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十幾天的陰雨終於止歇,波羅的海的春天也終於到來,各個國家的援軍先後按照約定的時間抵達了里加要塞。
不列顛的獅心騎士團和威尼斯的銀雛菊騎士團卡着最後的期限抵達了,今年來里加要塞的貴族私軍主力總算是到齊,而這時候一支秦沫意想不到的隊伍來到了里加要塞。
秦沫剛剛得知有一支大夏援軍來到里加要塞,就有人前來拜訪,見面一看還是熟人。
“武義軍統領魏濤參見恆王殿下!”來人見了秦沫立刻施禮拜見。
“坐吧!到了這裡就不要講那麼多規矩啦!我記得你不是玄翼軍的副統領嗎?這是高升了?”
秦沫在第一次北征獸人族的時候,魏濤還是趙啓睿手下玄翼軍的一名副統領,現在卻成了武義軍的統領,這可不是升遷了表面上那一級的官階,副統領和統領一字之差,權利天差地遠。
“王爺說笑了,若不是被髮配來西洲,哪裡會輪到我升遷,路上來回就要近兩年,再加上援助作戰兩年,四年的時間換一次升遷,我也是實在沒有路子才選了這條路。”
魏濤在秦沫對面坐下,苦着臉說道,他跟秦沫曾經數次並肩作戰,也不矯情,該坐就坐,該說就說,是個敞亮的漢子。
“按理說大夏在北方連續開疆擴土,防區大了不少,大將軍應該擴軍纔對,你作爲他的老部下怎麼會沒有路子?”秦沫拿出茶葉和茶具,魏濤一看趕緊搶過茶壺,一邊沏茶一邊訴苦。
“王爺您是不知道,本來玄翼軍已經定了要一軍擴編成兩軍,但朝廷對北方戰局的看法與大將軍產生了分歧,最終玄翼軍不但沒擴軍,反而抽調了一部分人手返回大夏,若不是帝室的近衛軍補上來了幾萬人,連北海沿岸巡邏的人手都不夠用了。”
“是文官們想要休戰還是陛下的意思?”秦沫對一幫文官的秉性算是厭惡透了,生怕武將藉助戰事提高自己的地位,威脅到文官羣體的權利。
魏濤兩手一攤說道:“戶部直接說沒錢了,要節省開支,兵部拿不到軍費,只好裁員。幸虧娘娘的近衛軍是帝室掏錢養着的,若不然咱們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盤都要還給獸人族了。”
秦沫聽了心裡也是很鬱悶,當初在北海邊上的烏蘭烏德城,他也是奮戰了大半年的,現在因爲缺錢差點把將士們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大好局面白白葬送,武將們怎能沒有怨言。
“你們武義軍來這裡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按慣例我們大夏過來援助聖殿的軍隊都是在黑海那邊作戰的吧?”
“殿下說的沒錯,我們本來抵達了黑海北岸的敖德薩,結果還沒歇歇喘口氣兒呢,又順着整條防線往北,一直趕到這裡來了,我帶着兩千精銳騎兵,有近半都因爲路途遙遠、水土不服進了傷兵營了,真是晦氣。”
魏濤從玄翼軍轉入位於西域的武義軍任統領,挑選了兩千大夏精銳騎兵,從距離西洲最近的西域出發一直到達西洲,都用了半年時間,路上艱辛一言難盡,讓一個敞亮的漢子變成了絮絮叨叨的小媳婦。
“蕾芙,告訴廚房多送些菜過來,就說我有客人。”
蕾芙趕緊快步出門去通知廚房,同樣是突然登門拜訪,對菲特烈陛下都不假言辭的秦沫卻要留這個人吃飯,蕾芙爲自己沒有早點出來招待客人而自責不已,再也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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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沫拿出了幾瓶從大員帶來的好酒,讓魏濤的眼睛頓時發亮,而蕾芙從套間內出來之後,他的眼神更亮了,對着秦沫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第二天開始,聖殿的聖級強者萊茵長老開始主持戰前會議,對即將開始的戰爭進行戰術講解,爲各支私軍分配任務。
秦沫是沒有資格參加會議的,聖女海瑟琳代替他們幾個內殿的修行者出席會議。但魏濤是大夏軍隊的主官,卻在會場佔了個位置,得益於這個傢伙的通風報信,秦沫對會議的進程知之甚詳,各支貴族私軍的作風也讓他大開眼界。
“殿下,你是不知道,這仗還沒開打呢,幾個大貴族已經爲了將來的戰利品爭搶不休,他們就那麼肯定能打贏這場戰爭嗎?”
魏濤這幾天習慣了來秦沫這裡蹭飯蹭酒,大有不把好酒禍害完不罷休的意思,秦沫倒是無所謂,順便還把許洛拉了來作陪,在這遠離故土的地方,三人之間懸殊的地位隔閡悄然消失了,只剩下男人之間坦蕩蕩的友情。
“打贏打不贏不知道,但只要過了河,這些貴族私軍肯定先開始劫掠的,至於作戰計劃,你就當做是個屁,先顧好自己再說。”許洛來過東部戰線,也過河與獸人族廝殺過,所以對於貴族私軍的德行了解的比較透徹,自然先給魏濤提個醒。
“那獸人族突然殺來怎麼辦?一盤散沙的軍隊根本不是獸人族的對手,到時候誰來抵擋?”
魏濤問出了跟秦沫心裡一樣的疑問,秦沫是見識過獸人族的兇殘的,而大夏軍隊依靠嫺熟的戰陣之術才能跟對方周旋,他不能想象一支不按計劃作戰的軍隊面對獸人族大軍能有什麼好的下場。
“頂在前面的主力肯定是聖殿的騎士團,他們軍紀嚴明、戰力強悍,一般來說,貴族私軍都是承擔破壞獸人族領地的任務,真正與獸人族主力交手的都是聖殿的強者,西洲的貴族私軍有那麼幾支著名的騎士團還算厲害,其餘的也就那樣,不值一提。”
許洛在聖殿呆了六年,還是知道一些內幕消息的,當下對魏濤講解在戰場上的注意事項,讓一邊的秦沫都聽得大長見識。
魏濤從許洛那裡知道了很多西洲貴族的事情,有些是許洛本來就知道的,有些是從凱麗那裡打聽來的小道消息,魏濤不管真假都記在了心裡,打定主意悶頭撈好處,不被人利用,也不與人結怨。
但事與願違,在連開了數天的戰前會議即將結束的時候,魏濤與人起了衝突,這衝突還與秦沫有關。
“威廉殿下,你剛纔說的話什麼意思?爲什麼說我們是‘紀律散漫,在戰場上隨意遊蕩的大夏人’?”
“你們大夏人難道不是那樣子的嗎?我記得前幾年有個什麼聖級強者,在戰爭期間突然臨陣消失,讓我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後來據說他死在了精靈族曾經的領地,我們可沒有進軍精靈族故地的計劃,他去那裡幹什麼呢?”
獅心騎士團的團長威廉親王是一個高傲的中年人,看着魏濤滿臉譏笑的說道。
“你個混蛋,秦瀾親王是來西洲援助你們抗擊獸人族的時候死的,你卻在這裡胡說八道,你難道要破壞西洲和大夏的結盟嗎?”魏濤心裡怒火萬丈,拍着桌子衝着威廉怒罵,毫不在意周圍衆人的眼光。
“你們口口聲聲說援助我們獸人族,可你們是怎麼做的?你們大夏的一軍至少有兩萬人,你卻只帶了兩千人前來,當我們是傻子嗎?”
“就是就是,沒有我們西洲人拖住獸人族主力,你們大夏早就被獸人族佔領了,是我們救了你們!”
周圍的西洲貴族開始七嘴八舌的吵嚷起來,而作爲西洲聯軍領袖的聖殿長老卻沒有任何制止的意思,讓魏濤心裡一陣發涼,辛辛苦苦跋涉萬里來增援,卻得到這麼一個待遇,讓他既憤恨又無力。
“我們大夏.....每年給你們多少援助?多少金錢?你們.....還不知足?”魏濤從大夏來到西洲,順路把今年給聖殿的援助押運過來,那龐大的財富讓魏濤現在還記憶猶新。
“咳咳咳!”里加大神殿的祭司長沃斯內爾乾咳了幾聲,制止了場內的吵鬧,然後對着魏濤抱歉的說道:“對不起魏將軍,他們對於我們結盟的細節並不瞭解,所以不知道我們的和大夏的友誼是多麼的深厚,還望你多多諒解。”
沃斯內爾想了想,繼續對魏濤笑着說道:“今天的事情都是誤會,還望魏將軍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秦沫殿下,以免產生更大的誤會。”
“沃斯內爾,你覺得這件事能瞞得住嗎?威廉爲什麼憎恨秦瀾聖者,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卑鄙無恥的人最喜歡把黑的說成白的,真是令人噁心。”
身處圍攻之中的魏濤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雖然那個聲音很冷,但說出的話讓他無比的解氣,無比的舒坦。
沉痛哀悼一代小說宗師金庸,他的小說影響了幾代人,願大師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