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軍裝女子在你面前大聲彙報,並且由衷的誇讚你的時候,作爲一名首長或者領導,要面露和藹的微笑,對屬下表示深切的關愛。
可現在施靖別說關愛施勝男了,若不是知道她去年剛斷了一條肋骨,今年剛剛養好,必然拖到無人之處折騰到她求饒不可。
“說夠了沒有?施勝男同學!”深深的寒意從施靖的嘴裡擠了出來,讓旁邊的張氏兄妹都打了個哆嗦。
“我是馬鋼基地的技術主管,是你們實習分隊的直轄上司,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安上一個藐視上官的罪名,讓你從哪裡來回哪裡去,讓你回家伺候母親去!而且只要我施靖振臂一呼,全大員就沒有任何商家敢於錄取你!怎麼樣....你服不服?”
“你………”
施靖跟施勝男都是狠狠的瞪着對方,胸口以同一個頻率氣呼呼的劇烈起伏,就如兩隻鬥犬在互相低吠,隨時準備撕咬對方的脖子。
“讓我向你低頭,施靖你做夢!”施勝男終於忍受不住這種心理壓迫,撂下狠話轉身而去。
“你.....給我等着,在我的地盤上,看我怎麼收拾你!”施靖同樣撂着狠話。
“施世兄....這女子是何人啊?”
“我妹妹,幹嘛?”
“這個.....呵呵,今晚還有聯誼會嗎?”
施靖上下打量着張璨,直到看的他渾身發毛才說道:“家裡有妻子了嗎?有小妾嗎?”
張璨聽到這麼直接的問話,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興奮的說:“沒有妻子沒有妻子,只有兩名小妾!”
“那你沒戲了!”
“沒戲了?此話怎講?唉…唉,施世兄…那其他的學妹呢?……你等等我!”
張璨追在氣呼呼的施靖後面往遠處走去,這羣大員的女學生實在是太酷了,百花叢中過的張璨公子現在是心癢難耐,就像八十年代喝慣了白開水的人初次看到可口可樂一樣。
“這些大員女子……怎的如此無禮?”
“就是……我們在此等候多時,她們竟然視而不見,簡直目中無人,心中無禮!”
“無禮?她們知禮嗎?守禮嗎?褲子都不知道遮掩,臉上還戴着個黑玻璃,奇裝異服……”
大員的女學生們走了,在碼頭上等了半天的“帝都官宦小姐團”們生氣了,本來她們就是來跟大員女學生較勁的,爲此大家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衫,還專門討論了相互見面打招呼的時候是用繁複的古禮還是用普通的簡禮。
可這羣衣飾精緻,舉止文雅的姑娘們直接被大員女實習生的炫酷出場給震懵了。
褲子外面不套裙子,這還是大夏的女子嗎?雖然她們也覺得大員的藍色女式海軍作訓服很帥,但自己在閨房中穿穿看就好了,大庭廣衆之下就這麼把兩條大腿曲線露在外面,這是男人才有的權利好吧!
六七十斤重的行李就那麼自己背在身上……難道養不起丫鬟、僕人嗎?不是說大員都是拿錢不當錢的暴發戶麼!
等到張雯璐等人反應過來準備上前見禮的功夫,大員的女實習生已經走了,還引走了那些整天跟泥土、鋼鐵打交道的大員技術員們。
本來這些帝都的女子是用不情不願的心態對待大員技術團隊中的小夥子們的,滿腦子風花雪月的女文青看待心裡全是鋼鐵構件的理工男,怎麼看都是鮮花看牛糞的感覺。
若不是小夥子們身上那個“恆王親傳弟子”的隱形光環,這一輩子雙方都不會有所交集。
可是現在看起來……這些牛糞好像對自己這種鮮花不是特別感興趣,那些野性的帶刺的女實習生一出現就把牛糞的魂兒給勾走了。
“走,我們也回寓所!”
“對,看看這些鄉下野丫頭有什麼了不起!”
一羣大家閨秀氣呼呼的往女子寓所衝去,她們在來江南之前可是被家裡仔細叮囑過的,一定要勾搭上秦沫的這些親傳弟子。
大夏的朝堂格局已經定下來了,太后王語詩在十幾年的時間裡是大夏的真正掌權者,恆王秦沫就是王語詩最相信、最倚重的合作者。
女子寓所由數棟三層兩單元樓房組成,每一棟都有十八套套間,帝都來遊學的女文青們有四十幾個人,佔了北面的三棟寓所。
大員女實習生有六十一人,佔了南面的兩棟樓房,跟帝都來的小姐們剛好互相對望。
“李姐姐你看,那個何文聰也不是那麼木訥呀!跟那個大員女子有說有笑的!”
“他鄉遇故知嘛!自然更親近一些,林妹妹你選中的那個劉主事呢?怎麼沒看見?”
“我也沒看見,可能是……幫人家扛包上樓了吧!”林姓女子性子比較直,不善於遮掩自己的尷尬,話語中掩不住的沮喪。
“張家姐姐,你去跟那個帶頭的約一下嘛!我們一起開個詩會啊!”
“這……不好吧!”
“怎麼不好,我跟姐姐同去!”
張雯璐看着自己的哥哥張璨也擠了進去,爭着幫人扛東西,本來氣就不打一處來。經過姐妹們一慫恿,便問了幾個人,找到了施勝男的房間,平復了一下心情走了進去。
房間裡有兩個女實習生,一個在往櫥子裡塞各種衣物,而鋪牀的正是施勝男。
“敢問是施家小姐嗎?”
“哦!我是姓施,你們……找我有事?”
施勝男認得張雯璐,剛纔她就站在哥哥身邊打量自己,張雯璐對她好奇,她同樣也好奇的看着張雯璐。
“我們是帝都水雲詩社的,剛好遊歷到這裡,遇上大員的姐妹們也是緣分,不若我們共同舉辦一次詩會,以文會友如何?”
張雯璐還沒開口呢!跟她上來的那個女子噼裡啪啦的就遞上了戰書。
“水雲詩社……詩會?”
施勝男有些不明白兩人的意思,但她的室友應該是從幫忙的男生嘴裡得到了些消息,俯身在施勝男耳邊嘀咕了幾句。
“哦!聯誼會嘛!我們野蒺藜社團也對帝都的風華很是嚮往,既然你們詩社有這個想法那就更好了,我們約定個時間,然後去申請場地和支持!”
張雯璐和施勝男愉快的敲定了這次以文會友的友好交流活動,但她們不知道的是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秦沫耳朵裡。
“施靖啊!你確定看清楚了?”
“老師,學生看清楚了,肖家三小姐、徐家小小姐、吳老爺子的外孫女等十幾個野蒺藜社團的骨幹都來了,真不知道老家怎麼想的,怎麼能讓她們一起來大夏呢!在老家還不夠丟人嗎?”
“也許是被她們折騰苦了吧!把這羣姑奶奶趕緊送到大夏來禍害別人……呵呵呵!”
“禍害別人?也就是老師大度不跟她們計較,若是在大夏她們也宣傳什麼……女子的權利……還不讓人打死!”
“唉!爲師也很頭疼啊!……施靖你可否……給爲師解憂啊!”
施靖頓時苦着了臉,喊冤叫屈的說道:“老師,上次我大義滅親舉報了我妹妹她們的‘非法集會’,兩位娘娘發了火,直接取消了六名女學生的學籍,到現在我妹妹還對我恨之入骨呢!”
“……不是我說你施靖,你也太實在了點兒,你怎麼能舉報你的親妹妹呢?”
“學生對老師一片忠心……學生……”
“你應該讓別人去舉報,劉暢、常泰他們都可以嘛!”
施靖:“………”
“好了,今天的詩會爲師走一趟,去跟她們談談,哎呀!難道這女王運動是歷史大勢,不可違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