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彷彿來自天際的低迷聲,讓小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看來她今天真是碰上了硬茬,一句話就瞭解了四個人的性命,而且一點都不像是作假。
被稱作嬌娘的妖豔女子點頭,並無一絲求情的意思,而在場的除了進去沒在出來的壯漢。
其餘三個都是一副面如死灰的表情,頹靡的耷拉了下腦袋,也並無一點要給自己求情的樣子。
小小下意識的抿住了脣瓣,看來此人確實是個心狠手辣的,這些人竟然連求情都不敢。
但心裡也明白這男人的做法,不是在試探她,就是要挾。
只可惜,她並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小公子可還滿意……”藍袍男子低啞着聲音問了一句,在看到小小不太好的神色時,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懊惱了一句,“看我……應該讓小公子親自動手纔是。”
藍袍男子挑了一下濃黑的眉頭,對着嬌娘吩咐,“給這位小公子一把匕首,讓他好好出出氣。”
小小抿着的脣瓣越來越緊,樑憶也着急了起來,思慮着若是動手能有幾分勝算?
“本公子沒有殺人的嗜好。再說,這是滿春樓的家務事,本公子更不會越俎代庖了。”小小瀲住慵懶的神色,正色了幾分。
“不不不,小公子給滿春樓帶來這麼好的貨,已經是滿春樓和鄙人的朋友了。所以,小公子就不要和鄙人分你我了……”
藍袍男子卻是更慵懶了幾分,甚至一直不變的臉色也染上了一層笑意。
小小忽的挑挑眉頭,搖頭嘆息一聲:“看來貴樓是沒有誠意想要本公子的貨了,那行吧。我們再去別家看看就是了。”
說完,小小就招呼樑憶動手,兩人像來時一樣,一人一邊擡上了麻袋。
藍袍男子看着兩人行雲流水的動作,臉色一變,聲音更是冷了幾分,“小公子是非要不給鄙人面子了?!”
小小頓時氣惱的放下麻袋,雙手叉腰,嘴巴一撇,“你這人真是奇怪,我就賣個東西而已。你非要請我進去喝什麼酒,嗯?喝毛線喝?老子還有事呢,站在這裡跟你掰扯半天有毛用,你愛幹啥幹啥去,老子不奉陪了!”
一口氣說完這別人不慎聽懂的話,小小終於出了一口氣。又彎腰去抓麻袋。
藍袍男子聽完她這像是發泄一般的話,淡定的面色上抽了抽,忽的生出一抹趣味來。
“看來是鄙人招待朋友的方式不對,罷罷罷……既然小公子不喜滿春樓的氣氛,那就下次吧。”
藍袍男子對嬌娘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攔住,然後笑着挑挑濃眉,“只是……作爲朋友,小公子是否應該告知一下鄙人怎麼稱呼?總不好每次都稱呼小公子吧?”
嬌娘收到命令,就趕忙上前一手就抓住樑憶擡麻袋的手,也阻攔了兩人的動作,又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小公子彆着急走啊,奴家這就讓人去取銀子,還不成嗎?”
小小把嬌娘準確無誤抓住樑憶手的動作收入眼中,低垂着的眼眸快速流轉着什麼。須臾,她緩緩放下手裡的麻袋,很不優雅的揉揉自己發酸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