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憶高昂着頭顱,凌厲了看着數百號人,用內力喊道,“大家可還記得我家出事兩個月後,有一些穿着貴氣的人來村子裡尋找蘇繡方子?並且承諾給會蘇繡的人家高官厚祿!”
衆人聽聞怔了怔,雖然不知道粱憶爲何要這麼問,但還是點了點頭,的確有這麼回事!
粱憶見此臉上的冷笑更重了幾分,重重敲了一下銅盆,等大家靜下來便說道,“就是那時,春香嬸子她家阿大撒謊,說自己會蘇繡,然後被人家帶走了,再回來就是一具屍體了!知道爲什麼嗎?因爲那些人就是害我爹孃爺爺奶奶的兇手,他們的目的只有蘇繡方子,可笑樑家這些族親還想着趁機撈一筆好處,結果好處沒撈到惹惱了人家,人家殺了阿大,當然另外三家的孩子死因亦是如此!”
頓了頓粱憶看向地上面如土色的四家人,輕蔑的道,“俗話說得好,牆倒衆人跟推,國難還有發橫財的呢,你們要真有本事能撈好處那也就罷了。可你們這些人做了虧心事,還要把責任推到我樑家頭上,就着實可恨了!”
粱憶的話音落下,不止是衆人譁然,就是粱里正也怔愣了許久,心底騰騰騰跳了起來,怎麼回事?這粱憶是怎麼知道的?
粱里正下意識朝樑倩倩看去,樑倩倩面色也不太好看,對着粱里正搖搖頭,表示她沒有對外人說過!
粱里正見此心底鬆了口氣,許是粱憶拿了好處問出來的,只是這事誰知道呢?當初他們可是瞞的嚴嚴實實呢……
但不管如何,大家不知道是他竄到的那些惡魔就成!
且不管粱里正如何心裡活動,那四家人聽完紛紛哭了起來。
這是他們心底的內傷,這小三年他們強迫自己說那不是自己的錯,是樑偉倒臺牽連的錯,才心安理得過到現在,如今被粱憶當衆說出來,心底早已埋下去的心傷如開閘的洪水一般涌了上來。
其實這些人心裡何嘗不明白?推卸責任不過是讓自己好受一些,然而真正的事實擺在眼前,死的又是自家的孩子,他們怎麼可能不難受?
“嗚嗚嗚……我的阿虎啊,是孃的錯,娘當初不該爲了着當大官過好日子,讓你平白丟了性命!”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
心底鑄起的防線一旦崩塌,迎接她們的就是歇斯底里,心如死灰的悲傷!
阿大娘原本還想再狡辯一番,這會兒子見阿虎娘已經認了,頓時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惱火被愧疚傷心替代,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阿大,阿大!我的阿大,娘不是故意的……嗚嗚嗚……娘就想着咱家的繡活也不差,咋就去比不上那勞什子蘇繡呢?沒準你去了就成了呢,就算不成再回來就是了,再不濟打一頓也不算個啥,誰成想那幫王八蛋竟把你給……把你給殺了呢……嗚嗚嗚嗚……”
阿大娘說的可不就是另外三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