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卻不張揚,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讓人覺得好一個絕美又不失溫婉的女子。何松竹稍微的打量着蕭氏,趕緊的跪下來,給蕭氏敬茶。有李氏一直盯着自己,蕭氏也不好發作。只好慢慢的接過何松竹遞來的茶,不過不知道怎麼了。蕭氏的手突然一抖,快的讓人沒有發現。
何松竹就被茶杯裡面的水給燙着了,蕭氏在心裡哼着,平陽侯府的媳婦可不是那麼容易做。蕭氏不會讓何松竹省心,當然見到何松竹被燙着了,蕭氏一臉的心疼:“智睿媳婦,你覺得怎麼樣,疼不疼?你怎麼不小心的手抖着,我是你婆母,不用那麼害怕我,趕緊的起來。”
說着好心的扶着何松竹起來,何松竹心裡惱火了,這個蕭氏還真的可惡。何松竹靠近蕭氏很近,自然見到了。蕭氏手抖了,居然還說自己害怕着蕭氏,不小心被燙着了,活該自己的錯了。看來蕭氏真的不好對付,平陽侯府也不好待,想着何松竹就勾脣輕笑着。
“母親,瞧你這話說的,敢情都是媳婦的錯了。”何松竹就要赤裸裸的挑釁着蕭氏,想聽聽蕭氏怎麼說。何松竹的話一說,段智睿似笑非笑的站到何松竹的身邊。在默默的支持着何松竹,何松竹平靜臉上突然讓蕭氏覺得很擔心。李氏也沒有想到,居然鬧出這個一出,李氏也想瞧瞧熱鬧。
所以李氏也沒有吱聲,平陽侯自然不會主動的幫着蕭氏。況且這些事情平陽侯也不好開口,就在這個時候,蕭氏身邊的女子直接的開口:“明明是你不想尊敬我娘,想要用茶水燙着我娘。現在燙到自己了。還不承認自己的錯。陷害我娘,你還真的不要臉。”就直接的罵着何松竹。
何松竹也絲毫不動,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挑起情緒。就算有情緒,也會放在心上,女子一身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着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
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寐含春水臉如凝脂,白色茉莉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系軟煙羅。還真有點米分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但是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何松竹覺得自己彷彿在哪裡聽過,一時之間似乎也想不起來。
蕭氏臉色氣的發青,直接瞪着女子。“茹兒,你給我閉嘴,怎麼能這樣跟着你嫂子說話。趕緊跟你嫂子道歉。”直接的命令着段智茹,就是蕭氏爲平陽侯生下的唯一的女兒。也是平陽侯的嫡女。段智茹一直在平陽侯府都被寵溺着,現在蕭氏當着李氏還有平陽侯,更要緊的還有兩個姨娘的面直接的說着自己。
段智茹的臉色就不對勁了,“哼!娘,明明是這個女人的錯,怎麼還說着我,娘,您太不公平了。爹,你看看娘,都不幫着我。”直接走到平陽侯的身邊,不過平陽侯一言不發。蕭氏胸中鬱悶了,敢情現在就要自己跟着何松竹道歉。還有不管怎麼說,段智茹都不能背上爲難嫂子的名聲。
那麼日後段智茹怎麼議親,所以蕭氏趕緊的走到段智茹的面前,忍痛的打着段智茹一個耳光,嚴肅的說道:“你給我閉嘴,明明你的錯。怎麼還不跟你嫂子道歉,相信你嫂子不會跟你計較。”段智茹看的出來,蕭氏真的生氣了。不清不願的開口:“對不起,嫂子,你別跟我計較。”
段智茹都開口了,何松竹也大方的笑着:“妹妹,你這是哪裡的話,我自然不會跟着妹妹一般見識了,只是希望妹妹日後說話注意一些。在府上,我作爲嫂子的,可以不計較,不過要出了府,妹妹說話要注意了。”接着何松竹走到蕭氏的面前,“母親,妹妹日後可要好好的管教。
要不然我這個長嫂不介意代替母親管教着妹妹,起碼不會讓妹妹顛倒是非黑白。”何松竹在赤裸裸的諷刺着蕭氏,蕭氏的臉色頓時不對勁了。段智茹也跟着生氣,不管怎麼說,這個何松竹今日都太囂張了。蕭氏下意識的拉着段智茹,不能衝動,其實大家都看着,到底誰對誰錯。
段智茹衝到何松竹的面前,“娘,您別攔着我。今日她第一日進門就給您下不來臺,她還配做一個兒媳婦嗎?娘,我就氣不過,祖母,父親,你們難道也不管着嗎?”段智茹盯着李氏和平陽侯,李氏輕笑着:“怎麼,這些都是你娘教你的,也不過如此,蕭氏,你自己好好的管教好女兒。
要不然不用智睿媳婦,我這個老太婆親自的幫你管教。行了,智睿,時辰不早了,趕緊帶着你媳婦回去吧!進宮也累了吧!”李氏直接的幫着段智睿和何松竹,當然沒有見到明嫺,李氏也不枉趁機的問着:“對了,智睿媳婦,明嫺怎麼沒有回來?”何松竹也不傻,李氏在幫着自己。
其實李氏多少可以猜到一些,就想聽何松竹的嘴裡說出來,告訴大家。“祖母,太后娘娘想多留着明嫺兩日。”不用說,大家也清楚。“好了,你們回去吧!”李氏笑眯眯的送着段智睿和何松竹離開,至於在一邊的蕭氏現在也不敢說些什麼,老太君那可厲害着,萬一老太君真的要管教着段智茹。
蕭氏和段智茹連哭的地方就沒有了,相信平陽侯也不好幫着她們母女兩個人。平陽侯輕輕的開口:“娘,您看智睿媳婦是不會要給智平和他媳婦敬茶。”說着平陽侯還不經意的看着自己的兩個小妾,王姨娘和吳姨娘。李氏不禁哼着:“你還真的出息了。”李氏不想理會平陽侯。
見到段智睿和何松竹停下腳步,“行了,別聽你父親胡說,你們趕緊的回去休息。”李氏一定要護着段智睿和何松竹。其實平陽侯也沒有說錯。敬茶怎麼了,難道不可以嗎?給小叔子敬茶,怎麼李氏就一定要護着何松竹和段智睿。況且何松竹敬茶給蕭氏,蕭氏還沒有喝,直接的灑在何松竹的手上。
段智睿握緊拳頭,今日敬茶就冒出事端。都在針對自己還是自己的媳婦,是不是?段智睿要不是當着李氏和何松竹的面。不好發作。否則就直接的讓他們也跟着下不來臺。真的不要臉。蕭氏跟着平陽侯附和:“母親,是呀!這樣也不合禮數。”蕭氏跟着發聲,“祖母。您也太過分了。
嫂子跟我娘敬茶,我娘還沒有喝,那就不是我們平陽侯府的人。還有嫂子也應該朝三哥三嫂敬茶,當然兩位姨娘也要。你說,是不是。祖母?”李氏不由的狠毒的盯着蕭氏,蕭氏就是如此教着段智茹。萬一嫁出去,那不會影響到平陽侯府。李氏微笑着:“從明日開始,智茹就搬到我的院子去。”
老太君親自的管教着段智茹。段智茹直接的盯着蕭氏。不願意,蕭氏想幫着段智茹說話,李氏嚴肅的開口:“就這樣定了。誰要有意見的話,就滾出平陽侯府。”蕭氏一下子嚇得不敢說話了。李氏現在也太護着何松竹和段智睿。何松竹偏偏就不想走了,“祖母,既然父親和母親都覺得妾身應該給兩位姨娘敬茶,那妾身就敬茶。”說完直接的走到蕭氏的面前。
至於王姨娘和吳姨娘趕緊的跪下來,紛紛表示不用何松竹敬茶。平陽侯氣的仰倒,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妾都不聽自己的話了,就是知道害怕老太君。難道自己不可怕嗎?現在不管怎麼說,平陽侯府都不好鬆口。段智睿平靜的開口:“媳婦,我們回去吧!你這個燙傷還真嚴重,萬一被岳母知道了。
我也不好跟着岳母交代,之前虧得岳母還擔心。你嫁到平陽侯會不會受到欺負,如今看來,我還真的不應該娶着你。我就應該違抗聖旨,讓平陽侯府滿門抄斬,也不娶你,是我對不起,媳婦。等到回門的時候,我就親自給岳母請罪。”段智睿的話赤裸裸的在提醒着蕭氏和平陽侯。
自己和何松竹的親事,那可是聖上賜婚。怎麼現在一個一個有天大的意見,就是在跟着聖上作對。平陽侯的臉色不對了,“你這話什麼意思?”“有什麼意思嗎?難道父親聽不出來嗎?媳婦,我們走!”直接的帶着何松竹走了,纔不受這個冤枉氣,何松竹自然夫唱婦隨的跟着走了。
李氏直接的把茶杯摔在地上了,“怎麼,你們現在都滿意了。智睿媳婦可是聖上賜婚,你們一個一個都要做什麼。要他們去聖上的面前告狀嗎?太后娘娘和聖上都已經認可了,你們就一定要逼着他們。再說了,兩個姨娘算什麼身份,不過小妾而已,智睿媳婦那可是未來平陽侯府的女主人。
怎麼,她們值得智睿媳婦敬茶,還是怎麼的!”老太君不好帶着庶子段智平,就沒有提到,平陽侯和蕭氏的臉色都不好看。“我還沒有死,這個平陽侯府還輪不到你們來做主。我已經決定了,等到智睿媳婦三日回門以後,你就把公中的中饋交出來,讓智睿媳婦管着,你就好好的管教智茹就行了。”
李氏也不傻,自己那麼費心機的教着蕭氏的女兒做什麼,再說了。現在把蕭氏管理中饋的權利給弄沒有了,再不讓蕭氏管教自己的女兒。蕭氏心裡肯定不平衡,李氏都這樣說了。蕭氏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蕭氏雖說想要管管事權利,不過平陽侯一直不吱聲,蕭氏也沒有辦法。
段智茹從未見過老太君那麼嚴肅,何松竹隨着段智睿回到了院子。段智睿黑着臉讓所有的丫鬟都下去,冬梅和海棠不放心的盯着何松竹。何松竹輕笑着讓她們離開,相信段智睿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段智睿愧疚的開口:“娘子,對不起,我還說會保護好你,現在讓你失望了。”
其實進門之前,何松竹已經猜想到了。當然了,現在有李氏和段智睿護着自己,何松竹覺得很溫馨了。“沒事。這樣已經很好了,你別跟我說什麼,很好,真的。”何松竹直勾勾的盯着段智睿,段智睿有些詫異。“你說的真的。”段智睿沒想到何松竹真的沒有生氣,何松竹微微一笑。
“當然了,我怎麼會騙着你。再說了。你和祖母不是都護着我。我很高興。”何松竹輕輕的摟着段智睿,段智睿轉眼就笑着。不過何松竹也沒有忘記問着段智睿玉佩的事情,何松竹知道這個玉佩就代表着平陽侯府女主人。“之前在母親的身上。現在在你的身上,也好。”段智睿在心裡發誓,會保護好何松竹。
“相公,那明嫺身上的玉佩跟着這個似乎很像?”何松竹輕輕的詢問着段智睿。段智睿勾脣:“當然了,那是一對。”那就不言而喻。何松竹突然覺得心情不錯。段智睿起身去拿着紗布,畢竟何松竹燙着了。何松竹淺笑着:“相公,沒事,我們去給母親敬茶吧!”母親。當然值得是段智睿的親生母親林氏。
至於蕭氏,敬不了茶,何松竹也不在意。段智睿帶着何松竹去給林氏的牌位敬茶。蕭氏在屋裡知道了。“娘,你現在也看到了吧!她有什麼好得意的。那麼囂張,娘,您都不管管嗎?”段智茹一直纏着蕭氏,蕭氏也着急。怎麼管着,府上有李氏一直壓着蕭氏,蕭氏心裡就氣不過。
李氏這個老虎婆一直幫着何松竹,作爲李氏的兒媳婦。蕭氏還能說什麼,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處。“娘,我們難道什麼都不做,就直接把管家的權利都嫁給何松竹嗎?娘,您就真的甘心嗎?”就算蕭氏甘心,那麼段智茹該不甘心,有蕭氏管理着平陽侯府,段智茹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不過要是何松竹管着,段智茹就沒有那麼輕鬆舒服。所以一定不能讓給何松竹,“你放心好了,娘心裡有數。行了,你日後也要好好的修身養性,當着那些人的面,不能那麼無禮。你看到了沒有,他們都在說着你。你要沒有表現好的好,孃的臉上也沒有光,現在孃的管家權利沒有了。
你放心好了,她一個鄉下的女子未必管得起來,你不用擔心。平陽侯府的管家權利終歸還會回到孃的手裡。”蕭氏也不是白乾的,這些年,府中大多數都是自己的人。所以蕭氏才那麼的自信,段智茹跟着點點頭,“娘,我相信你。”蕭氏輕輕的摟着段智茹,雙眸閃過一絲狠毒。
何松竹能管理好這個中饋纔怪,等到李氏見着何松竹不能管理着。還不是要自己來接手,到了那個時候,就有何松竹難看的了。蕭氏可以想象到那一日,何松竹的神情了,不由的會心笑着。平陽侯在書房靜靜的坐着,小廝告訴平陽侯。段智睿帶着何松竹去祠堂給林氏敬茶去了。
平陽侯的腦海中又瞎想着當年跟林氏的一幕又一幕,林氏作爲吳氏的嫡親女兒。嫡長女,吳氏是將門虎女,自然林氏的身上也帶着將門虎女的英姿颯爽。當然平陽侯起初不待見林氏,後來慢慢的也被林氏迷住了。
不過後來有了兩個兒子,林氏一顆心都在兒子的身上。再加上當初王姨娘和吳姨娘都有了身孕,平陽侯也有些愧對着林氏。後來慢慢的疏遠着林氏,一步一步疏遠,終於引起夫妻之間的爭吵,每一次爭吵,冷戰,似乎李氏都站在林氏的一邊。自己可是李氏的親生兒子,李氏有必要這樣對待自己嗎?
平陽侯慢慢的失落了,在府中完全沒有任何向着自己,好不容易出現了蕭氏,什麼都聽自己的了。在蕭氏的身上,平陽侯慢慢找到了男人的自信。蕭氏跟平陽侯建議,可以幫着平陽侯試探着林氏。哪裡知道林氏沒有反對平陽侯要立蕭氏爲平妻,那一刻平陽侯徹底的失望了。
難道在林氏的心裡,自己就那麼不堪,林氏就那麼不喜歡自己。尤其平陽侯還曾經在林氏的屋裡,見到林氏在做一件青色的袍子。大小不適合自己,平陽侯就知道了,林氏心裡一直有人。不知道爲什麼嫁給自己,還願意給自己生下了兩個兒子,一直是平陽侯心中的一根刺。
最後林氏撒手人寰,李氏也傷心欲絕。平陽侯說不出心裡的滋味,有些不捨,也有些高興,林氏終究也不會跟着心裡的男子在一起。難道不是嗎?最後平陽侯就聽着李氏的話娶了蕭氏,李氏有自己的考慮,平陽侯不得而知,後來嫡長女夭折。平陽侯想查探,可已經查不到,到底因爲什麼?
後來李氏就直接的把段智睿接到李氏的院子,再慢慢的段智睿進宮成了聖上的伴讀,平陽侯跟段智睿慢慢的疏遠。說來,父子之間也從未有過父慈子孝的一幕。不知不覺平陽侯的眼角流下了兩行淚水,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處。就算平陽侯想彌補段智睿,可段智睿真的需要嗎,會接受自己的好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