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南死了,紅谷的玉璽不在尚書府,還有在尚書府我看到了蓮姬姑娘和上次那個刺客一起。”
玄子戌的書房,月影和玄子戌說着自己見到的一切,面無表情,卻泰然自若。
誰會想到,這個站在玄子戌眼前,被稱之爲暗衛之主的人,會是江湖上第一魔宮的宮主,不,應該說真正的暗衛之主,此刻還在他聖宮的地牢被人層層把守,死死看着。
你的敵人如果一直在你的眼皮底下,你會寢室難安,若是你的敵人變成了你的朋友,你會怎樣?
至少在羅禪看來,玄子戌從未懷疑過自己,又或是他和月影本身的氣質比較像嗎?
“她是你打傷的?”玄子戌繼續手上的事,說話間,他手中的書又被翻了一頁,而那本書,赫然就是秋莫離所說的掉了的話本。
月影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夫人爆了自己的內力,才勉強和自己動了手,月影已經將夫人送回去了。”
“你受傷了?”玄子戌突然問道。
月影這才意識到嘴角那一抹血跡,還來不及抹乾淨。
伸出手,快速的抹乾淨嘴邊的鮮血,又說了句。“夫人的武功並不像我大周的武功,看似平靜,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玄子戌想起那日在懸崖邊上,秋莫離也是強行運氣,雖然沒有帶兩個人上崖,但玄子戌也感受到了那時秋莫離周身流露出的氣息。
“你下去吧!順便去查查,今天晚上到底有多少人蔘與其中,還有一定要查清楚秋南的兵符到了誰手中。”所謂的玉璽,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秋南手上的兵符。
“是,不過主子,今夜尚書府,夫人的閨房被燒的時候,似乎有些奇怪的東西產生了奇怪的能量,整個梨園的主臥,瞬間就被移爲了平地。月影懷疑其中有蹊蹺。”月影皺了皺眉,目的不過是爲了吸引玄子戌的注意力。
玄子戌似乎不在意月影的話一般,若無其事的閉上眼睛,然後朝月影揮了揮手。只道。“本將軍知道了,你下去吧!”
月影看了一眼閉着眼睛的玄子戌,嘴角扯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然後快速的消失在玄子戌房中。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玄子戌的眼睛中冒出了一股奇異的光。奇怪的能量?尚書府?或許有些東西一定要找秋莫離才行。
站在秋莫離的院落,玄子戌躊躇了許久,梨園兩個字是秋莫離取的,字也是她寫的,秋莫離畫畫的很好,字也是那種極其有力的狂草,不仔細辨認根本看不清,可這字卻和那個叫“李黎”的國醫的字形極其相似,本就是一個人,外表再不像。內在也是一樣的。
每次見到秋莫離,玄子戌都會想起那個不拘小節,號稱不高興我誰都不治的人,可是每次玄子戌見到秋莫離,都會想起那夜,那個女人耍自己的模樣。
“玄子戌,你這傻子,隨便化個妝,你就不認識本夫人了,你還真是笨啊!”
這樣的場景。他夢到過無數次,無數次他都想親手殺了那個女人。
爲什麼明明是一個人,不同的裝扮,一個讓他放不下。念念不忘,另一個卻讓他恨得咬牙切齒了?
想許久,終究解答不了心中的疑問,玄子戌踏進梨園,輕車熟路的打昏摘星和挑月,然後到了秋莫離的牀邊。點了秋莫離的穴道。
他查過了古籍,有種人,天生穴位和別人不同,位置偏左或偏右,可還有種人,爲了克服這種天生的缺陷,會練些禁忌之術,將自己全身的穴位移位,玄子戌不知道秋莫離是那種,但玄子戌知道若是這種禁術付出的代價一定不小。
睡着了的秋莫離沒有那雙礙眼的紅眸,沒有那令人厭惡的嘲諷,和若有若無的高傲,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如果戳瞎這雙眼睛該多好,這樣是不是她就可以回來?
這樣想,玄子戌真的提起右手食指和中指相併,直直的朝秋莫離雙眼而去,正在這時,睡夢中的秋莫離突然睜開雙眼,嘴裡不停的自言自語。
“對不起,對不起,女兒不是故意不救你的,對不起……”
像是夢魘一般,秋莫離雙眼無神,一會兒哭,一會兒叫,若不是玄子戌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估計這時候,秋莫離已經揮舞着雙手,掐上了玄子戌的脖子。
玄子戌靠近秋莫離雙眼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他一把抓起秋莫離的右手,和那時一樣,氣息紊亂,血脈逆流,想也沒想,快速的封住秋莫離的周身幾處大穴,然後扶起秋莫離,用自己的內力,將秋莫離亂了的氣息,重新引入正途。
做完這些,玄子戌出了身汗,好在秋莫離也恢復了正常,沒有再又哭又叫。
“落迦寺浮沉大師的徒弟,我記得你說過這句話,雖然你說的話十句有十一句是假話,但這句本將軍信你,秋莫離,欠你一條命,本將軍一定會還,所以秋莫離,別再折騰本將軍,不然本將軍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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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宮傳來消息,尚書大人秋南被刺客所殺,爲國捐軀,被追封爲大週中書令。賢妃德才兼備,協理皇后掌管六宮多年,兢兢業業,從未犯錯,又是功臣之女,被封爲皇貴妃,尚書府四小姐也就是大周的將軍夫人,聰慧過人被封爲一品誥命夫人。
秋莫離渾渾噩噩的接完旨,又在挑月的指引下接了旨,說不出一句感謝的話,木着一張臉便回了房間。
留在原地的挑月從口袋中掏出一袋銀子遞給李四,臉上帶着笑。“夫人還沉浸在悲痛中難以自拔,還望公公海涵,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李四點了點頭,將一封密封好的信遞給挑月“咱家謝過將軍夫人,這是賢妃娘娘託咱家帶出來的,說是務必讓將軍夫人看完。”
“謝公公,挑月一定會讓夫人認真看完,不枉費娘娘和公公的一番心意。”
送走李四,秋莫離也已經換好衣服,一身縞素的白,頭上插着一朵白梅,臉上一片慘白。
賢妃出不了宮,她的二哥已經常年不回家,剩下的只能靠她一人完成,都說養兒防老,結果她尚書老爹什麼便宜也沒賺到。
或許這就是命?
前半生戎馬一生,後半生機關算盡,原本還想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結果連命都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