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蘭顫抖着雙手緩緩的下刀,還沒碰到傷口上的爛肉,她就已經被眼前血淋淋的畫面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她猛地扔掉手裡的匕首,飛快的轉身跑了出去。
小小搖頭嘆氣,彎腰撿起匕首,又仔細的清洗了一遍,才繼續完成剩下的步驟。
最後,小小又拿出鳳尾針給躺着的男子紮了幾針,讓他先醒過來,不然,不吃不喝的死的更快。
從縣城到家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午時,而這會兒弄完中年男子的傷勢,又過去了一個時辰。
客廳裡。
蒲簫和小小並排坐着,他緩緩放下手裡的茶杯,一雙墨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四人。
“起來吧......說說你們的故事,我要......毫無保留!”
聞言,四人並未起身,而跪着的男子卻握緊了身側兩邊的拳頭,由於太過用力,手背青筋凸起。他幽黑的眸子閃過一道戾氣,清洗乾淨的面容和已經束起的長髮,把臉上那道從眼角到下巴的疤痕顯得尤其明顯、猙獰可怕。
猶豫了大半晌,他終於彎下了頭顱,給蒲簫重重磕了一個頭。
“奴......才......”
看的出來,說出奴才兩個字對他來說很艱難,也很屈辱,小小伸手打斷:“你們也看到了,我家本來就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所以不必太過拘謹,奴才奴婢什麼的就算了吧。”
男子驚訝了一瞬,又覺得似乎從面前的女子嘴裡說出來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此刻,他冰冷了兩年的心臟在這一秒彷彿在漸漸發暖。
緩緩的鬆開緊握的雙拳,低沉黯啞的嗓音響起:“屬下......祖籍江南一帶,祖上一直在做絲綢生意,算是小有成就。只是......兩年前,得罪了貴人......”
說到這裡,似是難以啓齒,又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也無法再揭開那已經潰爛的傷疤。
“好了......不用再講了,等哪天真心甘願想說的時候再如實告訴我們吧。”小小搖頭,這種人的心情她多少能理解幾分,“說說你們姓什麼叫什麼,我家沒有給人改名的規矩。”
小小話落,跪在地上的婦人已經淚流滿面,她覺得就像做夢一樣,家族沒落兩年,他們一家五口也過了兩年地獄般的生活,早已看不到一絲希望。
如今卻被這麼好的主家收留,還允許他們繼續使用祖姓,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恩賜。
“公子,小姐,大恩大德。奴婢......奴婢感激不盡。”
而跪在婦人身邊還恍若夢中的女子,回神後也仰起了風情萬種的臉,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跟着婦人一起磕頭。
“你擡起頭來......”小小淡淡的說了一句。
女子心裡一緊,有點懊惱不該清洗掉臉上的鍋灰。
小姐該不會是像別的大家小姐一樣嫉妒她了吧?
不應該呀!小姐人長得也很美呢,膚如凝脂的臉上沒有任何脂粉的妝扮,也還是亭亭玉立,不比自己差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