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老漢作爲一個家裡最年長的長輩,還是一家之主,聽到蒲簫的話尷尬的輕咳一聲。
他做出一副好家長的樣子,勸道:“蒲簫啊......你二叔他們一家在縣城做生意,賠了本錢,心情不好,你是個好孩子,就別跟他們......一般計較了。”
蒲簫冷笑一聲,放開被嚇到的蒲大江,淡淡道:“那爺爺認爲......蒲簫應該怎麼做呢,是應該在二叔想要貪圖我這房子的時候......拱手相讓呢?還是在二嬸想要算計我手裡的銀子的時候,我......雙手奉上呢?或者在堂哥罵我跟妹妹小雜種的時候,應該樂呵呵的......應承?”
“那我想請問一下我的親爺爺,在我爹去世的時候,爺爺又在哪裡?可會覺得那是你的親生兒子。我跟妹妹無人照顧,餓肚子的時候,爺爺又在哪裡?可會覺得,我們兩個也是你的親血脈?也同樣留着爺爺的血。”
蒲簫這一番問答,讓浦老漢心裡有點泛酸,還有點愧疚,更多的確是心虛。
他是看好老二,對老大連帶着兩個孩子也不管不問,可這事實能擺在明面上嗎?
蒲簫的不識擡舉,他心裡還有點生氣。
他站在這院子裡,尷尬的要命,可還是硬着頭皮解釋道:“我知道爺這些年虧待了你們兄妹兩個,你爹的事怨我,我這年紀大了不中用,那時候病的躺在牀上回不來......”
說着抹了把臉擺擺手:“哎!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這一副深沉愧疚的樣子,看來浦老漢對於演戲一事也是深諳此道啊。
小小譏笑:“那爺爺回來可有去山上看過爹爹,二叔可有看過爹爹?”
浦老漢自知理虧,可,被兩個小輩揪着不放,心裡也有些火氣。
頓時他就拉着一張臉:“你一個女孩子,在家繡繡花做做飯,等着出嫁就行了,家裡的事,爺爺作爲長輩,捨出老臉來跟你們倆道歉,你還想怎麼着。”
小小冷笑一聲準備開口,被蒲簫搶了先:“那爺爺我作爲大房的長子,可有資格跟您說話?就算當初您病了,奶不能照顧您嗎?就算二叔二嬸一道留下照顧您,那堂哥是不是也可以回來?您這麼大年紀,應該懂得老人下葬。需要家裡出兩個小輩來摔火盆捧遺像吧?”
說到這裡,蒲簫有點哽咽,對於那些難堪的過往,像傷疤一樣撕開,還是會疼,可是今天他想最後一次說清楚。
“我不知道你們是有多狠得心,可以真的不理不問,但是我作爲兒子,連知道真相和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嗎?”
浦老漢被質問的啞口無言,當時老二說不回來,他沒管。落到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更多的是被孫子質問的氣憤。
這是明擺着落他的面子。
浦老漢冷哼一聲:“我本來覺得你是個好的,跟你說那麼多,沒想到你也是這麼不懂事,老大是怎麼教育你們的?”
小小感覺着蒲簫身上散發的沉重悲涼氣息,心裡酸澀的難受,被浦老漢的喝的一聲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