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生斜眼看着沉浸在甜蜜裡的君澤羽,對方身上似乎被鍍上了一層光,光芒的周圍縈繞的都是膩死人的幸福。
心裡一陣窒息般的鈍痛劃過,姬長生垂下頭,繼續和手裡的香茗做鬥爭,是熱還是冷卻早已分不清。
有些人哪怕再難得到,總還是有機會,有奢望的。
而他,卻只能像個小偷,躲在人們看不見的角落,連幻想都不敢奢望。
手裡緊握着的青花瓷茶杯一抖,有灼熱流出,燙傷了細嫩的皮膚,也將姬長生從短暫的悲哀里拉回現實。
他首先看了一眼君澤羽,見對方沒發現自己的失態之後,才故作淡定的將茶杯放下。
至於手上的一片通紅,則像埋藏在心底不爲人知的秘密一般,被他掩在了寬大的袖袍下。
“太子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姬長生看着君澤羽問。
君澤羽被他的聲音從甜蜜的幻想中拉出,聞言眯了眯眼眸。
“本王等了那麼久,自然不允許失敗!”
姬長生袖袍下的手指捻了捻,“那就只能從前輩身上下手了,太子能不能站起來,全由前輩說了算。”
君澤羽身上的光芒散去,霎時間恢復了平日裡的陰柔。
他迷離的桃花眸深諳莫名,紅豔豔的薄脣吐出這麼一句,“本王到如今還不知,小女人打算怎麼治!”
這是一個令人挫敗,悲哀的事實,快要成婚的兩個人,竟還保留着各自的秘密。
不只是保留,而是他們的心從未靠近過!
姬長生掀掀眼皮看了他一眼,“據我所知,太子的腿唯有生死蠱能治,除此之外,恐怕也只有大羅神仙下凡了。”
不等君澤羽問,姬長生一次性把話說完,“生死蠱最難的是養,不過前輩有上古醫書在手,應是不難。”
“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即便生死蠱真能讓太子站起來,也能害了他!”
“怎麼說?”君澤羽瞳孔一縮,急忙問道。
姬長生起身,揹着雙手在書房不緩不慢的溜達了起來,一副老學究的樣子。
“生死蠱,顧名思義,此蠱能讓人生,也能讓人死,生死不過是一念之間。相傳,中了生死蠱之人,都要承受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的痛苦,而縱觀古今,世上凡是中此蠱之人,不是瘋了,就是傻了,沒人能承受得住生死不如的痛苦!”
君澤羽垂眸深思,骨節分明的玉指在書桌上有節奏的敲打着。
姬長生甩甩袖子,天真無邪的面頰閃過一絲絲凌厲,“一個每月都要魔化的帝王,誰敢要?!”
君澤羽福至心靈,當即面色一喜。
他激動的站起來,看着姬長生說道,“如你所說,咱們只需坐享其成就可了!”
姬長生點頭,遞給他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想要阻攔太子治腿有些困難,我們不如等他站起來那天,再給他致命一擊!”
“好!好!好!妙!妙!妙啊!”君澤羽大喜,他雙手用力一拍,“如此,本王只需坐收漁翁之利了!”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