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八陣”是扶桑名將武田信玄根據大夏的“武侯八陣”演化而來,在扶桑大名之間的爭鬥中屢次綻放異彩。
扶桑一直仰慕龐大的大夏帝國的一切,文化、經濟、軍事,每年都有很多貴族子弟冒着風浪前來大夏學習各種知識。這些人學成之後,回到扶桑無一不成爲扶桑各個階層的翹楚。
春上二郎不止一次在戰爭中遇到過“武侯八陣”,知道這種魚鱗陣的戰術宗旨是中央突擊,一般在實力遠勝己方的時候使用。至於需要用哪種陣型應對,那就不是一般的武士能理解的了,只有貴族纔有資格、有能力學到這種高階的戰術藝術。
春上看到恆王世子殿下和吳將軍朝他們走了過來,他立刻站的筆直,恭敬的對着兩人行注目禮。這是秦沫再三的要求,在戰時,不許對着長官行誇張的禮節,以防被敵方的神射手盯上。
“你們誰排演過戰陣?”
“誰能熟練的按令結成陣型?”
吳勝澤問一句,就有通譯用扶桑語大聲的問一句。通譯是春上的熟人松下次郎,他跟着春上來到了大夏,只不過他倆一個是戰士,一個是通譯。
春上看見了松下眼中隱晦的眼色,話音剛落,他立刻舉手答話:“屬下可以勝任‘武田八陣’中的任何位置。”
“屬下也可以勝任........屬下在鋒矢陣中擔任過鋒位......”
很多扶桑人都踊躍的表示自己可以作爲戰陣中的一員,讓秦沫感到很意外,他一直以爲扶桑人只會豬突進攻呢!
“誰能作爲主將掌控陣型?”吳勝澤再次問道。
這次久久沒有人回答,畢竟來大夏的都是窮武士或者乾脆就是有些武藝的足輕。真正的扶桑貴族沒人來做僱傭軍的。
秦沫等了半天,正感到灰心喪氣的時候,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屬下學過陣法,也曾跟在家父身邊指揮過軍陣。”
秦沫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在說話,這次把扶桑僱傭軍隊正以上的全部帶了過來,甲斐姬作爲衛生隊長官是唯一的女性軍官。
看着甲斐姬因爲興奮而漲紅的臉頰和雙眼,秦沫說道:“你且考校他們一下,選出五十名合格的戰士組成陣型。”
“嗨!”甲斐姬重重的點了下頭,轉過身去快速的用扶桑語連連發問,周圍的男人間或有人回答出來,立刻就被甲斐姬選到一邊。她問的飛快,選人也很果斷,小小的隊伍很快就聚攏起來。
等到湊夠了五十人,甲斐姬更是連聲下令,一個層次分明的小軍針迅速成型,讓秦沫和吳勝澤大出意外。
這是一個鶴翼陣,在“武侯八陣”中以攻守兼備著稱,但是對於主將的指揮能力有極高的要求,雖然這只是一個五十人的小陣,但能迅速的成型,甲斐姬肯定不是隻會紙上談兵的假貨。但她是不是能熟練的運用鶴翼陣,就只有對陣時候才知道了。
“陳都督,是否讓雙方卸下甲冑,這樣才最爲公平。”秦沫走回場邊,對着陳玄機詢問。
“本督只做評判,至於其他,你們雙方商議便是。”陳玄機不置可否,只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等着開打。
秦沫轉頭看向王仁畢,並沒有開口說話,但所有人都知道秦沫是在詢問他是不是要卸甲。
“兩軍對壘,死傷難免,就不卸甲了吧!嘿嘿嘿.........秦沫,你只給他們穿着戰衣,沒配甲嗎?你都窮成這樣啦?呆會兒還能賠出五萬兩銀子嗎?......嘎嘎嘎..”王仁畢嘎嘎的笑聲傳出老遠。
秦沫轉頭不再看他,吳勝澤找來一把椅子,秦沫做好,眼觀鼻鼻觀心。
“咚咚咚”,三通鼓響,對陣開始。王傢俬軍迅速動了起來,由十數名身穿葉子甲的戰士作爲鋒頭和兩翼,直衝扶桑軍殺去。由靜轉動間,殺氣更濃,若是對手不曾上過戰場,必然心神大亂。
反觀扶桑軍這邊,擺好陣型後就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兩翼如翅膀一樣向前展開,如果一直不動,那麼薄弱的中間部位就會被魚鱗陣強硬的鋒頭直接破開。
場邊的勳貴們已經開始小聲議論,扶桑軍是不動如山呢還是被王傢俬軍嚇傻了眼,忘記了變動陣型。
“舉槍”一聲清冽的口令傳來,扶桑軍的鶴翼就變成了刺蝟,長長的步兵長矛密密的伸了出來。隨後一聲聲口令不斷調整着鶴翼陣,兩側鶴翼漸漸的往中間靠去,如果王傢俬軍還是直直的衝過來,那麼肯定魚鱗陣就會和鶴翼陣全面接觸,失去了攻其一點的銳氣。
但王家帶隊的主將顯然不打算玩什麼戰術,就是要一力降十會,鋒刃的戰士都是鐵甲長刀,勇悍異常,只要擊穿鶴翼陣陣中,那麼來回兩次鑿穿,敵人基本就會崩潰了。
隨着兩軍迅速靠近,已經無法再次變陣,王傢俬軍的將主臉上已經露出了嗜血的猙獰。但是他突然看見對面的扶桑人都用手抹了一把臉,然後他們的臉上就多了一副面具,看材質好像是.........鐵做的。
春上二郎伸手放下了戰盔上的護面,不知道爲什麼,這次接到的軍令有些奇怪之處,比如鐵甲外面罩上大號戰衣,這是要迷惑對手嗎?春上不再想這些,只是盯着衝過來的敵人,就像獵人看待自己的獵物一樣。
兩夥人終於撞在了一起,長矛的折斷聲,刀刃砍在鐵甲上面的磨牙聲,以及兵刃入體造成的悶哼聲,交雜在一起,一股血腥氣彌散開來。
戰場上已經看不見扶桑軍的長矛,他們就如騎兵一樣拋棄了自己的長矛,伸手從背後抽出了一杆長長的斬馬刀,掄起來朝着對方砍去,一時間血濺橫飛,慘叫連連。
王傢俬軍連續衝突鶴翼中部,但是薄薄的軍陣擋住了他們的兵鋒,王家將主悲哀的發現,扶桑人竟然在戰袍下面都穿了鐵甲。這不是葉子甲,也不是單薄的鎖子甲,這是整塊鐵料打成的全身厚甲。而他們手持的斬馬刀更是厚重鋒銳,要知道鍛打一把這麼長的全鐵長刀比盔甲還難,兵刃太長,廢品率會高的出奇。
隨着那個扶桑女人的每一次喊叫,小個子扶桑戰士就會變換隊形,把自己好不容易聚攏起來的戰士衝散,到得後來,自己已經無法正常指揮戰鬥,那個該死的女人,爲什麼對武侯八陣這般熟悉?
“秦沫.........你竟然給他們全部穿了鐵甲?你這是作弊.......”王仁畢被眼前的戰況驚呆了,自己的人被一個一個的砍倒,扶桑人那種盔甲捱上一刀根本砍不死,但那把厚重的斬馬刀一下就能把自己手下的皮甲砍個零碎。
“是嗎?..........呵呵.......想說我作弊?先問過陳都督再說......還有,別想着賴賬,趕緊給我準備五萬兩銀子去。”
秦沫根本就不和王仁畢多說話,所有的坑我都告訴你位置了,你還要自己跳下去,怪得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