重的馬鎧和全身甲,而是配備和步兵相差不多的輕便頭盔和胸甲,加上一柄鋒利的調質共析鋼戰刀,一把比制式步槍槍管略短的馬槍,若干手榴彈。
馬槍,是騎兵的主戰兵器,但它有個致命的弱點:燧槍的火藥,大部分從槍口灌進去,小部分要抖進槍身上面的藥池,待扳機帶動燧石敲擊下來,火星引燃藥池中的藥麪兒,再通過引火孔點燃槍管裡的火藥。
騎兵奔馳時風力很大,往往要吹掉藥池中的引藥,騎兵們一般採取側身擋風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但顯然效果不會很好,以致於騎兵們更喜歡站立不動放槍,追擊中多使用手榴彈和戰刀。
有了雷汞底火,就徹底解決了這個問題,大漢用汞齊法鍊金,汞是很多的,這種秦始皇用來給自己陵墓做大規模防腐處理的液態金屬,華夏先民很早就能從自然界中提煉了。
雷汞,就是以強酸對汞進行化學處理,做成底火,放槍的時候不用再往藥池中倒藥麪兒,也不用往擊錘上裝燧石了,直接把底火摁在藥池裡,扳機錘下去,雷汞一錘就炸,便引燃了槍管中的火藥,完成了擊。
騎兵有了這玩意,纔算真正變成了隨時隨地可以萬槍齊射,能打能跑的火槍騎兵,在對元軍敗兵銜尾追殺的過程中,充分揮了威力,無數次乒乒砰砰的槍聲響起,無數蒙元武士背心中槍,倒在了血泊之中。
所以,楚風要感謝雷洪對雷汞底火的貢獻,在可以預見的將來,雷汞底火將會逐步取代漢軍使用的燧槍裝置,將所有的燧槍改爲擊底火槍,步兵的也不例外,只不過騎兵需求更爲迫切,所以現在先改變了騎兵的。
雷洪聞言頓時身體輕飄飄的,老骨頭都輕了幾兩,大漢皇帝是什麼人吶?真龍天子!被真龍天子誇獎,這事兒將來是可以寫到族譜裡面去,流傳後世而不朽的!
“加上兩次設置地雷炸翻元兵無數,還有設計製造連珠槍的功勞,我想,我應該給你一塊華夏重光勳章了。”楚風微笑着,令雷洪如沐春風。
不過,他這次和馮火山聯袂而來,還有更好的消息要告訴大漢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