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一,你怎麼了?”
郭若梅和古堅飛快的上前扶住稻花,見她痛得滿頭大汗,都不由緊張了起來。
“師父、母親,我好像要生了?”稻花艱難的說道。
聞言,古堅和郭若梅都嚇了一跳。
古堅快速給稻花把了把脈,點頭道:“動了點胎氣,孩子怕是要提前出生了。”
郭若梅一聽這話,頓時急了:“那我們得馬上將怡一送回府裡去。”說着看向楚浪,“你來抱顏丫頭。”
楚浪看了一眼古堅,見他沒反對,立馬抱起稻花飛快的下了城牆。
古堅和郭若梅快步跟在後頭。
“糟糕~”
楚浪剛抱着稻花下了城牆,還沒跑幾步,稻花的羊水就破了。
密集的陣痛襲來,讓稻花有些沒法思考,不過她感受到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了。
“楚叔,沒時間了,就近找個地方吧。”
楚浪可不敢做決定,直接看向跟過來的古堅和郭若梅:“顏丫頭要生了。”
古堅着急的環了看一下四周。
因爲西遼大軍圍成,如今城裡的百姓家家都緊閉門戶。
古堅顧不了太多,隨手一指,就準備讓採菊去敲門。
就在這時,一戶人家的大門打開了。
“若是不嫌棄,快把蕭夫人送到我家來吧。”一個年輕婦人站在門邊看着古堅等人。
古堅見她穿着整齊乾淨,當即點了點頭:“叨擾了。”說完,就和楚浪一起將稻花送進了婦人的院子。
進了院子,古堅將身上帶着玉佩給了婦人:“蕭府欠你一個人情。”說完,立馬反客爲主,指揮採菊去燒水,又讓梅蘭梅菊去收拾屋子。
婦人見了,沒說什麼,連忙跟上去打下手。
郭若梅有些慌張的問道:“沒有產婆怎麼辦?”
雖然她生過孩子,可那是在王府,王府裡什麼都是準備好的,如今兒媳要在外頭生產,什麼都沒準備好,她還真有些無措。
楚浪:“我把怡一放下後,就回府將產婆帶來。”見郭若梅一臉着急,又補了一句,“我速度快,要不了多久就能將人帶過來。”
郭若梅點了點頭。
這時梅蘭梅菊收拾好了屋子,楚浪立馬將稻花抱了進去,放到牀上後,就快速離開了。
稻花痛得大腦都停機了,郭若梅緊緊抓着她的手,不斷的說一些安撫的話。
“蕭燁陽......”
郭若梅聽到稻花叫兒子,心裡將西遼人恨死了,早不打仗晚不打仗,偏偏在兒媳要生產的時候打過來。
芳娘,這個院子的女主人,看到郭若梅只拉着稻花說話,就知道她沒有接生經驗,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道:
“夫人,蕭夫人好像馬上就要生了。”
郭若梅愣了一下,隨即手腳無措道:“產婆還沒來呢?”
芳娘猶豫了一下道:“夫人若是信得過我,我來幫蕭夫人接生吧。”
郭若梅打量了一下芳娘:“你會接生?”
芳娘:“我是家裡的老大,娘生幾個弟弟妹妹的時候,都是我在一旁幫着的。我自己的女兒,也是我獨自一人生下來的。”
郭若梅錯愕的看了看芳娘。
獨自一人生產?
這得多危險呀!
“啊~”
聽到稻花痛苦的叫聲,郭若梅再也顧不得其他,此刻也找不到別的人了,不管是採菊,還是梅蘭梅菊,都沒有任何接生經驗,只能說道:
“好,我相信你,請你如論如何都要保證大人和孩子平安,到時候蕭府必有重謝,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我們。”
芳娘先上前看了看稻花的情況:“蕭夫人身體很好,胎位也正,大家不要太過擔心。”說着,看向稻花。
“蕭夫人,你將力氣都集中到肚子上去......”
稻花本能的按照芳娘說的來做,雖然痛得大腦一偏空白,可心裡卻還在爲蕭燁陽不能親眼看到孩子出生而遺憾。
......
“哇~哇~哇~”
當蕭燁陽飛奔衝入芳娘院子的時候,就聽到了屋子裡傳出嬰兒洪亮的啼哭聲。
緊接着,芳娘賀喜的聲音響起。
“恭喜夫人,是個小公子!”
顧不得和古堅問安,蕭燁陽一陣風似的衝向屋子。
可惜,剛踏入門檻,就被古堅拉住了。
蕭燁陽有些着急:“舅老爺,我得進去看看怡一,你拉着我做什麼?”
古堅沒好氣道:“你剛從什麼地方回來?也不怕一身的血氣驚擾到孩子和稻花,快給我滾出去洗漱乾淨!”
蕭燁陽見自己身上還沾着血跡,‘嗖’的一下就轉身跑開了。
這時,慢了一步的楚浪也帶着氣喘吁吁的產婆趕到了,不過,聽到屋子裡的嬰兒哭聲,他就知道他來晚了。
楚浪滿臉詫異:“我速度已經夠快了,怎麼這麼快就生產了?”不是說婦人生產需要很長的時間嗎?
古堅聽到後,笑着說道:“那是小傢伙孝順,知道心疼他娘,沒讓他娘多受罪。”說着,看向產婆,“快進去檢查一下稻花和孩子的身體。”
產婆連忙進了屋子。
牀上,稻花生下小包子後,就累得暈了過去,等到她再次醒過來時,已經回到了蕭府。
“嘶~”
稻花剛動了動身子,就感到撕裂般的疼痛。
趴在牀邊守着稻花的蕭燁陽聽到動靜,立馬醒了,一擡頭就看到稻花痛得發白的臉,連忙問道: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說着,就大聲將候在外間的四個產婆給叫了進來,稻花想阻止都沒來得及。
聽產婆說稻花沒事,蕭燁陽才放下心。
稻花看着蕭燁陽:“你怎麼回來了?”
蕭燁陽拉着稻花的手,眼裡全是自責和疼惜:“是我讓受苦了。”
稻花知道他說的是在外生產的事,笑了一下,認真的點了點頭:“生孩子痛死我了,你以後可得好好對我和孩子。”
蕭燁陽低頭在稻花額頭上親了一下:“我的命都是你們的。”
稻花當即睨了他一眼:“誰要你命,我們要你的愛。”說着,環顧了一下左右,“孩子呢?你看過他沒?”
蕭燁陽眉眼頓時彎了起來:“看過了,那臭小子有勁兒得很,聲音又大,隔着老遠都能聽到他的聲音,母親說,和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現在舅老爺和母親在守着,我去抱來給你看看?”
稻花連忙點頭,生下孩子後,她就看了一眼就昏了過去。
蕭燁陽起身出去,沒過多久,郭若梅就抱着孩子進來了。
孩子剛出生,軟得厲害,蕭燁陽生怕自己沒注意力度弄疼小傢伙,根本不敢抱。
郭若梅見稻花精神不錯,將孩子放到她身邊,然後就笑着出去了,沒打擾新出爐的一家三口。
稻花看着紅彤彤皺巴巴的孩子,心裡軟得一塌糊塗:“雖有點難看,但我不嫌棄你。”
蕭燁陽立馬反駁:“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這樣的,你我的兒子怎麼可能會難看,日後一定是個又精神又帥氣的好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