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鹽生意....你倆有興趣沒?”秦沫笑着和倆死黨說道。
“自然是有興趣的,不過秦沫,你每年稅後有多少海鹽?”秦淵澤思緒轉換的最快,立刻就和秦沫攀談上了,另一頭熊只好在一邊豎着耳朵打醬油。
“要多少有多少,我們三家合力把海鹽賣到草原如何?我出海鹽以市價的一半作爲本金,利潤三家均分,你們看看可行?”
“沫子,你是我親兄弟.....我有幾個堂妹表妹....花容月貌、婀娜多姿,你有沒有興趣啊,做個側室就行。”一頭熊直接摟住了秦沫的腰肢,可惜秦沫穿的是男裝,要不然倒是很和諧。
“你家的妹妹會不會和你一個體型?”秦沫也不是不會調侃人的,秦語穆要給自己介紹女朋友,這個可以有,自己又不是那個嘛也不懂的小秦沫,作爲被無數扶桑動作片薰陶過的處男一枚,對漂亮妹妹還是很渴望的。
“花紅柳綠,應有盡有,沫子你想要哪種?”狗熊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有特色的龜公。
“腿要長、要直;眼要大、有神;腰要細、要韌;胸腰挺、臀要翹;膚色要白、細膩。”秦沫巴拉巴拉的說着,倆死黨愁眉苦臉的掰着手指頭記錄,這精靈族的擇美條件還真是奇葩啊。光一個腿長就和大夏審美觀不同,腿長了身量就高了,太高的女子跟在男子身邊怎麼能顯出男子的威武?像個什麼樣子?
可即使這樣,倆人還是打算回去後就給家裡的長輩去信,讓他們決定是否和大員結成更親密的關係。至於海鹽買賣,世家中每個成年男丁都有自己的一點小勢力,藉着家族的旗號先試試看再說。
大夏帝國昭武四年,九月二十八,宜出行、升遷。豐臺大營搭起了高臺,準備拜將出徵。每個勳貴家的世子、長子都會得到一個軍方的榮譽軍銜,低的如校尉、都尉,高的如果毅將軍等等。
拜將之後軍方會派一名行軍總管統領衆軍,把他們帶到北方的烏蘭城。至於北方的最高長官,卻是一直堅守在荒原不曾回帝都。而秦沫得到消息,這次帶他們去烏蘭城的行軍總管就是中軍府副都督陳玄機,德望武功都是極高,足以壓服這些桀驁的勳貴私軍。
數百人的世子、長子鋪在大校場的正中,前面就是拜將的高臺。而秦沫站在勳貴子弟的最前方,身邊就是冀王世子秦羽,他的年齡要比秦沫大一些,還是板着一張死人臉,一副生人莫近的鳥樣。
其他的郡王、公、候、伯、子男等等勳貴依次往兩翼和後方排開,組成一個方陣,等待着皇上的檢閱。
秦沫等人一大早就來到大校場等待了,這一待就是一個時辰,就在大家都開始不耐煩的時候,遠遠的馬蹄聲傳來,接着遠方出現黃色的旗幟儀仗,等到那頂明黃色的華蓋出現在衆人眼簾的時候,所有的嗡嗡聲都消失了。
秦沫看着周圍那些平日裡對誰都不服不忿的二代全部變成了呆瓜,不禁感嘆:“不論在哪個社會,階層的壓制都是威力無窮,這世上的皇權至上觀念已經滲入了每個人的靈魂深處。”
昭武皇帝秦政在大批文武的擁簇之下走上了拜將臺,在禮部官員的指引之下開始了繁複的拜將程序,等到祭天祭地祭祖宗之後,開始把勳貴家的兒郎喊上高臺,授予軍職。
秦沫是第二個上臺的,第一個是冀王世子秦羽,被授予定遠將軍,而秦沫被授寧遠將軍。兩人都算是五品的將軍了,雖然是虛銜,但也是羨煞了旁人,畢竟帝國將軍是不算多的,一個都尉就能領軍數千了,若是將軍授了實職,那就算是一介大佬了。
秦沫從昭武皇帝手裡接過了印信、將軍服飾,昭武帝勉勵了他幾句,內容不外乎爲皇族盡力…不要墜了秦瀾的名頭等等,昭武帝面目顯得很年輕,但是語言風度都是穩重、端厚,秦沫莫名的覺到了壓力,心想這就是皇帝的氣勢加成吧?
秦淵澤被授昭武校尉,秦語穆被授振威校尉,都是六品。從此以後,要是在軍帳議事或者重要場合,兩人都要給秦沫行軍禮啦。
數百勳貴拖拖拉拉的一直過了午時才授勳完畢,然後本次行軍大總管陳玄機拜領帥印,此次拜將就算是完成。陳玄機負責把這二十幾萬戰士送到北方的烏蘭城,交給帝國徵北大營。帝國在北方另有徵北大軍統帥負責軍政事務。
陳玄機接過總管軍務的印信之後,開始了對大軍的訓話,不外乎各種紀律各種責任榮譽之類的廢話,用詞還是那麼拗口,讓秦沫想破了腦袋才模糊的明白其意思。
“嗤!”一聲不和諧的輕笑在秦沫左近響起,不用扭頭看秦沫就知道是那個死人臉的秦羽,上次聚將他對着陳玄機就沒什麼好臉色,今天在皇上眼皮子地下發出這種譏笑,真算是膽大包天。
幸好在場的不但有勳貴,還有武威軍、武勝軍、武寧軍三支禁軍的將官,混混亂亂的沒人發現他的失禮。而秦沫這個旁觀者也是口鼻觀心,低頭默然,一直到衆人散去都沒有發出一聲。
到了晚上,三個人一起商量起北上事宜的時候,秦沫把心中對秦羽的疑惑說了。秦淵澤不愧是八面玲瓏的人物,對於勳貴間的瓜葛最爲清楚,冀王府這樣的重要勢力自然是他所關注的。
秦羽十歲那年就被請封爲世子了,今年也是第一次被徵召北上。本來他應該和新晉的中軍府副都督陳玄機沒有什麼交集,但是他的弟弟卻跟陳玄機背後的勢力有些舊怨。
陳玄機出身青州陳氏,陳氏家族本來名聲不顯,在帝國也不過是三流世家而已。但是新皇登基之後,陳玄機卻被重用,三年內兩次升遷,自身實力強勁不假,但是若沒有皇上的賞識,他根本沒這個機會擠入大夏政權的中心。
昭武二年,大批勳貴集體上書,要求廢除世子、長子必須領軍的祖例。結果昭武帝直接以蔑視祖宗禮法爲由,把他們全部發配北方荒原,不得回大夏腹地。這些勳貴有很多都是在大夏朝廷中身處要職之人,被髮配後自然空出了很多位置,衆多的老牌世家就盯上了這塊大肥肉。
結果,昭武帝直接提拔了大量的寒門、二流甚至三流世家的英才就任這些職位,結結實實的給了老牌世家甚至皇族支脈一記大悶棍。陳玄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超拔使用,連升數級的。
而秦羽的弟弟易水縣子秦英就在被髮配的勳貴之列。秦羽自然認爲陳玄機這種人是投機者、倖進者,明明知道世子領軍對於世家就是慢性自殺,卻仍然支持擁護這種祖例。瞧不起他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聽完了這些解釋,秦沫心中有了隱隱的不安,他是在地球接受過無數狗血橋段薰陶的宅男,昭武帝一系列的舉措讓他想起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削藩。
而若是削藩,大員孤懸海外,朝廷是置之不理...還是殺雞儆猴....就在某些人的一念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