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在這彤女的侍奉之下,很快就穿戴整齊出門了。
出門沒多久,王生便見到了王導。
“茂弘兄。”
王生笑着對王導行了一禮。
“小郎君。”
王導臉上亦是點綴着笑容。
“小郎君看起來氣色不錯。”
“還好還好。”
王生敷衍一句。
“處仲兄呢?”
王生看着王導身後,也不見王敦的身影。
“兄長,他早就到承香殿去了。”
“哦?”
王生輕輕點頭。
“原是我起晚了。”
“不晚不晚。”
王導輕輕擺手。
“殿下都不是在這個點起身的,我那兄長去了承香殿,不過是乾等着的罷了。”
“話雖如此,但哪又讓主君等着臣屬的道理,你我還是快些去承香殿罷了。”
“極是。”
王導也是點了點頭。
“那你我一同去罷。”
王導將手上的羽扇交給身後的書童,便上前拉起王生的手,朝着門外走去了。
承香殿客房小院,說實話是有一段距離的。
畢竟一個是在內宮,一個是在外宮。
“茂弘兄,處仲兄不會還在生我的氣罷?”
王導轉頭看向王導,搖頭說道:“兄長只是氣一氣罷了,他心胸廣闊,定然不會因爲一件小事便怨恨與你的。”
“但願如此。”
王生臉上卻是露出一副我很擔憂的表情。
“昨夜...”
“我懂。”
王導卻是止住了王生繼續說下去的話。
“男人嘛,做這樣的事情,是很正常的,況且郎君並沒有家室,便就是有家室,只要不給家裡的正室添亂,也不算什麼。”
“不是這個事情,或者說事情沒那般簡單。”
“哦?”
“莫非...郎君不舉?”
“呵呵。”
王生都被這王導給逗笑了。
“並非如此。”
“那還能是什麼事情?”
“下藥...”
王生將事情的大概與王導說了一遍。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王導側目瞄了王生一眼,戰術後仰,問道:“一個投懷送抱的女子要用下藥來接近郎君,那小郎君可算是聖人了。”
“哈哈哈,我算哪門子的聖人,罷了,不說這些了,我們走吧。”
王生眼神微閃,在路上也不再與王導多說話了。
與王導的這番對話,並非是王生無意之舉。
實際上,這是王生的有意之舉。
王敦王導兩人是兄弟,但並非是親兄弟。
在世家之中,即便是親兄弟,也不見得有多親,不是親兄弟,那便更是如此了。
王敦王導可能一條心。
也可能不是。
或許...
還真的不是。
.................
承香殿近在眼前,王生手上有太子宮通行的印信,也不怕宮中侍衛阻攔,守在門口的宮衛自然也不敢爲難王生,馬上便放王生王導二人進去了。
承香殿巨大無比,殿中有幽幽的清香味,這是殿中香爐散發出來的醒人香味。
這偌大的宮殿中,現在只有三個人。
這三個人,王生很巧的認識了。
坐在上首座的,是太子友人司馬略。
在司馬略下首的是王敦。
在王敦下首的是太子舍人杜錫。
司馬略是晉宣帝司馬懿四弟東武城侯司馬馗之孫,高密文獻王司馬泰第三子,東海王司馬越之弟,西晉宗室。
如果劇情不錯的話,他明年便要分封出去,做他的高密王去了。
至於這個在王敦下首的杜錫,自然就是被司馬遹搞得灰頭土臉的杜錫了。
沒想到他倒是因禍得福,反而是得到了太子司馬遹的信任。
“哦?這便是琅琊王氏的王茂弘?還有洛陽王生?”
王生現在的名頭基本沒有,但司馬略也是人精,說好話的能力自然是有的。
“見過世子。”
王生也有樣學樣。
“見過世子。”
“這位,便是太子宮中鼎鼎有名的太子舍人杜錫了罷,我聽說你諫言殿下,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杜錫笑了笑,說道:“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苦肉計,做給別人看的。”
“諸位入座罷。”
一向沉默的王敦,卻是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入座,王生無官爵,也無官身,自然是作爲末座的。
入座了之後,五人都是老神常在,並沒有說話。
一時間承香殿有些沉默。
好在這個時候,太子司馬遹是終於來了。
“讓諸位久等了,孤倒是過意不去了。”
司馬遹笑着緩步走入,在他身後,有兩個內監,其中一個內監手上握着一把寶劍,另外一個內監手上則是捧着一個盤子。
盤子上面,用紅布阻絕。
“臣等見過殿下,殿下千年。”
司馬略,王敦等人對着司馬遹行了一禮。
“諸位皆是孤之肱骨,此等俗禮,不理也罷。”
當然...
司馬遹的話是這樣說的,王生等人卻是不敢真的當真。
“咳咳。”
司馬遹咳嗽兩聲,說道:“今日召見你們五人過來,是有要事相商。另外的,還有一些事情。”
王生面不改色,臉上依稀有些想法了。
“要事先放一邊,孤讓爾等爲孤做事,孤定然是賞罰分明的,而且不吝惜財物爵位官位,只要諸位勠力同心,莫說是太子宮的官爵,便是三公九卿,諸位也坐得。”
這話雖然有些俗氣,但無疑是最激勵士氣的。
殿中,不少人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了。
王生雖然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但是此時呼吸不自覺得還是沉重了一些。
“太子舍人杜錫何在?”
“臣在。”
杜錫出列,跪伏在殿中。
“你最善諫言,也最敢諫言,孤便賜你一劍。”
言罷,司馬遹接過身後內監的寶劍。
“此劍乃孤親命鑄劍師打造,最是鋒利,孤便賜你,若孤有頭昏之時,你便可用此劍警醒孤。”
“臣,謝家上。”
杜錫感恩涕零,直接跪伏下去,司馬遹走下場去,輕輕的將杜錫扶了起來。
“此劍,你定要珍惜再三。”
“臣下定然懸掛高堂,日日焚香祭之。”
杜錫臉上眼淚鼻涕一大堆,司馬遹說了好些話,杜錫這才走下去。
杜錫下場之後,司馬遹很快便將目光定格在王生身上。
“洛陽王生。”
“臣下在。”
“你聰慧非常,在洛陽,亦是聲名鵲起,雖然你尚未定品,但想來品階之高,亦是常人所能及,今日便破例賜你官身,也好你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