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員的淡水軍港碼頭,隔三差五的就有部隊登船、下船,秦沫現在的殖民地盤太過廣闊,當地的駐軍每年都會分批輪換回大員,一是與家人團聚,二也是爲了防止在駐軍當地做大成了天高皇帝遠的土皇帝。
如此一來,大員軍港的碼頭工人都有了一項新能耐,他們能夠認出大員各個步兵團的徽章跟番號,甚至還能說出對方的駐地跟當地土特產。
可今天這一批上船的部隊明顯不同尋常,軍服也是特殊的斑駁顏色。這支部隊人數雖然不多,但裝備與普通步兵團戰士有着很大的差別,所有的戰士身上都有着一股強悍殺氣,一看就是見過血的老兵。
“全是老兵啊!這支部隊了不得!”
一支部隊中的戰士一般都是新老交替,老兵帶新兵,若是全是挑選出來的老兵,那麼這支部隊就是精銳中的精銳。
大員海軍陸戰隊第七團是秦沫精心錘鍊的嫡系部隊,只有兩個步兵營加炮兵旅、輜重旅等輔助部隊,總共也不過四千人,但每一個戰士都是下面步兵團中挑選出來的“能人異士”。
有被死去的昭武帝免去了爵位的大夏破落貴族,有除了會殺人其他啥也不會的扶桑武士,仗着自己身份在南洋、紅海地區殺人放火的大員二代三代那是更少不了。
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優點,廝殺經驗豐富、心志堅韌,而且對秦沫忠心,因爲只有秦沫才能提供給他們想要的生活,也只有秦沫能給他們足夠的報酬和社會地位。
“夫君,你剛回來沒幾天,幹嘛又要去大食與人拼命,那片土地下面雖然有黑油,但數十年甚至上百年裡我們是用不着的,南洋的黑油足夠我們用......”
秦沫要帶着第七團去給希亞撐場子,甲斐姬嘟嘟囔囔的不樂意,誰願意自家的男人整天往外跑,而且還是個“招蜂引蝶天賦”點滿了的男人。
“這不是希亞來了信嘛!自家人遇到了困難我不能不管,我也想在家裡多休息幾天,可這不是趕上了嗎?”
“那甲斐也要去,自從昭武五年從北方雪原回來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上過戰場了,我再不磨鍊一下,這一生可能就止步玄境了,你就讓我去吧!”
“家裡好多事兒呢!你聽話,跟若曦在家好好看着咱的老窩………行行行,趕緊上船……甲斐你以前不這樣……”
秦沫勸了甲斐姬兩句,結果長腿美女的眼淚啪啦啪啦就掉下來了,秦沫頓時頭疼無比,只好讓她上船。
甲斐姬立刻得意的跟林若曦道別,讓後者好一陣幽怨,林若曦身爲秦沫的管家婆,是個萬年看家的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甲斐姬跟着秦沫出去浪。
“甲斐,你這次可要把他看好了,不要每一次出遠門都帶一個女的回來,咱家人口實在太多了。”
“我就是這麼想的,希亞那個丫頭已經成了氣候,我們奈何不得她,但我天天待在夫君身邊,其他的浪蹄子休想近身。”
兩女在一邊嘀嘀咕咕,秦沫也在另一邊對幾個嫡系手下強調注意事項!
“西曼,我給你們的鐵甲艦圖紙只是用來作爲參考的,具體建造過程中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你組織人手慢慢的攻關解決,不要着急……”
“殿下,我覺得當初你是在忽悠我,我整天與這些鋼鐵化工打交道,什麼時候纔會打敗愛雅,什麼時候才能娶她?”
西曼面對秦沫的反覆壓榨,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傻乎乎樂呵呵的搞研究了,雖然不會撂挑子不幹,但嘴上埋怨幾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西曼,以前的時候愛雅有沒有正眼瞧過你?”
“殿下.......不要欺人太甚!”
“現在愛雅見到你會不會跟你主動打招呼?”
“現在.....好了許多,但她還是不答應嫁給我!”
“西曼,我只能給你創造最好的條件,至於她喜不喜歡你需要你自己去爭取,我當初向你承諾,會讓你成爲真正的鍊金師,你已經是大鍊金師了對不對?”
木訥的西曼頓時很慚愧,一個鍊金師學徒跟着老師學習幾十年,也不見得就成爲一名真正的鍊金師,可是他在大員只不過用了十年的時間,就圓了自己從小的鍊金師之夢,雖然他現在也不精通法陣的鐫刻,但以他如今在機械方面的造詣,沒人敢不承認他是一個偉大的鍊金師。
“對不起殿下,我會盡我所能的,至於愛雅的事......您不要放在心上了,她喜歡誰那是他的自由!”西曼揚起頭,誠懇的對着秦沫道歉。
“只要有恆心,任何夢想都可以成真!”秦沫拍了拍這個跟自己以前性格差不多的傢伙,給了他一個暖暖的鼓勵。
秦沫的船隊都是軍用的快速運輸艦,它們快速的離開了淡水軍港,在數艘斯庫納偵緝艦的伴隨下,編隊往南航去。在它們的後面,是龐大的普通運輸船隊,那是前往倫敦的貿易船隊,他們將一起航行到南洋獅城再走馬六甲海峽和巽他海峽分別進入印度洋。
秦沫的“大員一號”已經換了很多代,從剛開始的大型蓋倫到飛剪式高速帆船,再到現在五千噸級混合動力的蒸汽帆船,噸位是越來越大,船上的居住環境也是越來越舒服、越豪華,若是不考慮此行的最終目的的話,這其實是一次浪漫的旅行。
精心裝修的小餐廳中,昏黃的燭光籠罩着鮮香的佳餚,讓三位食客享受到了別樣的風味。
“恆王殿下,這次您讓我跟隨遠洋商隊返回倫敦,我本人十分感謝您對我的信任,但是我還是想跟在您的身邊幫您作戰!”
“阿曼達,我認爲你現在應該品嚐這些地道的大夏美食,而不是討論那無關緊要的問題,畢竟你至少在半年的時間裡吃不到大夏菜了。”
這是抵達獅城前的最後一夜,阿曼達心事重重的來找秦沫,秦沫與甲斐姬便邀請她共進晚餐。
“殿下,恕我直言,這次您的船隊若是順利的抵達了倫敦,那將會引起整個西洲的轟動,同樣也會引來太多的麻煩,我的身份非常尷尬......”
“我明白你的意思阿曼達,我答應了伊莎貝爾,五年之後將詳細的航海圖交給她,但是不見得所有的人都願意等這五年,對嗎?”
“殿下說的沒錯,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的勢力覬覦您的新航線,若是泄露了出去,我是船隊中唯一的外人.....”
“不會的阿曼達,即使你一路上用心觀察,也無法記清我的航線圖,所以你大可不必爲這個問題擔心,呵呵呵!”
“.........”
阿曼達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但她現在是秦沫的追隨者,所以強忍着沒有發飆,也沒有反駁。
但是當大員的遠洋船隊從巽他海峽進入印度洋之後,阿曼達才發覺自己真的記不住航線。
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船隊沒有經過任何小島,這麼遠的距離沒有地標參照物矯正方向,阿曼達根本不知道船隊現在是不是已經迷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