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沙漠中,擡眼望去除了黃色還是黃色。
秦沫跟甲斐姬身穿沙漠色作戰服,小心的隱藏在一座沙丘頂部。
“距離1500,風速3,空氣乾燥,目標應該在一刻鐘後開始進餐。”
沙丘的高度讓秦沫兩人獲得了開闊的視野,遠處的亡者軍團秘密營地在甲斐姬的瞄準鏡中暴露無遺,現在就差一個最佳的狙擊機會,甲斐姬就要嘗試挑戰一項新的自我突破。
大員的望遠鏡已經問世十年,但它的“近親”瞄準鏡卻是去年纔開始試製,今年才解決了跟新型“大槍”的匹配問題,經過複雜的精心校準之後,勉強可以讓黃境以上的強者瞄準超遠距離上的目標。
天色已近黃昏,天氣涼了下來,亡者軍團的營地中終於開飯了,甲斐姬開始深呼吸,儘量平復着略微加快的心跳,等待着那個一身華麗軍服的羅剎人。
“不要緊張,射失了也不要緊,大不了跟前幾天一樣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唄!話說這幾年你雖然沒上戰場,但近身戰技練得不錯......”
甲斐姬已經開始放緩呼吸,自然沒有跟秦沫嘮嗑,她也知道秦沫這是在刻意的引導她,讓她不要太緊張,畢竟前幾天自己剛剛搞砸了一次必得的狙擊。
一個狙擊小組一般都是兩人,一個主射手一個觀察員,秦沫玩大槍玩的最早,自然應該是主射手,但也許是秦沫覺得射殺這些低階強者沒意思,這次沙漠狩獵就讓甲斐姬做了狙擊手,他給老婆當起了觀察員。
結果前幾天甲斐姬第一次出手,在1300米的距離上射偏了,只打中了指揮官身邊的廚子,還沒等兩人補槍,整個亡者軍團營地三四百人就果斷的四處奔逃,即使秦沫靠着強力射術擊斃了十幾名亡者騎士和獸人,但狡猾的羅剎人指揮官卻還是溜掉了。
“我這次射他的胸膛吧!”甲斐姬終於看見了那個外形騷包的羅剎人將軍,她把十字星套在了那個將軍的胸甲上,有些不自信的小聲問秦沫。
“可以,就他那個實力打哪也是死,只不過爆頭最有挑戰性,也最有爽感就是了!”秦沫無所謂的說道。
甲斐姬琢磨了琢磨,又把十字星套在了羅剎將軍的腦袋上,在大員做了五六年的側妃娘娘,絲毫沒有消磨她心底的那份倔強。
“他要喝水了!”
“砰!”
觀察員的話音未落,甲斐姬就扣下了扳機,一道沙塵在順着槍口飛揚出老遠,閃亮的火光在黃昏中乍現即逝,巨大的膛壓把沉重的彈頭瞬間加速到六倍音速。
羅剎人將軍剛好端起了杯子喝水,整個仰頭喝水的動作保持了兩秒鐘,就是這兩秒鐘讓他再也嘗不到家鄉的井水,再也看不見心愛的姑娘。
“嘭”
人頭炸了開來,無頭的屍體被巨大的衝擊力拖動的往後倒去。
“Head Shot,幹得不錯小妞。”
秦沫照着甲斐姬的屁股上拍了兩下,喝了一聲彩,惹得甲斐姬使勁扭了扭,挪開了一尺的距離。
“現在是自由射擊時間,儘量擊殺其他的羅剎人!”
爆頭的感覺確實很爽,甲斐姬進入了興奮狀態,對着亂成一鍋粥的敵人營地一通亂射,但是距離實在太遠了,就她的射術在1500米外打活動目標純粹靠蒙,偶爾纔會有倒黴的傢伙被擊中倒地。
秦沫也架起了大槍,但他沒有開槍,而是在耐心尋找傳聞中的那個獸人薩滿。
“找到你了!”
儘管獸人薩滿是獸人族中的聰明人,但他們根本沒有反狙擊意識,穿的花裡胡哨的在一幫獸人的保護中跑直線,擊中他對秦沫來說也不過是比較有難度而已。
一聲槍響,獸人薩滿結實的脖子斷了大半,只剩下一條肌腱連着腦袋,耷拉在肩膀上晃來晃去。
亡者軍團的戰士徹底瘋狂了,嚎叫着衝秦沫的位置衝了過來,囂張的兩夫婦連續開火,火光早就暴露了他們的潛伏位置。
“甲斐,換位置!咱不跟他們硬拼!”
秦沫招呼着甲斐姬開始了遊動狙擊,甲斐姬的修爲還是略微低了點,被幾十個不懼痛疼的怪物圍上的話,秦沫怕萬一照顧不過來讓她擦破點皮可就不好了,那可是自己親老婆。
黑夜來臨,面對幾百如狼般嚎叫的獸人、騎士,秦沫選擇了主動撤退,狙擊手就是要陰險,他要給自家老婆灌輸一種全新的作戰理念。
“王爺,亡者軍團的游擊隊伍之間必然有着特殊的聯繫方式,我們剛開始的時候取得了不錯的戰果,但是現在他們改變了策略,總是趁夜間穿過我們的搜索線,我們的夜哨發現了很多次他們的蹤跡,但是夜間追擊的戰果實在不理想。”
當秦沫再一次回到海軍陸戰隊營地添加補給的時候,崔雲山非常頭疼的向秦沫彙報,亡者騎士們利用黑夜的掩護屢次來回往復穿過陸戰隊的搜索線,讓陸戰隊迷惑不已疲於應付。
“不用灰心,現在我們只是試探,我們的援軍快要到了,等第三步兵團到了我們就可以對他們進行擠壓合圍。”
“王爺,這些羅剎人、獸人爲什麼不往老家撤退呢?非要來禍害這片鳥不拉屎的破地方?這裡除了沙子就是沙子,有幾個放羊的也是窮鬼!”
“也許是爲了對海族淹沒拉伊城的事進行報復,也許......是得到了高人的指點!”
“高人指點?指點他們來送死麼?”崔雲山摸了摸頭皮,想不明白。
秦沫自然不會跟他解釋,沙漠的西面可就是紅海,波斯地區的路上通道已經被阿爾薩斯的游擊隊截斷了,今年大夏給聖殿的支援就是走的紅海,然後穿過沙漠抵達的亞歷山大。
從現在的游擊戰就可以看出來,羅剎人可不是獸人那幫愣頭青,他們若是想通了關節,把紅海這條東西方的海陸通道給掐死,那麼西洲跟大夏將會徹底失聯。
起碼他們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哼哼!若是隻是來報復海族的也就罷了,若是想染指紅海的控制權,保證讓你們氣的吐血!”
秦沫想起了自己那直航西洲的遠洋船隊,心裡就是一陣陰笑,聖殿要對自己加稅,阿爾薩斯想要截斷東西方的聯繫,當大夏的船隊直接出現在倫敦的時候,不知道他們是個什麼感想。
阿曼達現在的感想就很迷茫,她跟着大員的遠洋船隊從獅城跟秦沫分道之後,一個月沒有看到陸地,當再次見到陸地的時候,竟然已經抵達了新基隆(開普敦)。
船隊休整了幾天,把身體不適的船員留在了新基隆,補充了淡水食物之後再次起航,然後又是將近一個月沒有看到任何陸地。
當阿曼達迷茫了一個月後,終於看到了一座大島,而島上插着血族親王德古拉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