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 還是在乎她!他的執念,遺留千年!
洛芷珩沒想到,因爲自己報復而去給洛凝霜治病這件事情,穆王朝對待她的態度迅速的轉變起來,第二天皇帝就宣召了她覲見,並且是與朝臣共同覲見,這絕對算得上是一種認同了。
熊王有些興奮的說:“他們咋突然轉變了態度?難道是良心發現?還是他們想要主動的給咱們糧食?”
狼王重重地冷哼一聲,掃了洛芷珩一眼,他最清楚,這件事情只怕也是因爲洛芷珩昨天的舉動,他說了一句讓熊王摸不着頭腦的話:“沒想到他們還很重視那個女人。”
洛芷珩沒骨頭似的躺在牀上,聞言面具下的紅脣書輕挑起來,不知道是淒涼還是諷刺的味道。
“狼王隨我去覲見吧。”她身穿顏色亮麗炫目的七彩華服,頭戴寶石羽冠,玉足穿着只能遮擋住腳趾的鎏金線紅色繡鞋,將她那露出來大半部分的玉足襯托的越發白希誘人。
天朝的女子還是很矜持的,穿着打扮不會這麼開放,所以洛芷珩的這種穿着打扮,在人們看來是暴露,也是一種絕對刺激感官的挑/逗。
以至於洛芷珩衣袂飄飄婀娜多姿的出現在大殿之中的時候,四周的羣臣響起了低低的抽氣和驚歎聲。那看着洛芷珩的目光就帶上了打量和深意。
穆雲訶知道她進來,下意識的剋制自己不願意看她,但周圍的聲音實在刺耳,他們的目光也太過於直白炙熱,穆雲訶下意識的轉身,看到洛芷珩的打扮,目光嗖地變冷,幾乎是下意識的就上前一步,低沉的聲音從喉嚨迸發:“哼!”
穆雲訶在穆王朝的地位如今正處於一個相對尷尬的位置,他是占卜神官,天下皆知,所有人都希望得到他,都希望他能夠成爲自己國家的守護神。但是如今的穆雲訶,不僅失去了所有能力,就連生命都是殘缺的,他的靈魂破碎的部分不能修復,他就永遠只能是一個普通人,而一個普通人,卻又有一個令人忌憚的身份,這就有點顯得不倫不類了,他又三年沉默不語,所以人們就有些輕慢和疏忽他。
雖然表面上對他是恭敬有加的,但背地裡對他的議論卻只增不減。而穆雲訶對於這些都是之情的,只不過卻不能在他的心裡嫌棄一點波瀾,如今,就算是面對那個他記憶中自己深深愛着的女人,他守護了三年,唯一的感覺只是日漸的淡薄了對那昏迷不醒的女人的愛。
穆雲訶甚至覺得自己太可怕了,明明記憶裡的自己是那麼深愛洛芷珩的,卻在這三年以來,沒有心痛,只有越來越找不到愛的感覺。有時候想想,他都覺得自己感情薄涼,沒有人性。對待自己深愛的女人,怎麼能因爲她昏睡三年,他就不愛她了呢?
可是穆雲訶就算是用腳指頭想,想破大天去,他也絕對想不到,那個他守護了三年的女子,竟然不是他深愛的那個人!不是他不愛了,只是他的感情只忠誠於洛芷珩這個人,那個人不是洛芷珩,他便無愛。1dej1。
他被困在了一個局裡,他卻全然不知,只能一天比一天的放縱自己。
而如今,竟然是一個陌生的首領,從第一次進入視線開始,便能在他的心裡嫌棄接二連三的不知名的感覺,他這一聲重哼裡充滿了警告和陰冷,是他自己都震驚了的霸道。
大臣們猛地聽到這一聲威嚴的冷哼,都是一驚,待紛紛轉過頭來,見是穆雲訶正瞪着一雙陰冷的鳳眸,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不由得感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迎面而來,紛紛低下頭顱,暗暗心驚,這沉默三年,也如活死人的神官,怎麼突然就活過來了?
洛芷珩面對穆雲訶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她不知道穆雲訶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消息不全,只知道穆雲訶靈魂殘缺,一樣的,就算她用腳指頭去想,也絕對想不到穆雲訶丟了如何去愛的那一部分靈魂,一個靈魂上支離破碎的人,還活着,只能說他實在是運氣太好。
可洛芷珩已經對穆雲訶有了怨恨,今日的她在不會心軟一點,她不僅要報復洛凝霜,還要虐/待穆雲訶!
她絕不會主動告訴穆雲訶她就是洛芷珩,更不會主動在對穆雲訶示好一點!
她要折磨穆雲訶,她要看看穆雲訶究竟有多愛洛凝霜那一張曾經和她相同的臉,她要讓穆雲訶在以後知道真/相的時候追悔莫及!而且,她也要看看穆雲訶究竟要用多少時間才能知道,她是誰!
穆雲訶,遊戲開始了,我在你身邊佈下了密密麻麻的陷阱和巨網,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在這張網裡,你就等着被我搓圓捏扁吧!!
人都說愛之深恨之切,洛芷珩充分將這份愛很發揚光大,玩起人來更加的毫不手軟。她面無表情的走到穆雲訶身邊,似乎穆雲訶完全不能進入她的視線,她氣質冷豔高貴,任何人不能褻瀆的神聖。
穆雲訶卻冷冷的看着她的樣子,從頭到腳,她越是靠近,他的目光便越冷,身體的氣場邊越發的凜冽,那目光幾乎能將洛芷珩從頭到腳射/出幾個大窟窿,不滿越濃他薄脣越是緊抿,可洛芷珩就好象完全沒看見他一般,徑直的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那一瞬間,穆雲訶心臟緊縮。
下意識的伸出手,卻又硬生生的挺住在了身側,穆雲訶垂眸,狹長鳳眸之中閃過不知名的黯然和落寞。他,爲什麼想要抓住她?
就在他瞬間落寞的剎那,狼王的驚呼響起,穆雲訶猛地擡頭,只見走的好好的洛芷珩忽然身子軟軟的向一旁歪去,她一點自控能力都沒有,就那麼柔軟脆弱的倒下去,好像只這一下摔倒,就能讓她粉身碎骨一般的恐怖。讓人的心都跟着緊縮成團,痠疼驚駭起來。
穆雲訶完全不受大腦控制的上前將她栽倒的身體拉進懷中,入手的是她幾乎沒有骨頭的手臂,纖細,柔軟。穆雲訶卻捏的心驚膽顫,似乎這隻手臂他只需要用力一點,就能將她捏碎一般。他驚得一點不敢用力,抱着她的身體狼狽的後退兩步纔算站穩。
“摔到哪裡?”急切的口吻責備的語氣,彷彿一瞬間就回到了三年前,穆雲訶還是那個會撒嬌會耍賴,愛她寵她的那個人。
洛芷珩心口翻騰,但臉上卻泛起層層疊疊嫵媚的笑,面具遮擋着看不見她的容顏,但嘴角和那雙殷紅眼眸裡的笑意明顯。她就像不知道禮儀廉恥爲何物一般,就那麼心安理得的依偎在他懷裡,理所當然的享受他的呵護,揚起頭,聲音又軟又嬌嬈:“沒摔到呀……”
她長長軟軟的尾音讓穆雲訶放下心來,可旋即她便悶哼着道:“但是哪裡都疼。”
穆雲訶萬年不變的神色便驟然一變,聲音低沉:“哪裡都疼?”
洛芷珩點頭,委委屈屈的靠近他,秀氣的小下巴幾乎是貼在了穆雲訶的胸膛上,他偏巧低着頭,無形的遷就着她的動作,二人看上去姿態親密曖昧,只聽她帶着哭腔的道:“真的哪裡都疼,就連心都是疼得。”
她真真假假的說疼,穆雲訶竟然就沒了分辨能力,也不問她是不是真的疼,心裡就一個想法,她說疼,便是疼!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穆雲訶竟然將她橫抱起來,轉身大步朝着殿堂外面走去,一路走過,兩旁大臣的眼珠子幾乎瞪出來了,震驚又不可置信的看着穆雲訶好像看見怪物。
他不僅說話了,還說了很多,他不僅有情緒了,還情緒洶涌,他不僅碰女人了,還不忌諱的抱着那個女人一路招搖而過!
他真的是穆雲訶嗎?那個三年來就算站在那裡也只會讓人覺得是尊華美雕塑的穆雲訶?他不是隻要洛芷珩嗎?他不是守護了洛芷珩三年?爲何卻在洛芷珩醒來之後沾染其他女人?他不是對洛芷珩情深似海嗎?那今天這是鬧哪樣?
大殿之上的皇帝目光暗沉,表情陰霾。今兒這倆人可都是完全不給他面子的,那蠻荒女首領敢當着大臣們的面甩袖子走人,今兒穆雲訶更厲害,連一句話也沒有,抱着那女人就走了。這究竟是怎麼了?要天下大亂了嗎?
佟老慕容老將軍面色都十分難看,他們是絕對擁護熱愛洛芷珩那一號人,如今洛芷珩都醒了,穆雲訶反而這麼詭異的和其他女子勾/三搭四,要是讓洛芷珩知道了,就她那脾氣還不宰了穆雲訶?
洛芷珩的第一次正規覲見就這樣不了了之,她此刻在穆雲訶的懷裡,失去了三年的懷抱,驟然再度觸摸,她百感交集,只是經過昨日的失望,她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她不會退讓,對於穆雲訶,她更加不會!
本來只是想要刺激和報復一下穆雲訶的,但是穆雲訶今天的反應讓洛芷珩很驚喜和驚訝,她沒有想到會有意外之喜,竟然試探出來了穆雲訶對她的特別之處,甚至這完全不能算得上是特別,而是曾經穆雲訶對待他的那種感覺!
這代表什麼?這說明了什麼?
下意識的舉動纔算習慣和心理正真的意念啊!
難道穆雲訶現在認不出來她,卻還是能夠不由自主的用他們所習慣的方法行爲來對待她?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爲,穆雲訶雖然不認識她了,但是他的身體還是熟悉她的?就算她現在變了容顏,轉換了身份,就連聲音都不一樣了,但是她的靈魂還是洛芷珩,穆雲訶的靈魂便會不由自主的親近她?
這個想法匪夷所思,卻讓洛芷珩心臟快速狂跳了起來。她腦子亂糟糟的,一時想了許多,卻又一時什麼也想不明白。
她下意識的抱緊了穆雲訶,在他懷裡就算是顛簸都那樣熟悉,她不可抑制的狂喜着,也不能剋制的傷痛着。
穆雲訶下巴繃得緊緊的,全身的肌肉都幾乎繃緊了,可見他的緊張,那雙拖着她的手臂卻不敢用力一點,感覺到她忽然抱緊了自己的脖子,穆雲訶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下意識的腳步加快,聲音也已經傳來:“堅持一下,我們去太醫院。”
抱她在懷裡,穆雲訶甚至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滋味了,這副身體他抱住了便不想放開了,心口那塊又疼又悶,混亂的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到了太醫院,穆雲訶那張冷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臉就足夠太醫們心驚膽顫的了,他只說了一句:“她全身都疼,讓她不疼!”
太醫們差點沒集體撞牆去自殺,穆雲訶氣場強大,三年的隱形人一般的活着,忽然這麼強勢,簡直令人吃不消。穆雲訶的話是命令和強迫性的,他雖然沒有說一定要治好,不然就要你們全部陪葬這樣的話,但他的姿態和目光已經說明白了,治不好她,你們也別想活!
太醫院首席連忙帶着一羣元老太醫逐一給洛芷珩診脈,一個比一個心驚,一個比一個臉色慘白,一個比一個活見鬼的表情。
洛芷珩還賴在穆雲訶懷裡不下來,就那麼緊緊的抱着他的脖子,他因爲害怕真的捏碎了洛芷珩而不敢用力,雖然也尷尬,但依然四平八穩的坐在那,抱孩子似的將她橫放在腿上,一手護着她後腰,一手抱着她雙腿,那雙眼冷冷的刀子似的看着那羣臉色難看的太醫,他的臉色也跟着更加難看起來。
一羣太醫再一次有了集體自殺的衝動,這什麼脈搏啊?這女人完全就沒有脈搏啊!
沒有脈搏的人是什麼人?那是死人啊!可是眼前這女人明明是個喘氣的吧?這可真是活見鬼了!
太醫們嚇得也快沒了心跳,可洛芷珩還慵懶的粘着穆雲訶,她做的並不明顯,只是卻也坦坦蕩蕩,好不容易發現了穆雲訶對自己還是在乎的,是不能抗拒的,洛芷珩心理面美滋滋的,雖然還是不願意說出來自己就是洛芷珩,但她已經有了另一個辦法來收拾洛凝霜,還能順便的收拾穆雲訶。
“究竟怎麼回事?說!”穆雲訶聲沉丹田,一聲低喝,震得太醫院裡外三層集體靜默。
院首還算沉着,只是看着洛芷珩的目光還有驚悸,斟酌的道:“這位姑娘便是蠻荒來的首領吧?根據臣等的初步診治,這位姑娘……本已是已死之人!”
穆雲訶那雙鳳眸猛地瞪大,表情已經驚駭的如同要嫌棄狂風驟雨:“你說什麼!”
洛芷珩此刻也已經回神,聞言倒是讚賞的看了眼那院首,她本就因爲蠻荒秘術給弄得一身豔骨,嫵媚勾魂之態只在不經意之間流露,便能叫人神魂顛倒。縱然那張臉不能被人窺見,但距離近了,那雙眼卻足夠將人的靈魂都吸扯進去,魂都沒了。
院首度七老八十了,猛地瞧見那嫵媚妖嬈的眸子眼神,都不禁一顆衰老的心噗噗狂跳。紅着老臉顫巍巍的道:“神官明鑑,在下等人實在無能,首領明明活着,但咱們確實摸不到首領的脈搏,這是死人之兆,臣等卻似不敢妄言!”
穆雲訶又驚又怒,三年來他沒有波瀾的好像個死人,但此刻他確實動怒了的。抱着洛芷珩猛地站起來一腳踹翻了一旁的椅子,怒吼震天響:“胡言亂語!”
衆人驚駭的連忙匍匐跪地齊聲道:“臣等罪該萬死。”
洛芷珩看得有趣,竟然不解釋也不阻攔,一雙妖嬈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打量穆雲訶幾乎扭曲的側臉,眼底的惷光和笑意卻是毫不打折的十足。
她的高興是溢於言表的,還能有什麼能比發現自己最愛的男人在意自己更讓人快樂的呢?雖然穆雲訶現在不認識她,但是也不完全怪他呀,狸貓換太子這樣的事情誰能輕易想到?更何況他們兩個還有相同的一張臉?既然想不到,那便是有所感應,也不會往那裡去想吧?
穆雲訶火冒三丈,情緒來的莫名其妙且波/濤洶涌,驚恐一下一下的襲來,可他還是感覺到了懷裡女人的好心情,猛地低頭,他那雙陰霾狠戾的眸子便撞進了洛芷珩含笑的漂亮瞳子,穆雲訶愣了一下,聰明的腦子想過了一種可能,話便脫口而出:“你騙我?”
洛芷珩委屈嘟嘴,妖嬈嫵媚的風情:“哪裡騙你了?我確實哪裡都疼啊。”
沒有你的那些個日夜裡,她疼得不能自已的時候,一遍遍的喊着你的名字‘雲訶,雲訶救救我’,可是那個時候她只有孤獨的自己,雲訶,你可知道她是真的疼的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她自來天不怕地不怕,但如今,她最怕痛!哪怕是一丁點她也受不了。
穆雲訶將她強行的放在地上,一把拽過了她的手腕,他雖然不懂醫術,但是把脈他還是會的,可是他的面色也開始沉重,他快速的換了另一隻手,依然是沒有脈搏的跳動。穆雲訶的臉色不可控制的一寸寸的蒼白下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洛芷珩:“爲什麼沒有脈搏?”
芷去天這芷。洛芷珩無所謂的笑道:“哪裡能沒有脈搏呢?那樣我不就真的是個死人了嗎?不過,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
“瑞麟!”他飽含怒氣,第一次叫她這個身份的名字。
洛芷珩咯咯的嬌笑,身子軟的似柳條迎風擺動,風情萬種的捏着他的衣襟,曖昧的道:“想知道呀,那你親我一下,我便告訴你。”
穆雲訶面色一變,也跟着猛地清醒起來,醒悟過來的自己,他好像都不認識了,剛剛他都做了什麼?抱着一個女人,生氣發怒驚恐?現在還被這個女人牽着鼻子走?
穆雲訶被自己詭異的行爲嚇到了,僵硬的將洛芷珩蔥白一樣的手指拿下來,聲音冷硬的道:“本官沒興趣知道。”
看着他腳步不穩的向外走去,洛芷珩卻有種穆雲訶要逃跑的意思,她一笑,忽而正經的揚聲道:“穆雲訶,在你心裡,你愛的究竟是洛芷珩那張臉,還是她這個人?”
這個問題來的突兀而又奇怪,洛芷珩的臉和她的人是一起的啊,他愛的,自然是一起的洛芷珩,不然還能稱之爲洛芷珩嗎?
在穆雲訶看來這個問題極其無聊和沒腦子,但他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那斜倚在柱子上看着他的女人,他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鄭重,那強烈的氣息感染了穆雲訶,穆雲訶不由得蹙眉,也沉聲道:“你知不知道我不是我?”
洛芷珩一愣,唰地站直了身子,一瞬不瞬的看着穆雲訶,他什麼意思?
穆雲訶卻忽而似是笑了一下,只覺得漫天霞光都不如他這一笑絢爛美麗:“三年前穆雲訶就已經死了,我,不過是穆雲訶在這人世間的最後一抹靈魂殘念!”
洛芷珩攥緊了手,呼吸漸漸紊亂,死死地盯着穆雲訶看,只見穆雲訶勾脣又是一笑,疏離美好,那幽冷的聲音綿綿傳來,最狠最重的擊碎了洛芷珩最後一絲對他的怨恨:“也就是說,我其實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我是穆雲訶,卻也不是穆雲訶。穆雲訶有七情六慾,我沒有。我還活着,只是因爲守護,因爲穆雲訶的執念。我不知道他的執念究竟是什麼,但他殘留的記憶裡面,洛芷珩是最後也是最深刻的唯一一個,所以我守護着洛芷珩。”
“你問我愛的是洛芷珩的臉還是人,我無法回答你,因爲我本身是沒有愛也不會愛的。也許之前我還不明白,但洛芷珩醒了,我才發現,對洛芷珩有那麼深刻愛的穆雲訶的記憶,也不能讓我對洛芷珩有什麼情愛的感覺。可是她是洛芷珩,是穆雲訶最愛的女人。因爲洛芷珩還活着,所以穆雲訶的靈魂殘念還活着。換句話說,如果這個世上洛芷珩不在了,那麼穆雲訶也會隨之徹底消失。”
那一刻,洛芷珩的腦子裡被那些話炸得一片空白。她疼的全身都開始抽搐,心疼得幾乎縮在了一起,跌跌撞撞的撞在了柱子上,眼前一片片蒼茫和黑暗。
這些話,這些事,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如今驟然聽到窺見,只覺得無限荒涼和恐懼。她都的雲訶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卻告訴她,他已經死了,可是他明明還活着啊,那麼鮮活的就站在她面前不是嗎?
她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穆雲訶活在這世上的不過是一縷殘魂,穆雲訶是占卜神官,讓他的靈魂留下一點活在世上,是能做到的。可是他卻不在了嗎?在她那麼怨恨,在她還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永遠離開她了?
洛芷珩還活着,所以穆雲訶的執念還在。如果洛芷珩不在了,穆雲訶在這人世間的最後一點痕跡也都沒有了?
怪不得他不來找我,怪不得他不認識我,怪不得他不知道我回來了。只要她還活着,不管她在哪裡,穆雲訶都還能存在於世?
洛芷珩好像膨脹到了極致,還來不及控制,便被人一下子扎漏了,砰地一聲炸得她四分五裂。
穆雲訶站在洛芷珩對面,微微淺笑,猛地垂下眸子,疑惑的看着心口的地方,那裡正微微的疼着,很奇怪的感覺。他伸手按住,猛地驚醒看向洛芷珩,他怎麼會和一個見面不過幾次的人說出這些?他們還是陌生人不是嗎?
可是奇怪的是,他說出來了,卻並不後悔。至於其他人知道了這些會怎麼樣,他並不在意。
看見洛芷珩面色慘白,周身都是濃濃的淒涼和哀傷,穆雲訶覺得壓抑得喘不過氣來,腦子裡猛地想起來她沒有脈搏的事情,慌亂在臉上一閃而逝,他想走過來,卻最終只是轉身離開。他說的已經太多了,但陌生人就是陌生人,他不能接觸太多,這個女人太危險,已經嚴重的影響他的情緒。
洛芷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驛站的,只是回來之後她連續發燒了兩天,渾渾噩噩的一直醒不過來,口中斷斷續續的唸叨着什麼,眼淚就沒有斷過,後來她睡着了,纔沒有在流淚。
她那麼強烈的哀傷着,似乎周圍都被傷痛絕望包裹,誰也不能進入她安慰她。
狼王幾次想要伸手將她臉上的面具拿下來,想要看看她的真面目,擦乾她滾落在面具之中的淚水,只是那隻手提起又落,終究是無力的垂下。
昏暗燈光下,那張金色的面具,阻隔了最真實的洛芷珩,將她徹底遺落在黑暗孤獨之中。
也許還有他固執的執念在飄蕩輪迴,尋找她,陪伴她,只是沒有人能聽見他遺留在塵埃裡絕望的呼喚。洛芷珩睡夢裡,終於清晰了三年前滿目瘡痍的城門前,他滿身鮮血倒在屍體之中對她最後的呼喚!
她怎麼也想不到,那會是她和穆雲訶的永別……
一更到,今天還有更新,畫紗說一點啊,這段的劇情主要是男女主的愛情和戲碼,收拾踐人算是次要的,重點在於不論怎麼樣雲訶都會愛上阿珩,只愛阿珩,畫紗在努力的寫,寶們看了之後請淡定,因爲畫紗之前情緒非常不穩定,這文該怎麼寫該何時收尾我心裡有數,寶貝們也靜下心來且看畫紗如何扭轉局面便可。還有,我兒子穆雲訶不是敗類,他是最純淨的忠犬君,想讓他活過來嗎?砸留言,砸月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