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各地商家負責人的進京,京城各方都在暗流涌動。
韋家作爲太子的絕對擁護者,朝堂上是太子的臂膀,私底下又是太子的眼線,打探到各地商家負責人的情況,韋逸晨就立馬準備去東宮稟告太子。
到了東宮,看着籠罩在壓抑氣氛中的東宮,韋逸晨神色有些凝重。
自從太子斷腿後,脾氣越發的喜怒不定了,東宮的女眷和下人不敢觸太子黴頭,說話行事都戰戰兢兢的。
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來了!”
曾經的太子意氣風發可如今卻變得乖張暴戾。
看着這樣的太子,韋逸晨有些難以接受,後悔道:“那天,要是臣也跟着殿下一塊去了千禧樓就好了。”
太子看着毫無知覺的斷腿,眼裡滿是陰鷙,咬牙道:“老六死了,父皇還派了水軍清剿海盜,可孤斷了一條腿,卻只是一個意外!”
“呵,意外.”
太子面色變得猙獰起來:“孤清楚的記得,孤是被巨力給絆倒的,可是楚曜居然說是意外!”
韋逸晨見太子情緒不對,連忙出聲安撫:“殿下息怒,您先暫時忍一忍,待大事成之後,別說楚曜了,就是榮親王府,還不都是殿下一句話的事。”
太子怒氣未消:“孤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老六死了,孤斷了一條腿,可楚曜卻什麼事都沒有。算計落空就罷了,孤和老六還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聽到這話,韋逸晨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是啊,明明是太子言語刺激六皇子給楚曜戴綠帽子,可最後的結果卻是太子和六皇子遭了殃。
要不是確切的打探清楚了,事發當天楚曜是在收到六皇子墜樓消息後才趕去千禧樓的,他都要以爲是楚曜反算計了太子和六皇子。
“殿下,收拾楚曜日後有的是機會。”
太子倒底冷靜了下來:“十二生肖會館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韋逸晨見太子開始詢問正事,神色一鬆,正色道:“該來的都差不多來了,南海剛詔安的海興行、廣利倉、東昌匯也都到了,不過,現在現身都是明面上的管事。”
太子:“不是還有個百草堂嗎?”
韋逸晨:“百草堂的人還沒見到我估計是進京了,但沒有入十二生肖會館。”
太子皺了皺眉頭:“其他的商家,我們多少是知道些情況的,就這突然冒出的四家,以前根本沒聽過他們的消息,一定要把他們的底細摸清楚。”
韋逸晨點頭應下:“殿下放心,韋家的人盯着呢。”
太子又問道:“神農堂呢?”
韋逸晨:“神農堂第一分堂的負責人已經入住十二生肖會館了。”
太子哼了哼:“一個分堂負責人可代表不了神農堂。”
韋逸晨面露認同:“臣也是這麼認爲的,我們的人一直盯着神農堂那邊的,只要有人來了,我們肯定能第一時間收到消息,臣就是擔心,他們不現身。”
太子冷哼:“現在不現身,皇商評選那天也會出現的。孤倒很想看看,那神龍見尾不見首的神農堂堂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頓了一下,“商人的事,孤倒不是很擔心,他們也就賺銀子的能力高一點,朝廷要想動他們,他們也只能乖乖就範,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孤擔心的是,父皇到底想做什麼?”
韋逸晨看着太子,等着他繼續。
太子眉頭緊蹙:“之前的十大皇商,站在孤這一邊的有三家,站在老四那邊的有兩家,孤擔心,父皇會藉着這次機會削去孤和老四的錢袋。”
“老六雖死不足惜,可因爲當時孤和老三、老五都在現場,他的死可能提醒了父皇,讓父皇以爲,我們之間的爭鬥已經涉及到了生死。”
“皇家無親情,父皇說不定會覺得,有一天我們這些皇子也會舉起屠刀揮向他!”
韋逸晨聽後,面色越發凝重了:“殿下,被皇上猜疑可不是什麼好事。”
太子嗤笑出聲:“自從孤當上了這太子,孤受到的猜疑還少嗎?”
韋逸晨想了想道:“殿下放心,臣會去接觸海興行、廣利倉、東昌匯、百草堂的人的,就算皇上真的抹去了我們這邊的皇商,我們也有其他人可用。”
太子‘嗯’了一聲,沉默一會兒道:“神農堂估計是拉攏不到的,藉着這次衆商雲集的機會,讓人接手過去吧!”
韋逸晨覺得這事可不是那麼容易辦成的,動了動嘴脣,想要提醒太子,可見太子面色實在不好,又將話給嚥了回去。
罷了,即便再棘手,也得去做。
明國公府也在進行着類似的對話。
明國公看着東方長卿:“東方長泓進京了?”
東方長卿點了點頭:“是。”
明國公眉頭打結:“他這個時候進京做什麼?”
東方長卿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父親,南海詔安的那四個商行,您覺得有沒有可能,長泓哥就是其中一家的背後掌舵者?”
明國公臉色難看了起來:“那四家商行除去百草堂沒經營幾年,其他三家早就創辦多年了,你的猜測要是真的,那東方長泓可是將我們瞞得好狠呀。”
東方長卿心裡也沉甸甸的,他幾乎可以肯定詔安的那四家商行裡,肯定有一家是東方長泓創辦的。
之前朝廷清剿海龜幫,收繳出近千萬兩銀子,十有八九就是東方長泓故意爲之的,目的就是爲了詔安,然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現在京城了。
“父親,長泓哥肯定是要追究長楓的死的,兒子怕他會因此和咱們生分。”
明國公揉着額頭:“還是按之前說的辦,長楓就是因爲六皇子死的,東方長泓想怪罪我們,我還要責問他爲何將東方長楓放進京城來呢!”
東方長卿直覺東方長泓沒那麼好糊弄,可如今東方長泓連他們的人都不見,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四皇子府,四皇子也在和柳侯爺父子商量拉攏各地商人的事。
“神農堂實在牢籠不到,也不能便宜老大。”
柳侯爺父子都點着頭,沒辦法,大皇子的身份太正統了,既是嫡子,又佔長,就算他們拉下太子,也是大皇子最適合繼承皇位。
四皇子:“南海詔安的那四家,拉攏得怎麼樣了?”
柳侯爺搖了搖頭:“出面的都是些管事,根本做不了主。”
四皇子恨恨道:“這些個商人,各個都滑不溜秋的。給本皇子等着,等我大事謀成,有他們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