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自己精心準備的坑,別人跳進去竟然開心得不得了,是何種感受?
鬱悶,憋氣,再加上一點點本性的內疚,總之很複雜。
小小實在看不下去了,問,“有那麼好吃嗎?”
“唔,嗯,好吃,好吃……”老者不住的點頭,不住的往嘴裡塞着飯菜。
那樣子,像是慢一點就會有人跟他搶似得。
小小心裡多了一個疑問,莫不成這老頭沒有味覺?
或許他上趕着來找她,就是爲了治療自己的味覺呢?
除了這個理由,小小想不出任何可以解釋的清楚,這老頭胡吃海喝的表現。
殊不知,這世上,有一種味道叫做幸福,能蓋過一切不能下嚥的味道。
“給我拿一壺酒來,要那個西域葡萄酒。”老者嗚咽着抽空說了一句,小小嘴角狠狠一抽。
這老頭有意思,來之前把她打聽的清清楚楚,連她會釀葡萄酒都知道。
雖然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但一個尋常老百姓卻不是那麼容易就知道的。
本着心裡那一丟丟內疚,小小給他拿了一壺葡萄酒,並好心親自給倒上了。
老者看也不看,端起來就一口乾了,末了還滿足的咂咂嘴。
一開始心裡有氣,沒太注意,此時心裡平靜了不少,小小關注的也就多了。
這老頭若真如猜測那般不尋常,爲何又對他們如此信任?
他就不怕飯菜有毒?
還有方纔喝的酒,竟是連看一眼都沒有,就像真的是家人端來的酒一樣,完全放心的喝下。
小小眉頭挑了挑,對老頭有了那麼點好奇。
她看哥哥一眼,發現哥哥正呲着牙,一副很難忍受的便秘樣子。
顯然哥哥沒有想那麼多。
小小哪裡知道,在蒲蕭這個妹控眼裡,只剩下妹妹一個人,還有跟妹妹有關的事。
蒲蕭感覺到老者對他們沒有惡意,甚至還有那麼一些玩鬧的成分,便一心想着如何讓老者幫妹妹調解心情。
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顧慮別的?
餐桌上,一個風餐雲卷的吃着喝着,兩個齜牙咧嘴的看着,比那個吃的人還難受。
老者吃一口菜,喝一口酒。
他不是品不到那酸的不能忍受的味道,也不是嘗不出火燒火燎的辣味,更不是感覺不到大油經過喉嚨到達腸胃的感覺。
只是這一切,都比不過飯菜裡的溫暖,還有滿滿的溫情。
比起這些,那些酸甜苦辣就太微不足道了。
三盤菜,一碗麪,還有一壺酒,老者用了大概也就現代不到十分鐘的樣子,全部吃完,收進了肚子裡。
大咧咧的抹了把嘴,胃腹裡五味雜陳的感覺燒的人難受,還有嘴裡明顯少了一口牙的感覺,滋味着實說不上來。
但他迎上小小疑問的眼神,還是露出了一個無比滿足的笑容。
小小額角跳了跳,有種看病人的感覺,“說吧,你是不是味覺出了問題,早上搞那麼一出,就是爲了讓我給你治病?”
蒲蕭聞言,也朝着老者看去,經過妹妹這麼一說,倒真的很像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