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緊跟着大平,看着前面跑起來的小皇帝,搖頭笑了。
不失孩童的天真,也算是教育孩子的一種方式。
他可不希望平兒跟自己小時候一樣,想笑不能笑,有淚更是往肚子裡咽。
即使坐着萬人景仰的位置,即使他們伯侄兩個要萬分謹慎,他依然,堅決不會剝奪了平兒該有的快樂。
因爲坐上那個位置,他的童趣已經所剩無幾。
“慢點跑,慢點跑,你也不怕摔着!”小小急吼吼的從殿內跑出來,一下就接住了奔跑的小炮彈。
做了兩天皇帝,大平再也沒有平日的矜持,往日那些男子漢作爲統統被他拋在了腦後,抱着孃親,聞着孃親懷裡香香的味道就不撒手了。
嗯,好想孃親,孃親的味道好舒服,好舒服。
太子無聲笑着,“有本王在,怎能讓平兒摔了,弟妹這是不放心本王?”
說着,他高大的身影已經進了殿內。
蕭默姍姍來遲,剛毅的俊臉黑黑的,臭臭的,明顯帶着濃濃的排斥。
“做那副樣子給誰看?多大的人了,一點事兒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幅鬼樣子!”太子緊蹙着眉頭,不滿的道了一句。
要在往常,他是懶得說這個比自己還苦命的弟弟的,許是今日套牢了小皇帝,心情好,便多說了一句。
不過也只是一句,深了他亦不願意多說。
兩人有着同樣的經歷,相比之,蕭默比他更悲哀一些,他同情他,心疼他,也感同身受。
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懂,那種被親情狠狠傷害過之後的感覺,想毀了這個世界,開始質疑自己的存在。
猶記得小時候晉王的母妃給自己下藥,把責任推到他的母妃身上,那時候他是相信的。
兒時,母妃不止是不喜歡弟弟,同樣不喜歡他,因爲他們都是那個傷她的男人的種。
母妃排斥他,甚至在人前對他動手,對他露出殺氣!
因爲這些,被晉王的母妃挑唆,他便信了。這也是父皇爲什麼深信不疑是母妃所爲的重要原因。
那時候他也不算大,十多歲的孩子正是年輕氣盛,容易鑽牛角尖的時候。
這麼多年閉門不出,不只是雙腿不能行走成了一個殘廢,還因爲他有着那樣的母親和父親。
沒有正常的母愛,沒有正常的家庭,只感覺處處都是冰冷的,虛假的,令人作嘔的。
以己度人,蕭默如今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對所有人和事物排斥,他是能理解的,甚至每每想起,都心疼的難受。
太子有時也會感恩,感謝有小小這麼一個弟妹,否則弟弟如今怕是連一個正常人都不是了。
雖然除了面對弟妹時,他原本也不正常了。
“咳咳,皇兄想吃什麼,要不要嚐嚐臭豆腐?”小小臉上帶着小心翼翼,爲了懇求太子不要多說,連平常叫不出口的皇兄都叫上了。
太子白了她一眼,自己豈會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平兒一直惦記着,想來味道定是不錯,那本王便嚐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