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臣秀吉是知道成田家有重裝甲士的,數量還不少,但他不會把這件事到處宣揚,扶桑人崇拜實力,若是都知道成田氏長已經非常的強,那麼很多小勢力就會依附過去,此消彼長之下他豐臣家就會受影響。
他的保密舉措坑了自己的將士,近百名重裝甲士被三倍於己的敵人包圍,擁擠的城頭上無處可退,豐臣家的甲士只能奮勇向前,希望能殺出一條血路,直通城門。
可惜他們註定要失望,當大片的精鋼破甲錐插進人羣中的時候,帶隊的武士便知道突破已經不可能,他吶喊一聲,城牆兩端的甲士開始列陣龜縮防禦,而城下迅速搭過來十幾具梯子,中間的甲士準備撤退,身上的鐵甲太重了,若是直接跳下城去,能直接被壓出屎來。
“西鄉,你們上去吧,看來成田隱藏了實力,呵呵!那又如何?兩年的時間.....還是太短了。”
豐臣秀吉身後的青年立刻帶着十幾名武士往城頭衝去,他們的身形明顯比其他人矯健,城頭落下的羽箭全部被他們躲開,沒有一支射中。
豐臣軍看到西鄉帶領的十幾名武士不借助長梯徒手就攀爬上了忍城城頭,頓時歡聲雷動,這是豐臣的精銳親衛,他們都是修士,是橫掃扶桑震懾各個大名的依仗。
城頭的局面頓時逆轉,成田家的甲士不斷被修士重擊,不是吐血就是被擊飛,雖然他們都很勇敢的死戰不退,但不斷倒下的甲士讓所有人都明白,成田家被擊敗是遲早的事情。
“嗡...嗡...嗡”
呼嘯聲突然而至,粗大的弩箭直接扎穿了城頭上甲士的身體,成田氏長無奈之下只好提前暴露了自己的隱秘後手——牀弩。
扶桑的畜牧業極端落後,缺乏製作複合弓的牛角、獸筋等物,也就限制了複合弓的發展,這也是竹製和弓大行其道的原因。而作爲將弓弩發展到極致的牀弩,大夏一直是嚴禁出境的。
成田氏長利用甲斐姬的關係,從大員搞到了幾張牀弩,每張都要十幾個人伺候,此刻終於派上了用場。
西鄉看到自己的袍澤被槍桿般的弩箭直接扎穿,頓時瘋狂了,大吼一聲跳入城中,奔着牀弩殺了過去,他帶來的幾個修士緊緊跟在身後。
“一羣蠢貨,豐臣這些年真是走運。”
成田氏長看着跳下城頭殺向牀弩的西鄉等人,直接揮了揮手中的扇子,隱藏在牀弩周圍房屋中的甲士涌了出來,圍住了幾個兇悍的豐臣家勇士。
“卑鄙.....撤....”
西鄉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怒吼,就被數十名甲士圍上了,這些甲士身上的盔甲明顯不同,更精緻、更堅實。
而城內空地上不同於城頭,城頭上只要對付城牆兩端的敵人就可以,兩面都是城牆,空地上卻四面都是人,你一個人境修士,任你戰技再嫺熟也只有死戰突圍一條路。
西鄉的實力很強,他成功的突出了包圍,但他的兩個修士同僚則被摁倒在地,不知死活。幸好的是,城牆上的豐臣家戰士趁着牀弩停射的空檔,果斷的順着梯子撤退了,若不然死傷會更慘重。
“主人,西鄉失敗了,懇請主人賜予我切腹之權。”
西鄉帶着自己的修士小隊跪在豐臣秀吉面前,請求謝罪。他們從沒有失敗過,今天的戰事是他們終生的恥辱。
“西鄉,這不怪你,往日我們沒有遇到過上百的重裝鐵甲戰士,人力有時而窮,你不要太過自責,我老了,我死之後豐臣家還需要你們來守護,你們.......不能死。”
十幾名修士哭的稀里嘩啦,豐臣秀吉能以貧民之子的身份在階層分明的扶桑混到最強勢力的頭領,忽悠人的本事不是蓋的,一衆小修士恨不得現在就爲了他去死。
一名背插紅旗的探子飛馬奔來,跳下馬之後只說了一句話就累暈了過去。
“甲斐姬回來了。”
不等豐臣秀吉開口,焦躁的豐臣秀次就命人拿水直接潑醒了那名探子,探子打着哆嗦回答着秀次的詢問,事態漸漸的明朗起來。
甲斐姬的隊伍雖小,但實在是扎眼,即使是弓弩手都是輕便的鎖子甲,至於那些輪換着甲的重裝甲士,竟然有六百之多。
“秀次,你去通知富士山的人吧!他們的要求.....我答應了。”豐臣秀吉說完之後就閉上了眼睛,眼角滾出兩顆渾濁的淚珠,最終他還是要妥協,爲了扶桑的統一.......到底要付出多少代價。
從江戶灣到忍城快馬一日可到,但甲斐姬走得急,又是遠洋航行,帶不了太多馬匹,輜重全靠人力推車,兩天能到就不錯了。
“主人,俊六去把那些探子拿下吧!鬼鬼祟祟實在可恨。”
甲斐姬手下唯一的修士旅帥和田俊六看到隊伍周圍不斷出現的探子騎兵,忍不住向甲斐姬請戰。
“不必了,就是讓他們看的,距離忍城地界不遠了,前面紮營休息,明日我倒要看看誰敢攔我?”
在秦沫面前溫順如小貓的甲斐姬,終於恢復了霸氣的本來面目,以前只不過是個女漢子模樣,如今已經多少有了一點女王範。
訓二揉着發酸的肩膀,看着自己的兄弟們把獨輪車挨個放好,然後被甲斐姬的手下集中到了一塊鬆軟的草坡上,這就是他們晚上的牀鋪了。
“訓二....你說...今晚上還有中午那種麪餅嗎?”
小島留着口水望着訓二,其他人聽到問話也都圍攏了過來,看的訓二渾身惡寒,一個個的都流口水,還特麼都是什麼眼神?
“我怎麼知道,中午爲了趕路自然給了我們麪餅,如今紮營了肯定會熬湯的,希望湯裡能多些米粒。”
扶桑人和大員人都喜歡吃米,但沒有油水的軍糧不頂餓,所以混了油烙的麪餅就成了標準軍糧,大員軍難以下嚥的軍糧在訓二他們的眼中,簡直就是葷菜了。
“什麼味道...什麼味道?”
訓二不顧自己頭領的面子,大大的鼻頭聳動了起來,引動了一羣人都開始聳動鼻子,就如一羣飢餓的獵犬。
很快訓二他們就知道了味道的來源,一大桶湯和數桶米飯被廚子推了進來,撂下一句話就走了....就走了。
“吃完了把碗筷和桶刷乾淨啊!”
幾個其他幫派的頭領看着訓二,他們都是訓二“介紹”過來的,在中午吃過一頓“大餐”過後才消除了對訓二的深深恨意。
“米飯一家一桶,湯大家輪流喝,你們以爲如何?”
“呼啦啦!”
訓二還在等待着他們回答的功夫,數桶米飯已經被人擡回各自的地盤了,讓反應不及的小島大聲喝罵。
其實大家只是需要一個帶頭的,你還真當自己是大哥啦?
“唔!是精米飯....乾的...”
碗筷很簡陋,甚至很多土碗上還有豁口,但苦力們根本不在乎,噴香的肉湯澆在米飯上,味道好極啦!人人吃了一個肚兒圓還剩下些米飯,用布包裹了那就是飯糰啊!
苦力們做了一夜好夢,甲斐姬一夜修行,忍城的邊界上陳有重兵,想不動刀兵安穩的過去,幾乎不可能。
邊界上早就收到了甲斐姬的具體消息,根本就沒出營門,將士們都躲在柵欄後面等着甲斐姬的將士攻上來,依託營寨防守纔是對付重甲戰士最好的方法。
可惜他們碰到了一個暴力女頭領,甲斐姬帶頭直接在寨牆上開了一個大口子,數百名甲士手持戰斧長刀,蜂擁而入,幾個來回衝殺就讓營地裡亂了套,數千人頓時作鳥獸散。
甲斐姬得勢不饒人,帶着手下就追,大好局面若是不能儘可能的殺傷敵人,等敵人聚攏起來,又是一股巨大的威脅。
“嗡...”
一柄巨大的斧子破空而來,正正的砸在甲斐姬身前數丈之地。
甲斐姬伸手示意手下人分小股散開,這把斧子來的詭異,扔斧子的人在哪甲斐姬都沒看見。
終於,遠處幾個矮矮的身影跑了過來,人人手持巨大的戰斧,和他們矮小的體型實在不相稱。
“矮人...”甲斐姬心裡一愣,矮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會阻擋自己的去路。
“這裡是雷神的領地,你們若是不想受到神的懲罰,就馬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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