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想想,不現實,太不現實了。
太子既然敢把一個三歲毛孩推上皇位,就有足夠的能力守護住他。
而且那個小不點身後站着的可是那對夫妻!
君澤羽揉了揉砰砰直跳的太陽穴,閉着眼睛道,“長生,你知道嗎?本王一直以來還算是順風順水,但這其中不包括與那對夫妻對上。”
蒲小小和蕭默的實力,到如今他都無法判斷。
曾經是朋友的時候,他打心底就對他們犯怵,很可笑,他一個堂堂的親王,對曾經還是農戶的他們犯怵。
但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如果可以,這輩子他都不想與他們對立,可是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脫離掌控,已經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了。
當初劫持蒲小小,他就已經是孤注一擲,斬斷了一切。
再想挽回根本不可能了。
一聲似悔似哀的嘆息從君澤羽鼻息中發出,迴盪在幽暗的密室裡,像是一根根細密的針,鑽入姬長生身體,刺痛了他的心。
姬長生眼眸幽暗,不想承認,當初劫持蒲小小,是他的私心。
身爲一個男子喜歡上另一個男子,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剋制住不對阿羽做什麼,但他卻無法看到自己心上的人,對另一個人念念不忘。
自私也好,卑鄙也罷,他終究過不了那一關。
“你後悔對她下手了?”他小心翼翼的問,雙拳在黑暗中握成了拳頭。
君澤羽似笑非笑的搖頭,“從對她外公外婆下手那一刻,本王就已經無法回頭了……”
自小在宮廷算計中長大,他早已沒了底線,利用身邊一切資源,是他的本能。
姬長生鬆了口氣,“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他也想知道怎麼辦……君澤羽悲痛的合上了眼眸。
姬長生心疼的要命,只得再出主意,“憑我們的一己之力肯定不行,但若是加上逍遙王,瑞王,燕王呢……”
像是一道靈泉忽的鑽入心底,君澤羽蹭的睜開眼睛,對啊,他怎麼憤怒之下,連這個都沒想到?
姬長生察覺到身邊氣息的變化,再接再厲道,“逍遙王此人太看重享受,怕是不好利用。倒是瑞王和燕王,磋磨的好了,會是一把好劍。”
君澤羽未發一言,但迷離的眼眸在幽暗中卻注入了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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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大典結束,接下來便是宮宴,款待四國恭賀的使臣。
看着空蕩的祭天大典,小小和蕭默的身影從暗處閃了出來。
“我怎麼感覺君澤羽不會放棄,反倒會孤注一擲!”方纔她和蕭默匆匆趕到,正好將現場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別人關注的多,或許沒有看見,她卻是緊緊盯着君澤羽,沒錯過他憤恨之下流血的雙手,亦沒錯過他擡頭時眼底的不顧一切。
腦袋被一隻大手扒拉過去,小小看着不滿的蕭默,“怎麼了?”
“你剛剛看了晉王足足有一炷香!”別人都在關注局勢,而蕭默卻一直在看着自己妻子。
小小無奈的很,“他現在是大平的頭號敵人,我不關注他關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