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遠定定的站在那裡,看着哭的嘶聲力竭的閆嬌嬌,微微嘆了口氣。也不管她的反對,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用力的把她抱在懷裡。閆嬌嬌使勁的掙扎,但是她不管怎麼樣,都只是一個女孩子,又怎麼能夠掙脫梅清遠的懷抱。
他靜靜的抱着閆嬌嬌,什麼話都沒有說。過了好一會兒,看着閆嬌嬌安靜下來了以後,才緩緩開口:“好了,好了,沒事兒了……”閆嬌嬌本來已經停止的眼淚,聽了梅清遠的話了以後,再次澎湃而出。閆嬌嬌哽咽的說道:“紅纓,紅纓一直陪着我這麼久,若不是,若不是我把她許給陳原,或許,或許她就不會有這一天了!”
看着淚流滿面的閆嬌嬌,梅清遠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託着她的臉說道:“這件事情不怪你,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也不想的,況且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
“不,不,不!”閆嬌嬌拼命的搖頭,她使勁拽着梅清遠的手,大聲喊:“你沒有聽到嗎,你難道說就沒有聽到嗎,她在最後的時候,在最後的時候喊我救她!”閆嬌嬌說完,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眼睛就看着自己的手:“她說,夫人,救救我……”她突然又猛地抱着自己的腦袋,使勁的搖晃:“但是,但是我卻救不了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一點都沒有!”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不是我們的錯,我們兩個也不知道會落到如此地步。好了,你醒一醒,你醒一醒!”梅清遠大聲說着,但是閆嬌嬌宛如瘋了一樣,依舊在嘴巴里呢喃着:“她要我救她,要我救她……”
看着閆嬌嬌這個樣子,梅清遠抿了抿嘴巴,直接給了她一巴掌。一聲清脆的“啪”聲音過後,閆嬌嬌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梅清遠。梅清遠冷眼看着面前的閆嬌嬌,冷聲說:“你清醒了嗎?”
“你……”閆嬌嬌剛要怒,又聽到梅清遠說:“如今她已經不在了,你要自己好好活下去纔是正經!”
聽了梅清遠的話,閆嬌嬌似乎清醒過來。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紅纓的屍體,看着那豔紅的血液染紅的衣裳,過了一會兒,她開口問道:“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去官府,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並且好好善待紅纓的家人。”
梅清遠說着,直接就大步向着外面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閆嬌嬌不自覺的就淚流滿面。她輕輕的走到了紅纓的面前,用手把她睜的大大的眼睛給合住,輕聲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家人的。”
紅纓的眼睛被合住了,若不是她身上的血痕和利刃,就這樣猛地看上去,只會讓人覺得她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樣。閆嬌嬌微微嘆了口氣,然後就坐在那裡,等着梅清遠領着那些官府裡的人過來。
官府裡的人來了,梅清遠卻並不讓她在現場待着,而是讓她直接去裡面帶孩子去。閆嬌嬌本是不願的,但是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離開。家裡頭已經不是她當家做主的時候了,家裡有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可以當家做主的,她完全可以把責任給那個男人了。
閆嬌嬌想着,不知道怎麼的,感覺自己如釋重負。
她在後面陪兩個小傢伙陪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過了許久,梅清遠纔過來。她一見梅清遠過來,立即上前,睜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梅清遠。梅清遠微微呼出一口氣,對着她笑着說道:“沒事兒了。”
“爹爹,出什麼事情了,娘剛纔在這裡陪着我們都陪的不安心呢。”
壯壯說着,一雙眼睛睜大了看着面前的梅清遠。梅清遠聽了壯壯的話,微微挑了挑眉頭看着他,調侃道:“怎麼,你都能夠看的出來娘不安心?”
“那是自然,我當然是能夠看的出來的。”
壯壯說着,臉上一副很得意的樣子。見着壯壯這個樣子,閆嬌嬌笑着把他抱在了懷裡頭,揉了揉他的頭髮。被娘揉了頭髮,壯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見着他這個樣子,梅清遠把他從閆嬌嬌的懷裡頭抱了出來,然後拍了拍他的頭說:“你去帶着弟弟去玩一會兒,我和你娘有話要說。”
“哦”
壯壯臉上雖然說寫滿了疑惑,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就領着玉兒走了。玉兒雖然說臉上有些不樂意,但是還是乖巧的沒有說話。看着他們出去了以後,梅清遠對着閆嬌嬌說道:“我已經把事情經過和來的衙役說過了,他們請了仵作過來驗屍,等會出結果了的話,這件事情就能過落案了。”
“嗯,好。”
閆嬌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看着她這個樣子,梅清遠嘆了口氣:“我也已經通知她家裡的人了,等會估計她家裡人就會過來,我去和他們談就好。”
“好。”
閆嬌嬌應了一聲,她也不想去面對紅纓家裡的人,因爲她感覺自己實在是沒臉去見她的家裡人。當初好端端的一個姑娘放在自己這裡,但是如今卻已經沒有了。想到這裡,閆嬌嬌就感覺自己心裡頭一陣冰涼。
見着她這個樣子,梅清遠輕輕的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對着她說道:“你就好好的在家裡頭休息,這些事情全部交給我來辦吧,難道說你還不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閆嬌嬌說着,看着面前的梅清遠。見着她板着臉認真的樣子,梅清遠忍不住逗她:“既然相信我的話,那你就對着我笑一個。”
閆嬌嬌聽了這個話,愣了愣,看着她這個樣子,梅清遠故意說:“看,你都不對着我笑,證明你是不相信我的。”
“……”
閆嬌嬌勉強咧嘴,對着他一齜牙。這樣一來,梅清遠一下子哈哈大笑出聲,似乎沒有想到閆嬌嬌的反應會是這個樣子。見着他如此狂笑,閆嬌嬌才發覺自己剛纔的舉動似乎有些不大對,臉頓時漲了通紅。
“好了,我去了,估計再過一會兒他們就該來了。”
梅清遠說着,就對着她安撫性的笑了笑,人就向着外面走去。見着梅清遠出去了以後,閆嬌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覺着其實有一個人在旁邊依靠的感覺,還真不錯。她想着,嘴巴抿在一起。
那邊官府的打發走自然是還是花了一些銀子的,不然就算那些人沒有什麼證據是家裡頭的主人家打殺的,但是卻也可以想辦法說成是逼迫的。他們拿了銀子,自然是很爽快的就結案了。那紅纓家裡那邊更是好打發,送信的人過去了以後很快就回來了,說是那邊家裡頭只說這都是紅纓的命,而且她已經發賣給了閆家,那就不是他們家的人,所以說結果到底如何他們都願意接受。
對此,梅清遠是拿了一百兩銀子給他們送去,順便把屬於紅纓的一些物品也給送了去。其他的,就是厚葬了紅纓。至於陳原,不過是一卷草蓆裹身罷了。對於梅清遠的處置,閆嬌嬌也是很滿意的,她看着旁邊向她訴說如何處理這些事情的梅清遠,目光略有些發癡。
“你怎麼了?”
梅清遠見着閆嬌嬌這個樣子,愣了愣。閆嬌嬌看着他這個樣子,笑了笑說道:“沒有什麼,我只是沒有想到你失憶了以後反如此能幹,早知道如此,我就早就讓你失憶了!”閆嬌嬌說着,臉上故作出一副猙獰的樣子。
看着她這個樣子,梅清遠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