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傷人的話,三句可要命!
“如果我都告訴你了,你真的會將我姐姐的骨灰還給我嗎?”女孩半信半疑的,但她是寧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的。她問,也只不過是再三確認而已。
“洛芷珩說到做到,但你給我的答案也一定要是我想要的,並且是真的。快說吧。”洛芷珩凝眉道。
女孩似乎在思考從哪裡開口,漸漸的她開口道:“我姐姐是李側妃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頭,李側妃待我姐姐很好,從小我就被李側妃安排在別的地方,姐姐不讓我爲奴爲婢,家裡面雖然不算寬裕,但是因爲有姐姐的接濟,一直還過得過去。”
“我和姐姐相依爲命多年,我們姐妹倆一直是被李側妃照拂的,我們很感激李側妃。此次是李側妃找到我,告訴我王府沒了,被小王爺一把大火給燒了,那時候我只覺得晴天霹靂。可是我想李側妃還活着,那我姐姐就一定還活着的,我姐姐從來是不離開李側妃身邊的。可是李側妃卻告訴我,我姐姐……她死在了那場大火中。”
女孩已經泣不成聲,可見她對她姐姐的感情上真的。可是小女孩還是太單純了,一時之間就失去了分寸,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一直相依爲命的姐姐,就這麼忽然的死了,女孩接受不了。
李側妃卻在這個時候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穆雲訶的錯,如果不是穆雲訶發瘋將穆王府燒了,那麼她的姐姐也不會死。如果她想爲她姐姐報仇,那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穆雲訶也嘗試到心痛的滋味。只有讓穆雲訶比她還要痛上千百倍,這纔算是報仇。
女孩已經亂了分寸,一心只想着怎麼報仇,她甚至哀求李側妃教她該怎麼做。
李側妃就是來找替死鬼和打手的,此刻自然是順杆爬,立刻就告訴女孩,想要爲她姐姐報仇,單憑她的能力是絕對不夠的。說不定還會將自己也搭進去。但是人都有軟肋啊,你殺不了穆雲訶,大手你可以想辦法殺了他母親啊。穆雲訶這輩子最在乎的人就是他母親,只要他母親死了,那穆雲訶也就等於是丟了半條命。
女孩本就沒有任何心計,一心只想着報仇,聽了李側妃的出謀劃策,她想也不想哦就立刻答應,還有李側妃的幫忙,她在今天終於進來了將軍府。按照李側妃的吩咐,和王妃說了一些的話,李側妃說只要將這些話原封不動的原告給王妃,那王妃就一定活不下去了。
女孩就照做了,但她沒想到,她和王妃說完之後,王妃竟然愣住了,然後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女孩害怕極了,又覺得恨極了,害怕李側妃說的不準,萬一王妃不去死在目標?所以女孩趁着王妃不留神的是偶,將王妃推下了水塘裡。
女孩自己也是慌張,沒來得及逃跑,就被抓住了。
女孩交代她的作案過程,如何靠着李側妃安排的人混進將軍府的,如何將王妃引來池塘的,如何將王妃推下水的。而後女孩又道:“李側妃讓我轉告給王妃,她和穆王爺是怎麼樣親密的,是怎麼樣在王妃背後議論鄙夷王妃的。”
“穆王爺曾經說過,這輩子就沒見過如王妃這般死皮賴臉的女人,就不知道這個世上竟然還有如此沒有眼色的女子,仗着自己是佟家的女兒,就敢在王府裡興風作浪,還妄想他能夠垂簾她一下,簡直是白日做夢。”
“穆王爺還說過,他這輩子最後會的事情,就是聽從了皇上的話,迎娶了佟家女做王妃,辜負了最愛他的芳菲,也辜負了他們之間的海誓山盟。他恨極了王妃在他與李側妃之間橫着,就仿若一道刺,時刻哽在他的咽喉之中,簡直恨不能除之而後快,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這個女人一輩子也別妄想他會多看她一眼,想要讓他心中有她,簡直是癡心妄想!”
“穆王還曾經說,他於李側妃是青梅竹馬的恩愛,是任何人都不能介入的,就算王妃是九天仙女下凡來,他也不會多愛一點,這個世上,只有李側妃值得他真心付出,百般包容。在沒有一個女子能讓他有心動的女子了。”
“穆王爺還說,他這輩子,就只愛李芳菲一個人。”
“這些話,都是李側妃讓我和王妃說的。王妃聽完之後就好象丟了魂一般,我並不知道這些話的含義,但也知道這些話都不是好話,其中更有極其羞辱王妃的話,可我當時只想着報仇了……”女孩斷斷續續的將那些令人駭人聽聞的話語回憶出來。
洛芷珩都震驚憤怒至極,更何況是那一直站在外面的穆雲訶?
只聽砰地一聲巨響,穆雲訶踹門而入,一張俊美的容顏上夾帶狂風暴雨之態。他從不輕易動手打人,只覺別人會髒了他的手,但今兒個穆雲訶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女孩驚豔驚愕的臉上,將女孩打得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
“踐人!滿口胡言,來人啊,給本王拔了她的舌頭!”穆雲訶目光赤紅的咆哮,不怒則以,怒則如雷霆!
女孩驚恐萬分,縮在一旁怯弱不敢言。
洛芷珩強壓下心頭百般無法舒緩的怒火和冷笑,拉着穆雲訶的手臂道:“你冷靜一點,李側妃的計策不就是想讓你痛苦,想要激怒你嗎?你這樣不就正中她下了嗎?她想要害死王妃,但老天爺偏偏就不讓她得逞。現在王妃好端端的,她卻死了,這就是報應,蒼天不虧待和薄待任何一個人。”
“那個踐人,沒有將她挫骨揚灰大卸八塊,是我這一生最後會的事情!我不會放過她,就算她死了,就算穆王回來了,誰也別想在讓我放過她!!”穆雲訶恨聲怒吼,滿身怒火和滿身冷厲交錯着矛盾而迫切的氣息。
“你別這樣,你若生氣氣壞了身子,那讓王妃怎麼辦呢?”洛芷珩只能好言相勸。
可是她心理面不生氣嗎?當然不!相反,她還氣得要死,氣得真是恨不得將穆王爺給剁的稀巴爛!
怎麼會有這麼賤的男人?這麼薄情寡行,這麼昏庸無道!竟然連好賴人都分不清了。怎麼可以對李側妃說這樣的話?穆王爺那些時候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的這些話可以瞬間就要了王妃的命?他在毀掉一個女人,就是爲了保護和討好另一個女人嗎?
可是李側妃真的值得王爺犧牲這麼大,寧願犧牲自己的結髮妻子,也要去讓李側妃開心嗎?穆王爺對李側妃的這種縱容和討好,就真的是愛情嗎?難道穆王爺恨王妃?不然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多羞辱正妻的話語呢?還是和一個妾室說的。果都會姐快。
當然這話也可能是假的,是李側妃爲了刺激王妃而編造的,穆王爺也許並沒有說過。可是不論這話是不是真的,現在既然出現了,那就一定不會是空穴來風啊,穆王爺對王妃這麼多年的冷淡,對穆雲訶的視若無睹,即便後來是在乎的,但那其中的愧疚多過疼愛,這一點所有人都明白。
穆王爺絕對不是一個好男人,最起碼這些話裡面,一定是有穆王爺親口說出來的。李側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也真是算準了王妃的心思了,知道這些話能真正的打擊到王妃。
王妃這麼多年來看似是淡然的,但她怎麼可能不在乎王爺呢?從她看着王爺的目光和表情中,就能看到濃濃的愛戀和繾綣。
可是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因爲穆王爺並不在乎王妃的在乎和愛意,穆王爺甚至冷酷無情的將這些愛,當作是障礙物,當作是廉價骯髒的垃圾,甚至不願意多看一眼。
女人的心從來都是脆弱敏感的,何況是在狼窩虎穴一般的穆王府裡,小心翼翼度日生存的王妃?
一句白日做夢,一句癡心妄想,一句只愛李芳菲,足以要了王妃的命,斷了王妃一輩子的念想,讓她生無可戀,讓她從此一蹶不振,讓她再也沒有了生機。
好一招釜底抽薪,好一個歹毒的女人!李側妃果然是讓人刮目相看的,那白癡一樣的腦子裡,在關鍵時刻,竟然這麼毒辣和敏銳的抓住了人的弱點,並且一舉進攻,一擊擊中,將王妃打得潰不成軍,眼看就要魂歸故里。
這場攻心戰裡,李側妃不費一兵一卒,就將爭鬥多年的王妃,給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李側妃死了,王妃也活不成了。這不是自損八百傷敵一千,而是兩敗俱傷,兩方盡亡!
後果太慘烈,只是李側妃死了也在穆王爺的懷裡,可是王妃快死了,卻沒有得到穆王爺哪怕一個回眸的目光。
難怪王妃會那執着的想要見到穆王爺,那麼迫切又不願意放棄。
原來她想要見一面的不僅僅是這個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更是一個機會,一個給她這段苦苦付出等待的感情,劃傷一個據點的機會。
她是想要知道,穆王爺究竟,是不是真的只愛李芳菲一個女人?
可惜的是,她沒有等到。
洛芷珩忽然覺得悲涼和辛酸,他們不瞭解其中內情,只知道王妃這幾天來度日如年,每每看向房門的時候,她的目光總是那麼期盼和卑微的哀求着。他們都不能理解她爲何要用那樣的目光等待穆王爺。
但現在,洛芷珩終於明白了,原來她是用命在等那個男人的回頭,在等那個男人的出現,來打破一個讓她臨死都不能閉眼的魔咒。
穆雲訶慘笑一聲,表情悽楚着,沒落着,自嘲着:“我是占卜神官,我卻算不出母親的心思,也算不出那個男人的心究竟有多狠。母親的心思他不會不明白,縱然我不去求他,請他,可他哪怕是念着母親這輩子都耗費在他身上的青春和幸福,他也應該來看一眼啊。哪怕他不念及這些,可這麼多年的夫妻,就算沒有夫妻之情,但是親情難道也沒有嗎?母親還爲他生育了我與姐姐,何至於就讓他痛恨如斯?”
太重的心思,太多的愛上,太強烈的憤怒,讓穆雲訶的臉色隱隱猙獰。他泛紅的眸子裡有說不出來的蒼涼和狠戾,一字字一句句,都有刻骨的恨意在宣泄。他像是壓抑太久的困獸,那一刻蠢蠢欲動。
他若動,便是驚天動地勢不可擋的風雲之怒!
只怕到時候就連穆王爺也抵擋不了,洛芷珩卻只怕會傷及無辜之人。
“雲訶求你了,別這樣。你知不知道你的表情有多可怕?現在王妃不是還活着嗎?我們努力,我們有最好的大夫,火雲夫人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就算沒有穆王爺的到來,我們也一定能讓王妃活下來的。”洛芷珩心疼的摟着他,可是她能摟住他的身體,卻摟不住他已經冰冷的心。
“來不及了,母親被李側妃打敗了。她堅持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敗在了那個賤婦的手中!而穆王,就是始作俑者,他還是殘忍的幫兇!!”額頭上青筋暴跳,穆雲訶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駭人的殷紅,他蒼白的臉上可以看見青色的血管紋路,仿若在用力一點,就會爆開。
洛芷珩看得心驚膽戰,更加用力的抱緊他:“不會的,死人永遠不能戰勝活人。王妃贏了,因爲她還活着。李側妃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戰勝王妃了。你不要這麼極端,我們一定有辦法的。況且這些話也不見得真的是穆王爺說的啊。李側妃詭計多端,我們不能只聽片面之詞呀。”
洛芷珩的自欺欺人,只讓穆雲訶嘲諷的笑了起來,可是笑聲裡漸漸都是淒涼,那麼脆弱和難過:“阿珩,母親若死了,我就是孤兒了,一個沒有孃的孩子了,你明白我現在心中那種彷徨和心痛嗎?若母親是自然而亡,我不怨天怨地,可母親的死是人爲,就連死前,都是不甘心的,死後更是不會瞑目。你讓我怎麼能過意的去?我就在母親身邊,她這一輩子,苦心經營,每一步都是爲了我而努力而算計,縱然我不想承認,縱然我恨過她曾經做的那一切,可她終究是我母親,她愛我,那愛裡面是最純淨的,是真的不參雜任何雜質的。”
穆雲訶的目光忽然那麼哀涼和崩潰,他笑着的聲音在顫抖,憎恨與自厭並存:“可她的愛,卻也只是愛屋及烏!她愛我,是因爲我是他的骨血。你說,我是該憎恨他,還是該憎恨自己呢?”
他已經恨到連父親杜不願意在叫穆王爺了,穆王爺的冷酷絕情,在穆雲訶的心理,硬生生的戳了一把刀子,還不願意拔出去,所以穆雲訶纔會這麼痛苦。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母親,他,愛恨不能!
洛芷珩無言以對,只覺得心也跟着涼了,只能緊緊的抓着穆雲訶的手,鼻子發酸,那麼心疼他,她卻不能說,因爲現在的穆雲訶需要的不是同情心疼和憐憫,而是一個鎮定冷靜的可以看着他,不讓他做下錯事的人。
“如果那麼難以抉擇,那就誰都不要恨了吧,我們不看過去的,也不去想未來究竟如何,就看現在好不好?我們想辦法讓王妃活下來,讓我的雲訶不是一個孤兒,好不好?”
他說他母親死了,他就是孤兒了。他不承認他的父親了。他知道他的父親不愛他,所以他不再期待那一直抱有幻想的父愛。
可是要她怎麼安慰受傷至極的穆雲訶呢?洛芷珩想要陪他一起怒,一起痛,可是有些事情,她終究是無法切身感受的到的。
穆雲訶忽然轉過頭去,惡狠狠的看着那個被嚇得全身發抖的女孩,陰狠的目光,咯咯作響的拳頭,他起了殺念!
對他母親說了那樣罪該萬死的話,他要殺了這個踐人。
“不、不要,你說過你會放我走的。”女孩終於不再淡定了,再多的仇恨,也抵不上此刻的驚恐和絕望。她哀求的看着洛芷珩,頻頻後退,顫抖的說話,她感覺到了穆雲訶的殺念。
洛芷珩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輕聲道:“問題不在她,她縱然有錯,但懲罰可以,殺了她,真的就能救活王妃嗎?是她將王妃推下去的不假,可是王妃如果不是自己麼了生念,又怎麼會任由她推下去?又怎麼會不求救呢?”
穆雲訶停下腳步,自嘲一笑,豁然轉身大步離去。
洛芷珩讓小喜子趕快跟上,她回頭看那女孩,道:“你可還有話要告訴我?”
“沒、沒有了。你將我姐姐的骨灰還給我啊。”女孩大大的眼睛裡都是無辜和迫切,到了這一步,她還是沒有忘記她姐姐,可見是真的在乎她姐姐。
就看她這份重情義,洛芷珩也不會爲難她。更何況這件事情的起因也是因爲穆雲訶,穆雲訶的做法害死了玲瓏,纔有了小丫頭的報仇,因果循環,她不想讓穆雲訶哦身上在多背上一筆血債。
洛芷珩讓人抱了一包灰,就放在了罐子裡,那是香灰,她哪裡去給小姑娘找她姐姐的骨灰呢?雖然是欺騙了小姑娘,但就當是爲穆雲訶還了一筆血債了。給小姑娘留下一個念想吧。
他們害死了玲瓏,又饒了玲瓏妹妹一命,這場恩怨,也該終結了。
洛芷珩讓奶孃親自將小姑娘送走,又給了小姑娘一筆錢,以後怎麼樣,就看小姑娘自己的造化了。
洛芷珩坐在牀上,她和穆雲訶袒露心聲愛意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獨守空房。穆雲訶不知道去了哪裡,她不找也不問,看上去好像是莫不關係,但所有人都知道,小王妃是最最着急的一個。
黑暗寂靜的房間裡,忽然傳來了一聲響聲。洛芷珩擡頭看去,只見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走來,人還沒到,就聞到一股酒氣,而後一個人影就沉重的撲了過來,倒在了牀上,也將洛芷珩壓倒。13acv。
“阿珩,阿珩……”
迷迷糊糊的呢喃,口口聲聲的叫的都是她的名字,洛芷珩就靜靜的聽着,不責怪也不質問,輕柔的迴應他。
“我真的很難過,這裡好疼。我殺不了他,恨死我了,恨得我真的好想殺了他,可是殺了他天理難容,我也活不了,我死了,你怎麼辦?我的阿珩怎麼辦啊……”
“他是恨我!他明知道母親快不行了。可他就是不來,他在報復我。他恨我殺了李芳菲,他恨我不給他顏面。可是他怎麼能用這件事情來報復我?母親,也是他的女人啊……”
穆雲訶的手一直緊緊的按着心口,呢喃着,悲傷和掙扎在他的說話中流淌,濃濃的不捨,深深的仇恨,強烈的糾結。
這件事情已經讓穆雲訶走到了快要崩潰的地步。
不讓母親見穆王爺,母親一定死不瞑目。他這輩子都會良心難安。讓穆王爺見母親,他又那麼不甘和怨恨。可是最可恨的是,穆王爺如果來了,也許他不會這麼計較和痛苦,但穆王爺就是這麼絕情,就好象將王妃忘在了塵埃裡,他不來,穆雲訶就倔強的不去請,雙方僵持中,他母親的生命卻在一日日的消耗着,不知道哪一天,當穆雲訶在睜開眼睛去看望他母親的時候,他的母親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按照穆雲訶利落的性格,他可以殺了穆王爺,但穆王爺是他的父親,穆雲訶殺了他就會觸犯占卜神官的某種規則,穆雲訶也會不得好死。
洛芷珩沒有辦法來勸解他,她只能靜靜的傾聽,溫柔的撫摸他,親吻他。
夜色就在穆雲訶頻頻混亂的呢喃中過去,穆雲訶渾渾噩噩的睡着了,洛芷珩卻久久難眠。
破曉前的一個時辰,洛芷珩下了牀,穿戴整齊,站在銅鏡前,看着鏡中昏暗不明的自己,她問自己:“你還能爲穆雲訶做什麼?我又能做些什麼呢?若我能做的,卻要爲出一點什麼,我會做嗎?會?不會?”
她的手落在腰間,那根彷彿已經是她身體一部分的手杖,還有她身體的溫度,緊貼在她的腰腿間,抽出來緩緩用手摸索着手杖,光芒將黑暗的房間照亮,她臉上的姿容絕美,沒有表情。
手指上彷彿有眷戀的滋味,她想要將手杖在打開一次,可是手中 維持了很久的動作,卻在這一刻怎麼也做不出來,遲遲沒有打開。漸漸她攥成拳頭的手緊緊握住手杖,她的目光從不捨到堅定:“爲了他,我會!”
手杖猛地按在了懷裡,洛芷珩狠狠的吐出一口氣,她側臉看向牀上,穆雲訶還在沉睡,他從來不喝酒,今天,他醉倒在了她的懷裡。洛芷珩知道,如果穆王爺今天在不來,那到天一亮,穆雲訶醒來,只怕就要天下大亂了。
穆雲訶的耐心已經告罄,穆王爺不知深淺的挑釁和爲難,只會讓更多的人陷入穆雲訶瘋狂的手段之中。他們還不知道穆雲訶躲的狠戾。所以在他們知道之前,她會想辦法阻止。
洛芷珩出了房間,奶孃已經等在院子裡,她道:“找到穆王爺現在的落腳點了嗎?”
“找到了,可是小主人這個時間去,只怕不妥吧?”奶孃遲疑的道。
洛芷珩臉上似乎有笑閃過,但卻那麼冷:“我好像越來越心軟了,看不的血流成河,骨肉相殘。看不的穆雲訶痛苦。今天他醒來,如果在沒有他想要的發生,我只怕有些人就真的凶多吉少了。今天是他心裡的最後期限,是他給穆王爺的最後機會。如果不能如他所願,他的手段,將再也不會有人能阻止住。”
她一層層的下來臺階,薄情的道:“我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但我不要穆雲訶成爲一個殺父弒兄,道德盡喪,人倫盡失的魔鬼。我不要他不得好死,不要他鬱鬱寡歡。不過是低三下四的求人罷了,沒什麼了不起的。他不來,我就去找他好了,只要穆雲訶能好好的。”
也許太瞭解一個人也不好,洛芷珩太瞭解穆雲訶了,所以她知道穆雲訶的底線在裡,因爲知道,所以她不敢等,她怕失去穆雲訶。如果昨晚沒有聽到穆雲訶的話,沒有知道穆雲訶竟然動了要殺穆王爺的念頭,沒有知道穆雲訶殺了穆王爺自己也會死,她今天不會主動去找穆王爺。
“若小王爺知道是您去找了穆王爺,縱然穆王爺來了,小王爺也不會解開心結的。”奶孃擔憂的道。不僅不會解開,只怕會連小主人一起怨上。
洛芷珩回頭看了眼房門,緩緩笑道:“不要緊,過了一關算一關。不管他怎麼惱怒,如何怨我,我知道,他始終會知道我只在乎他,只爲了他做任何事情。他也必定知道,不論他如何待我,我都不會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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