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人背後的主子到底是不是君默然,還沒有證據。但她的直覺就是此人沒錯。
樑博憑一己之私,私自去江南刺殺柳州知府,這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
看着被她一腳踹倒在地渾身狼狽的樑博,她抿抿脣瓣,把心底的怒氣壓下,似嘲似諷的道了一句,“其實你何止是蠢?你還懦弱,自卑!”
“樑家最大的仇人是誰?傾覆樑家滿門的始作俑者是誰?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是君默然!你爲何不拼了命的去殺他?卻反而把柳州知府記在心上,作爲頭一號仇敵?”
“因爲你自卑,你懦弱!你深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纔拿柳州知府泄憤。你這種行爲叫什麼,你知道嗎樑博?”她微微傾身,眼含同情的看着他。
樑博聞此,從地上爬起來的動作驟然一僵。
“你這叫柿子專挑軟的捏,與村子裡那些無知婦人有什麼區別?枉你自詡重孝重義,把爲樑家報仇掛在嘴邊。到頭來卻是最自私的一個,你自以爲自己是在爲樑家滅門痛心,那兩年來的苦痛實則纔是你的心魔吧……?”
“樑博,到了此刻,我不得不懷疑,柳州知府到底對你做過什麼?”她看着起身起了一半的樑博,眼眸眯成了一條縫。
樑博僵立當場,凌亂的髮絲遮擋,讓人看不出情緒。
“你不顧暴露自身,這是愚蠢。不考慮暴露救過你的主子,這是不忠,不惜暴露你那一家好不容易脫離苦海的家人,這是不孝!我且問你,若能生擒柳州知府,你打算如何處置?”
小小直起微彎的腰身,譏諷的看着那身軀明顯僵硬的樑博。
“抽筋,扒皮,剔骨,還是乾脆把人砍成一塊一塊,裝入翁壇之中,做成人彘?”小小忽然把聲音放的很輕,落入樑博耳中卻像是入了魔般。
他一遍遍的咀嚼着這幾個字,腦子裡幻想着把那人抽筋,扒皮,剔骨……甚至是做成人彘入翁時的情景。
想着想着,竟不自覺笑出了聲,蹲坐在地上的身子因爲他的笑聲一顫一顫。
這場景多少讓人覺得詭異,可怖。蕭默蹙眉睨了一眼入魔般的樑博,對着樑憶擺了擺手,示意她把人攙扶下去。
待兩人離開狹小的堂屋,蕭默起身,走到自家還在深思的娘子身邊,輕笑着環住她的肩膀,柔聲道:“娘子既然這般無奈……不如把此人交給爲夫?我保證給你馴的乖乖的。”
“你要挖牆腳?”轉身看着自家那笑的溫柔,實則賊兮兮的夫君,小小有點鄙視他這種行爲。樑博是渾了些沒錯,但也是她教導出來的人好吧。
“娘子這麼說就太傷我的心了,咱們是夫妻,是一家人。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難道你還要跟我分彼此?”蕭默頓時委屈了,手指指着嬌妻滿腔的控訴。
“……呃。”這人真的不知臉爲何物嗎?小小狐疑的伸手捏捏對方的臉皮,暗自嘀咕:“果然夠厚。”
被人扯着臉皮的蕭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