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現世報來了
深夜的蒼瀾院,靜謐祥和。
胡淼淼將收到的消息稟報完,笑吟吟請求:“還請爺讓奴才,去會會這些人。”
面上帶笑,一如往昔,笑意卻不達眼底,藏在笑之下的全是殺意。
皇帝當即應允:“你即刻點人出發,手裡之事,朕會交予旁人,務必將人押送帶回。”
“奴才遵旨。”胡淼淼此時一句廢話都沒有,當即行告退禮,圓滾滾的身子靈活的奔向遠處。
皇帝面色凝重,他知道此時朝中佈局已到關鍵時刻,讓胡淼淼去並不明智,派旁人去更好。
但只有胡淼淼親自去才最穩妥,若是不讓胡淼淼去,關鍵之人死了,就再也無人能證明他小妃嬪家人的清白,弄不清她家人在何處。
他的小妃嬪,連聽見一個似她大哥的人,都期盼得不得了,確定不是後,整個人失望得不行,也怪先頭逗她太狠了,被她想明白了,連他都不愛搭理了,哄都哄不好,現世報來了。
若讓她知曉這些事,只怕要傷心得很。
她現在的模樣,他都要受不了,若她傷心,他該如何是好。
若是萬一,他的小妃嬪因傷心引發舊症,他將後悔終身。
京中,究竟是何人要對付他小妃嬪一家?
能養出這麼多死士的人家,有權,還得有錢,得好好查查纔是。
至今他都想不明白,他的小妃嬪一家老實本分,安分守己生活在南面,怎麼會有來自京中之人,千里迢迢去對付他的小妃嬪一家,這是爲了什麼?
夜霜降臨,皇帝望着偏殿不知在想什麼,久久不語。
張慶躬身過來:“萬歲爺,起風了……”
莫要着涼了……
皇帝回過神來,風吹起他的披風,獵獵作響。
他輕笑出聲:“風,從未停過,談何說起?”
前朝與後宮的風,一直不曾停止過,他生來就不怕風。
望向張慶,他收了笑,冷聲道:“傳內衛司副總管即刻來見。”
他倒要看看,自他朝中點批之後,那些與薛平勾結的將領,都到哪了!
薛平這麼急剷除徐氏父女,其中還有一個隱藏在深處的目的,那就是保住即將回來陳辯,與他勾結那些軍中將領。
徐氏父女兩人若被懲治,朝中再也無人關心當年沈明之事,那麼所謂的陳辯之詞自然也就走過場結束,當年那些踩着沈明上位之人,自然也就保住了,這也是那些人一直在拖着,遲遲不進京的原因之一。
正是看破了這一點,他在朝會上,才逼他們一把,在外軍將最怕君王猜忌,便是爲了打消他的猜忌,也要加快形成,加之如今朝中對徐氏父女兩人一邊倒的不利局面,想來也該到京了…………
離萬壽節還有幾日,京中形勢越發緊張。
這日白日,京郊西南。
一輛馬車奔走在一條小道上,裡面滿滿當當坐了五六個人,其中有兩三人頭髮還有些溼,前面一個小子在趕車。
其中有一人道:“小公子,水底下的路都給趟好了,今夜非得讓那龜兒子狠狠出一回血不可。”
另一人道:“對,便是沉了永定河,也決不能讓他們將銀子再拿回去。”
馬叔直接拍他腦瓜:“什麼沉了永定河,那都是咱們的銀子,到了水路,那就是我們的天下,除了河神,有誰搶得過咱們。”
王三道:“葛愣子,你這說的就不對了,學學馬叔,那叫一個霸氣。”
“是是是。”被叫葛愣子的小子摸摸頭,笑得傻兮兮的,頭髮還有點沒幹。
蓮寶笑了笑,提醒道:“還是安全爲上,若有不對,寧願不要,也不能讓兄弟有事。”
今夜,他們準備收郭能的網,讓郭能將銀子投到永定河他們指定的位置去,到時候就可以借住那處的暗流,讓銀子神不知鬼不覺移了位置。
他們只需等在下游,從對應的地點取就好,而原先指定的位置,就算郭能悄悄守了再多的人,也無用。
這些日子耍郭能耍得團團轉,約定了地點,卻不取銀子,許久纔給消息過去,就是讓他們以爲今夜也是像往常那樣,降低他們的警惕性,等他們反應過來,銀子早從下游運走了。
馬叔他們從前在漕幫混過,底下有幾人水性極好,有個小子當初差點永定河那處暗河栽了跟頭,故而知道那裡有處暗河,流到下游某個地方,否則他這法子也不奏效。
等到了城中,其餘人下車,換馬叔趕車。
蓮寶要去打聽京中最近的消息,這是他每一日都會做的事,到各處轉轉,連乞丐窩,都有給他探聽消息的人,上到皇宮貴族下到三教九流,什麼消息他都聽一聽。
馬車趕入一條巷道,緩緩駛入一家名叫清風摟的青樓後院。
這家青樓並不簡單,青樓的老闆娘瑛姑,乃是當年他孃的大丫鬟,鎮遠侯府出事前被她娘藉口遣回家中小住,逃過一劫。
誰料世事難料,親人如豺狼虎豹,鎮遠侯府未出事前,瑛姑爹孃兄嫂待她親近巴結,鎮遠侯府出事當日,她聽聞想趕回去,卻被兄長打暈,家中親人怕她這麼一去,連累家裡,又怕她留着終究是個禍端,最後連夜賣去了青樓。
瑛姑最後兜兜轉轉流落了風塵,心存死志,想要自盡,卻被當年的老鴇救了回來,一番話醍醐灌頂,將她喚醒。
瑛姑是個有能耐的,醒悟後不再消沉,她乃鎮遠侯府的大丫鬟,見地手段本就不凡,爲老鴇解決了不少難題,漸漸得了賞識,老鴇死後將青樓交予她掌管。
後來與馬叔重遇,這些年,瑛姑掌管着青樓,爲馬叔所在漕幫收集帶去不少消息。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在瑛姑眼裡,這家青樓的女子都是苦命人,有情有義,比自家親人要好千百倍。
蓮寶被馬叔帶來此處時,他曾勸過瑛姑離開青樓,瑛姑不肯,也不肯去見他娘,說當年辜負了他娘一番心意,如今自己污穢不堪,怕污了他孃的眼,怎都不肯去見,執拗得很。
知勸不過,蓮寶不再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