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燕激動的差點兒起身,不過好在忍住。“我知道你在擔心你父王,母妃跟你保證,迴帶着你回去大梁國。”林氏心裡已經決定了嗎?林敏燕迅速起身,半蹲着:“母妃,您沒有騙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裡面聽到的話,林氏寵溺的笑着:“你這個丫頭,現在連母妃說的話,都不相信了。
那你告訴母妃,要怎麼樣,你才相信?”“不是的,母妃,你真的願意跟女兒一起回到大梁國找父王嗎?”林敏燕拉着林氏的手,林氏輕柔的撫摸着林敏燕的腦袋,“燕兒,母妃會帶着你回去,只是現在時機不對。你就安心在京城等着,總有回去的一日,相信母妃,好嗎?”
林氏已經這樣許諾,林敏燕猛然擡頭:“母妃,可是您說的,別反悔。”“傻丫頭,母妃不會反悔,你趕緊起來。地上涼!”林氏捨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林敏燕笑眯眯的依偎在林氏的懷裡,要換做往日。林敏燕怎麼也不敢相信能夠跟着林氏如此親暱,現在一切都是夢一樣。
哄好了林敏燕,林氏陷入沉思。久久未能緩過神,京城百姓暴亂更加厲害。城門封鎖,城外更多的難民往京城涌入。關閉城門,無疑不給這些難民生存的機會。他們沒有吃的,沒有喝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九門提督已經好幾次進宮求見太后,請求太后拿出辦法來,太后只是一味的打斷。
讓九門提督在城門口好好守着,要是有誰敢輕舉妄動。立即拉出去斬了,九門提督無奈之下,只能離開皇宮。皇后如今坐等着好看戲。德妃和蕭妃也在各自籌謀。何松竹沒有想到現在關鍵的時刻,德妃居然要見自己。不由的讓林氏一陣擔心:“竹兒,你聽母親的話,你不能進宮。”
攔着何松竹,何松竹平復好自己的心情:“母親,既來之,則安之。我不會有事。您在府上安心的等着我回來。”“不行。竹兒,你不能進宮去。”要是出了事情,可沒有辦法跟段智睿交代。另外宮裡的水深着呢?“竹兒!”林氏依依不捨的拉着何松竹的手。何松竹微笑道:“母親,真的沒事。相信我!”
“竹兒。”林氏還準備說一些什麼,何松竹伸出手:“母親,要是您不放心的話。您跟着我一起進宮去,如何?”這樣可以嗎?德妃可是讓何松竹進宮去。“那好,我就跟着你一起去。”林氏已經決定,何松竹笑眯眯的等着林氏去更衣。兩個人一起進宮去,起碼可以有伴。相信德妃也不敢亂來。
何鬆萍一直在府中等着何松竹的消息,可是坐等着又等着也沒有等到。何鬆萍焦急的不行,反而讓王氏起疑心。“萍兒。你怎麼了,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麼心思?”面對王氏的質問,何鬆萍迅速的回過神:“娘,您在胡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有心事,我沒有,真的沒有。”
再三的跟王氏保證,可是王氏半信半疑的開口:“真的?”“保證是真的,娘,我真的沒有心事。”王氏拍着何鬆萍的手背:“萍兒,你要有心事,你也別放在心上。你說出來,娘說不定能幫你一起想想辦法。你是不是想達兒了?”王氏突然赤裸裸的問着何鬆萍,何鬆萍小臉不由的紅潤低着頭。
王氏以爲自己猜對了,語重心長的說道:“想當初我也經歷過你這樣,成親沒有多久,達兒他爹就去戰場。我想跟着一起去,最後沒有去成。太危險了,你現在的心情娘都知道,達兒很快就會回來。你現在趕緊回屋去休息!”王氏捨不得何鬆萍,何鬆萍想告訴王氏,但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王氏一旦知道樑新達變成大陳國的俘虜,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所以爲了王氏好,自己還是忍着。“娘,那我就先回屋去了。”王氏點點頭的目送着何鬆萍離開,何鬆萍轉身鬆了一口氣,至於林氏和何松竹兩人則是到了皇宮門口。太監領着她們去德妃的寢宮,德妃忙着請何松竹進宮。
蕭妃也沒有閒着,派貼身宮女秘密給蕭宰相府上傳信。等着通知,如今該怎麼辦?林氏和何松竹在德妃的寢宮外面等着,德妃迅速起身來迎接何松竹。不過見到林氏來了,德妃很快恢復平靜。“趕緊起來,不用多禮。”親切的扶着何松竹和林氏起身,要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們之間的關係很好。
何松竹不經意的往後退着,何松竹對德妃的疏遠。德妃不傻,可以看的出來。德妃這一次請何松竹進宮來,多少有些不合適。何松竹的月份大了,比德妃小一個月。德妃訕訕的笑着:“來,趕緊進來。”一行人進去,德妃早就吩咐好宮女,準備好茶和糕點。另外宮女也告退,留給何松竹和林氏、德妃三個人單獨相處。
德妃迷離繁花絲錦製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繡五翟凌雲花紋,紗衣上面的花紋乃是暗金線織就,點綴在每羽翟鳳毛上的是細小而渾圓的薔薇晶石與虎睛石,碎珠流蘇如星光閃爍,光豔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貴氣。臂上挽迤着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用金鑲玉跳脫牢牢固住。一襲金黃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薔金香染成,純淨明麗,質地輕軟,色澤如花鮮豔。
並且散發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細如胎髮的金銀絲線繡成攢枝千葉海棠和棲枝飛鶯,刺繡處綴上千萬顆真珠,與金銀絲線相映生輝、貴不可言。林氏不動聲色沒有說話,端着茶飲起來。至於何松竹也沒有動靜,德妃不由的懊惱,怎麼帶着林氏一起來,就算擔心何松竹,也沒有必要跟着一起來。
當着林氏的面,德妃有些話也說不出口。做不出來,可該怎麼辦?德妃有些焦急,但是最後沒有辦法,既然何松竹來了。該說的話總要說。一直憋着算什麼?“來,鎮南王妃、竹兒,不要客氣。這有云片糕,你們嚐嚐。”親自遞給何松竹和林氏,她們笑盈盈的接下。
氣氛有些冷淡,德妃主動開口:“竹兒,其實我今日讓你進宮。有要緊的事情跟你說。”德妃也不顧及林氏。輕柔的拉着何松竹的手。何松竹莞爾:“娘娘,您既然有要緊的事情,那您請說。妾身聽着就是。”德妃連忙連連頭:“竹兒。本宮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京城坊間的流言四起,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何松竹故作懷疑的擡起頭:“娘娘,什麼流言?”“竹兒,你難道不知道嗎?”德妃微微皺眉。不應該。段府的侍衛難道沒有告訴何松竹,還是段智睿讓他們不要打擾何松竹。算了。德妃還是趕緊告訴何松竹,就是聖上失蹤的事件。何松竹不由的張大嘴巴,久久沒有說話。
最後無奈的開口:“娘娘,既然太后娘娘發話。那我們就應該相信太后娘娘。她不會害着聖上!”何松竹怎麼還相信太后,德妃可不相信。“竹兒,你還不懂。本宮告訴你。在後宮中要生存下來,誰都不能相信。就連身邊的親信。保不齊哪一日就出賣你。”德妃好像深有體會,何松竹沒有接過這個茬子。
林氏默默的品茶,聽着德妃和何松竹對話。德妃讓何松竹進宮,不會對何松竹怎麼樣。林氏就是不放心,纔要跟着一起來。“竹兒,你願不願意幫着我一把?”德妃開口求着何松竹,何松竹清冷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猶豫:“德妃娘娘,您想讓妾身怎麼幫着你?您要知道,妾身現在在府上多有不便。”
德妃是鎮北大將軍的嫡次女,林氏的母親,威遠侯府老夫人吳氏可是德妃的親姑姑。完全可以去求着吳氏,但是想想,吳氏年紀也大了。不方便打擾吳氏,德妃輕柔道:“竹兒,你願意幫助我,我已經跟高興。其實你也不用做什麼事情,我就想從段府借一些親兵。”德妃要親兵做什麼?“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麼?”何松竹不解反問,德妃握緊何松竹的手。
“竹兒,本宮也不拿你當外人,本宮可以告訴你本宮的想法。”說着不經意的撇了林氏一眼,何松竹輕笑着:“娘娘,您不要顧忌王妃,王妃爲人和善。現在王妃可是我的乾孃!”可是當着聖上的面認下,相信德妃也有所耳聞。況且大梁國的鎮南王,如今已經變成大梁國的一國之君。
相信德妃肯定清楚,所以纔會對林氏那麼客氣。林氏勾脣:“本妃今日進宮只是陪着竹兒,你們有什麼事情,儘管商量。本妃不會參與,只是有一點兒。不要傷害竹兒和肚裡的孩子,還有損害到段府的名聲。”其他的林氏都可以接受,林氏這話不是說給德妃一個人聽,也是暗示何松竹。
何松竹擡起頭輕柔的朝林氏點點頭,林氏接着繼續品茶。“現在聖上不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太后已經在御書房焦頭爛額。眼下要緊的就是皇位繼承人,竹兒。”德妃提醒着何松竹,何松竹其實早就想到。如今故作不明的問道:“那娘娘,您覺得誰的機會比較大一些?”
“要是換做之前的話,本宮還真的有些希望。如今皇后娘娘身懷六甲,本宮和蕭妃也許就沒有希望。”德妃有些失落的低着頭,“娘娘,您也別灰心,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不知曉。況且誰能保證皇后娘娘一定能生下皇子,另外皇后娘娘現在才一個月有餘,可是您不一樣。”
怎麼說也是德妃有優勢,德妃聽着何松竹的話,心裡舒服了不少。“竹兒,謝謝你安慰我,我現在舒服多了。那竹兒,借親兵的事情?”就指望何松竹,何松竹不動聲色的擡起頭,趁着德妃不注意的時候。看了林氏一眼,林氏沒動靜。算了,還要指望何松竹自己,何松竹輕輕咳嗽。
“娘娘,其實不瞞着您,相公臨走的時候也沒有留下多少侍衛。能夠借給娘娘的侍衛爲數不多,還請娘娘見諒。”有些話還是提前說清楚爲好,否則日後鬧得不好。“竹兒,你願意幫這個忙,本宮已經跟高興。你放出。本宮日後若是成了大事,自然不會虧待你,忘記你對本宮的好。”
“娘娘,現在說這些還言之尚早,妾身只是希望娘娘和肚裡的小皇子平平安安。”其他什麼都不求,很愉快的答應借人手給德妃。保護德妃的安全,現在德妃在防患於未然。也有道理。出了皇宮門。林氏扶着何松竹上馬車,何松竹愧疚的低着頭:“母親,對不起。讓您擔心了。”“哪裡的話,其實你這樣做,也對。要是換做智睿,一樣會如此。你別放在心上。”
林氏不是蠻不講理的婆婆,何松竹輕笑着:“多謝母親。妾身就知道母親最好了。等到相公回來,妾身肯定讓相公好好謝謝母親。”“你呀!就是嘴甜,好了,別說話。閉上眼睛休息。”林氏拍着何松竹的肩膀,有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舒服,沒有人會不喜歡。回到段府,何松竹迅速的安排人手進宮保護德妃。
讓他們聽從德妃的調遣。一連兩日,都沒有上早朝,大臣們已經等不及。還沒有見到聖上,另外坊間的流言越來越放肆。要是聖上再不出來,恐怕已經控制不住。清早,不少的大臣就準備在皇宮門口長跪不起。太后剛剛聽說,準備起駕去皇宮門口。就聽到王嬤嬤俯身低語,太后臉色頓時大變。
“走,趕緊去蕭妃的寢宮。”太后娘娘着急的走在前面,王嬤嬤緊隨其後。蕭妃身邊的宮女慌慌張張的告訴王嬤嬤,蕭妃在寢宮昏倒了。太后現在心急如火,一件一件事情都不讓太后省心。還未到蕭妃寢宮門口,太后遠遠的聽到寢宮內的喊聲。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現在在不着急可就麻煩了。
宮女迅速給太后請安,讓太后進去。太后進入寢宮就看到蕭妃躺在榻上用手捂住小腹在哀嚎,太后沉着臉走到蕭妃的面前。蕭妃想起身給太后請安,但是蕭妃實在太疼了,臉色異常蒼白。“妾身,妾身,參見太后娘娘。”都沒有跪的下來,蕭妃身邊的嬤嬤緊緊扶着蕭妃。
“太醫哪裡去了?太醫呢?人都去哪裡了?”太后着急的發問,“啓稟太后娘娘,已經差人去請太醫,馬上就來,馬上就來。”“既然太醫沒有來,那就趕緊繼續去催着太醫來,難道沒有看到蕭妃現在身子不適。”身邊伺候的嬤嬤都沒有眼力見,太后還能怎麼辦?
一步不動跟在蕭妃的身邊,太后也沒有閒着。現在要忙的事情太多,就在這個時候,王太醫和李太醫兩人迅速的進入寢宮。要準備給太后請安,太后板着臉:“趕緊去給蕭妃瞧瞧,不用給哀家請安。”兩位太醫得到太后的指使,自然趕緊到蕭妃的榻前給蕭妃把脈,蕭妃心裡突突的跳着。
肚裡的孩子可是自己唯一的希望,如今聖上下落不明。要萬一自己肚裡的孩子真的沒有了,那豈不是便宜皇后和德妃。蕭妃不甘心,還在等着父親的消息。現在肚裡的孩子不能掉,孩子,你一定要留在母妃的肚裡。母妃日後的榮華富貴可都指望你了!蕭妃的額頭越發的冒出汗,王太醫心裡一驚。現在蕭妃肚裡的孩子已經幾乎算是保不住,現在只能硬着頭皮把脈。
蕭妃越來越疼,不由的發出陣陣呻吟。聽在太后的耳朵裡,越來越着急。坐都坐不住,“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你們總要給哀家一個交代?”否則皇宮白白養着這些太醫做什麼,用到他們的時候,一個一個就退縮。無用的廢物,“啓稟太后娘娘,蕭妃娘娘,蕭妃娘娘……”
李太醫支支吾吾,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額頭上的汗珠清晰可見,太后心裡有數。看樣子蕭妃的情況不太好,“有什麼話,你們就直說。也不用瞞着哀家,要不然的話,可別怪哀家無情。”太后不過想要一個答案,“啓稟太后娘娘,蕭妃娘娘肚裡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還請太后娘娘贖罪。”
“保不住?本宮肚裡的孩子怎麼會保不住,他好好的在本宮的肚裡待着。都是你們,你們想要害本宮肚裡的孩子,到底誰派你們來的?”蕭妃惹着心裡的劇痛,聽着王太醫的話,一下子緩不過神來。氣憤的指着王太醫,王太醫坦坦蕩蕩,沒有任何不快,醫者父母心,不會胡言亂語。
“行了,你給哀家閉嘴,哀家一會兒找你算賬。哀家就問你們,你們都沒有辦法保住蕭妃肚裡的孩子嗎?”能儘量保住,自然多一份希望好。“啓稟太后娘娘,臣等無能,請太后娘娘責罰。”這件事情跟兩位太醫沒有關係,太后不是不問青紅皁白之人,“行了,你們趕緊起來。”
太后不怪罪他們,蕭妃一下子起身跪在太后的面前:“太后,您可要救救妾身肚裡的孩子,那可是您的皇孫。太后,妾身求您了,妾身只想平平安安的爲聖上生下孩子。太后娘娘!”蕭妃淚眼朦朧的朝太后磕頭,現在就算蕭妃把命給太后,太后也挽救不了,太后無奈的搖搖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