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慢步往回走着,小小時不時的瞟一眼蒲簫微微迷離的神色。
其實,她想問一句,哥哥心裡難過嗎?
可是,她問不出口。
有些事,攤開了來說都是傷,她不知道哥哥對君心的喜歡有多深,也就不知道他的傷害有多深。
她更清楚,若君澤羽參與了她外公外婆的死,哥哥這彆扭悶騷的性子肯定會死死鎖住他的那份喜歡。
世上有很多種愛,愛而不得苦。
相愛不能愛更苦吧!
想着想着,小小水靈的眸子裡泛出一絲水光,她這麼好的哥哥,難道真要受這種苦嗎?
若是她呢?
若是她愛的人,是她的仇人?
那麼她的選擇呢?
她怕是會和哥哥一樣,選擇死死鎖住那份愛。因爲有了陰影,而不完整的愛,哪怕是衝破世俗的束縛,強硬的在一起,恐怕未來的日子,也是彼此心裡的一道坎。
所以,人不只是爲愛而活,還有那往後數不盡的歲月裡的相伴,還有那一份單純的守望。
“傻丫頭.......”溫潤入骨的低嘆聲,蒲簫擡手揉了一下小小的小腦袋,“又胡思亂想什麼呢?看看,這金珠都快掉下來了。”
小小被他這揶揄的一逗,倒是收回來傷感,她擡起腦袋,看着比她已經高了一個頭的哥哥,“哥.......我回頭研究出來壓制毒性的藥,你給她送去吧?”
蒲簫還揉着小小腦袋的手一頓,淡入湖水的眸光深邃了幾分,須臾,他放下自己的手掌,眸光再次清明,“不了......”
這微不可聞的低嘆,小小一度懷疑他並未張口,眨眨眼眸,她緊緊盯着蒲簫緊緊抿着的脣瓣。
.......
那天之後,小小在沒有跟蒲簫提起這件事。
村子裡熱鬧過後,人人都在準備着過年的年貨,小小也不例外。
她帶着樑博去了一趟溪邊,破冰抓魚,又把家裡的四隻小公雞也全部都殺了,留着過年吃。
按照前世的吃法,小小弄了兩隻雞的炸雞塊,還有一盆子的油炸小魚。
然後,蒸包子,蒸饅頭,蒸花捲,還有過年祭祀用的花樣點心。
都準備好,也就到了二十八這天。
小小和喬氏說好這天去縣裡賣臘腸和布偶,由於兩家的東西加一塊太多,去的人也不少,一輛牛車肯定是不夠用的。
最後,蒲鐵生花了四十文錢租了村子裡蒲柺子的牛車。
到村子出口集合的時候,蒲鐵生已經趕着牛車和喬氏,大柱三人等着了。
小小家裡去的是她和蒲簫,再加上樑憶三人。
車上的布偶都用麻袋裝着,看不出裡面裝的什麼,風乾的臘腸用框子裝着,臘腸風乾之後,少了不少的水分。
小小留出來小一百斤的臘腸自己吃,還有送人,可就是這樣還是裝了滿滿的四框。
兩輛裝的滿登登的牛車一塊出村子,少不了又是被圍觀,熱鬧一番。
李寡婦的酸言酸語,幾人都已經習以爲常,但,今天過分的是,李寡婦居然嫉妒的想要掀開框子上的被子,看裡面到底裝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