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是誰?
特察司第一任指揮!
皇上登基之初死在葉默手中的權貴官員那是數不甚數。
後又因攝者王餘孽一案到處抓亂黨,攪得滿朝官員膽戰心驚,期間爲了幫皇上清除異己冤枉誅殺了不少官員,和這些人的親朋直接結下了死仇。
是以,哪怕葉默早就退出朝堂,想他死的人也是不計其數。
就是皇上,爲了掩蓋一些過往,也想葉默趕緊嚥氣。
可惜的是,葉默有個絕巔宗師的徒弟!
京城的人都不敢去得罪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絕巔宗師,這才讓葉默過上了幾天太平的日子。
李芙芝從李正坤得知時正和一家和葉默是舊識的消息後,思緒就處於振奮之中。
作爲四皇子的妾室,她還是有點政權敏感性的,葉默絕對是一顆非常好的可利用棋子。
爲了穩當起見,李芙芝還將兩個堂哥叫到面前親自詢問了一番。
“葉默在邊疆充軍的時候,和我們家是一個軍屯的。”
“時正和一家分家出去後,住的就是葉默的房子。”
“時定軒兄妹幾個以前都跟我們一樣,根本不會武功,他們的武功肯定就是葉默教的。”
“我親眼看到的,每次衛所放假,時芙昕和時定浩就會偷偷跑去找葉默,給他送吃的,還給他打柴。”
確定兩個堂哥將知道的都說出來後,李芙芝讓丫鬟給了兩人一人一張的百兩銀票,然後就讓他們出去了。
“父親、母親,有了這個消息,我回去後就能給四皇子交差了。”李芙芝高興的看着李正坤和曾雨薇。
曾雨薇也跟着開心。
而李正坤卻只是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他不知道告訴女兒這個消息,讓他們一家攪合進大皇子和四皇子之爭中對不對?也不知道這事會給他們一家帶來多大的影響?
他在官場上混過,知道黨派之爭的兇險,可以說是血雨腥風人頭滾滾呀!
爲了趕緊將葉默這條重要線索告訴四皇子,李芙芝都沒在李家用飯,就飛快的回了四皇子府。
李正坤和曾雨薇站在巷子口目送李芙芝離開。
看着皇子府馬車越來越遠,曾雨薇眼眶紅了:“也不知芝姐兒下次回來會是什麼時候?”
李正坤嘆了一聲,沒有說話。
隨即,兩人轉身回了宅子。
回屋後,曾雨薇就看到李正坤眉頭緊鎖憂心忡忡的樣子,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彼此還是瞭解的,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在京城,哪怕是安分守己的做個小文官,也會攪合進權力鬥爭中去,咱們家早就上了四皇子的船了,爭,咱們家或許還有翻身的可能,可要是不爭,就只能一輩子窩窩囊囊的過下去了。”
李正坤嘆聲道:“窩囊的活着,總比沒命好吧。”
曾雨薇特別聽不得李正坤說這種晦氣的話:“你爲什麼非就覺得四皇子爭不過大皇子呢?”
李正坤搖着頭:“大皇子和四皇子,我都沒接觸過,我哪裡知道他們誰更厲害。”
曾雨薇無語了:“既然不清楚,那你在瞎擔心什麼?”
李正坤看着曾雨薇:“我在擔心時正和一家,前幾次咱們家和他們家交鋒,咱們家可是次次吃大虧的。”
“就咱們家現在和他們家的差距,若是知道葉默的事是我們泄漏出去的,四皇子他們對付不了,可咱們家呢?”
說完,李正坤就擡手揉起了發脹的額頭。
曾雨薇默了默,最後嘴硬道:“四皇子肯定會庇護咱們的。”
李正坤:“.最近一段時間,讓家裡的人儘量少出門吧。”
“什麼?你說葉默和時正和一家是舊識?!”
這個消息讓四皇子太驚喜了。
見四皇子高興,李芙芝趕緊將她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告訴了四皇子了。
四皇子聽後,‘哈哈’大笑了幾聲,當場就賞了李芙芝無數好東西,然後就大步去了書房,召集所有幕僚開始商討對付時正和一家的辦法來了。
八月中秋這天,宮裡舉辦宮宴,邀請了不少官員和官員家眷。
太后、皇后打入冷宮後,接待官眷的事就由柳貴妃負責了。
武昌伯府的女眷剛進御花園,就被一個太監給攔住了。
“給各位夫人請安。”
太監行禮過後,就笑着對金月娥道:“貴妃娘娘想請金夫人過去說說話。”
時老夫人等人臉色俱是一變,擔心柳貴妃爲難金月娥,都焦急的想着要如何回絕,然而面前的太監卻格外的強勢。 “夫人,請隨奴才來吧,讓貴妃娘娘久等可不好。”
金月娥知道在宮裡有些事是躲不過的,看了一眼時老夫人等人,轉身跟着太監離開了。
“昕姐兒進宮沒?快去宮門口候着!”時老夫人快速吩咐了身邊的丫鬟,等丫鬟離開了,才強撐着去和其他人打招呼。
金月娥跟在太監身後,心裡壓制不住的忐忑。
雖然這些年她長進不少,也學會了怎麼做個貴夫人,可面對強權,還是會本能的感到畏懼。
見太監帶着自己越走越偏,金月娥皺起了眉頭:“公公,這不是去景仁宮的路吧?”
太監對金月娥倒是很客氣,笑道:“夫人,不是貴妃娘娘要見你,是皇上要見你,夫人且快一點吧,皇上不喜歡等人。”
聽到這話,金月娥心頭一震,心中的忐忑又多了幾分。
皇上爲何要見她?
在忐忑不安中,金月娥被領進了皇上休息居住的養心殿。
養心殿中,皇上站在御案後,正提筆寫着書法,金月娥進了殿,太監就悄悄的離開了,什麼都沒說。
金月娥手足無措的站着,想上去請安,又怕打擾到皇上。猶豫再三,最後直接跪在了殿門口。
皇上擡眼看了一眼金月娥,沒理會,繼續寫着大字。
在無聲的壓抑中,金月娥額頭上慢慢滲出了細汗,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劇烈。
時間一點點過去,兩刻鐘後,皇上總算想起金月娥了:“你就是時金氏?”
見皇上總算開口了,金月娥顫抖着聲音道:“回皇上,臣婦正是武昌伯府四房時正和之妻,時金氏。”
皇上:“知道朕今天爲何叫你來嗎?”
金月娥:“臣婦惶恐,臣婦不知。”
皇上笑道:“你別緊張,朕就是想找你說說話。你知道嗎,你那好大兒前段時間幫朝堂詔安了幾家江湖門派,朕很是欣慰呢。”
金月娥:“能爲皇上辦事,是時正軒的福氣。”
皇上:“說起你的大兒子,朕對他那身武藝很是欣賞,你和時正和很會教養孩子,聽說你們另外三個孩子也是各個武藝了得呢。”
“你能跟朕說說你們兩口子是如何教導他們的嗎?”
金月娥不知道皇上爲何會和她討論起孩子的教養問題來了,秉持着實話實說的原則道:“回皇上,說來慚愧,臣婦其實並沒有怎麼管過孩子,家裡的四個孩子都很懂事。”
皇上笑了:“你們是說他們都是自學成才?天生就會練武?”
雖是笑聲,可金月娥卻聽出了裡頭的不滿,快速道:“回皇上,在邊關的時候,因爲缺少吃的,臣婦整天忙着賺口糧,確實有些忽視孩子。”
“孩子會武功,是因爲撿到了一箱子武功秘籍。”
皇上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這話說的不老實,即便是三字經百家姓這種啓蒙讀物,都需要有夫子的引導,更別說武功秘籍這種高深的東西了,你的孩子要是沒人指導,可是連練武的門檻都進不了的。”
金月娥不懂武功,孩子們也很少和她說這些,只能忐忑道:“孩子她爹也教了一些。”
皇上能看得出金月娥對幾個孩子練武一事確實不太瞭解,想了想,冷冷的哼了一聲,頓時嚇得金月娥身子一顫。
“你認識特察司指揮葉默嗎?”
金月娥心頭一凜,葉默和他們家的關係是孩子爹和幾個孩子交代的不能泄露出去的秘密,皇上這麼問是知道了什麼嗎?
知道自己這點道行是沒法瞞過皇上的,金月娥沉思了一下,就點頭:“認識,在邊關的時候,葉默和我們是一個軍屯的。”
皇上:“怎麼以前沒聽你們說過?”
金月娥鼓起勇氣飛快的看了一眼皇上:“沒人問過呀,而且”
皇上:“而且什麼?”
金月娥:“葉默名聲不好,大家都害怕他,不敢招惹他,我們剛到京城,自然是要遠離他的。”
“再說了,在軍屯的時候,葉默從來不和大家來往我們家就知道這麼個人,着實沒必要給自己找事呀。”
皇上:“有人說,葉默是你四個孩子的師父!”
金月娥就是再無知也知道這個不能認,當即急切道:“不可能,葉默在邊關的時候就是個瘸子,他教不了我的孩子的。”
“不是說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嗎,我的四個孩子都那麼厲害,可葉默並不厲害呀。”
皇上深深的看着金月娥:“你說的也有道理。”
金月娥神色一鬆:“皇上,定軒幾個確實有人指導過他們的武藝,像昕姐兒和定浩,那一身輕鬆,是天池老人二徒弟教的。定軒和音姐兒.可能是因爲他們天賦好,一練就練成了高手。”
皇上要被金月娥說笑了,感情在她心裡,當高手是這麼容易的事。
“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