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
看到顏致遠回來了,顏文傑立馬急切的走上前,孫氏和顏怡歡、顏怡樂姐妹也連忙看了過去。
“爹,大伯怎麼說?我能去望嶽書院嗎?”
顏致遠神色不是很好看,搖了搖頭:“你大伯說了,名額是小王爺定的,他沒法更改。”
顏文傑臉色一垮,聲音有些尖銳:“憑什麼呀,老三那個榆木疙瘩都能去書院,我卻不能?小王爺怎麼想的?”
“給我閉嘴,你大聲嚷嚷什麼?”
顏致遠狠狠瞪着顏文傑,怒斥道:“小王爺也是你能說的,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說個話還沒個嘴把門?要是被有心人聽到了,不僅你,就是顏家都得跟着倒黴。”
見顏致遠生氣,孫氏立即上前,勸慰道:“文傑這不是着急嗎,真的不能改?文濤可沒有咱們文傑會讀書。”
顏致遠沒好氣:“你沒聽到嗎,望嶽書院不僅能學文,還能學武,文濤腦子是沒文傑好使,可他那一身力氣,也不是文傑能比的。”
孫氏:“學文能當官,光宗耀祖,學武能做什麼?這不是瞎胡鬧嗎。”
顏致遠:“你不知道就別瞎嚷嚷,咱們大夏朝也設有武科,真要有本事,前程也錯不了。禁衛軍、錦翎衛知道嗎?裡面的人全都是武科出身。”
顏文傑見兩人話題偏移,急忙道:“爹,娘,你們趕快給兒子想想辦法吧。真要是大哥、老三、老四去了書院,兒子留在州學,那日後我和他們的差距會越來越大的,你們也不想兒子被他們給比下去了吧?”
顏致遠和孫氏齊齊沉默,家裡的事他們還能說上兩句話,可外面的事,他們根本插不上嘴呀。
顏怡樂看看父母,又看看急得不行的哥哥,開口說道:“既然名額不能改,那就讓大姐姐再去求小王爺要一個名額嘛。”
聞言,顏文傑雙眼頓時一亮,熱切期待的看向父母。
顏致遠面露沉思。
孫氏立馬拍手:“對呀,我看稻花和小王爺關係很是不錯,她開口,應該可以替文傑求到名額的。”說完,急忙看向顏致遠,“當家的,你快去和大哥說一聲,讓他叫稻花去求小王爺。”
顏致遠沒好氣的看向孫氏:“你覺得稻花那妮子是那麼好說話的?”
孫氏神色一頓:“文傑是她二哥,她幫自己二哥要一個名額怎麼了?”
顏致遠看了一眼三個兒女:“之前我讓你們好好和稻花相處,可你們呢,現在好了吧,對比文濤和文輝,她對你們可冷淡多了。”
顏文傑嘀咕:“那是因爲他們從小一起在老家長大的,情分自然不是我們可以比的。”
顏致遠:“你既然知道這個,那稻花來了之後,就更應該主動和她打好關係啊。”說着,又看向顏怡歡、顏怡樂姐妹。
“還有你們兩個,上一次朱教諭家小姐受傷一事,稻花被大哥打了個耳光,你們沒有爲她作證,我看那妮子,肯定是記在心裡的。”
“我在這裡再次重申一下啊,日後稻花和雙馨院的事,你們少參合,知道了嗎?”
顏怡歡和顏怡樂連忙點頭。
顏致遠瞅了瞅着急的顏文傑,想了想道:“等着吧,等看看雙馨院那邊怎麼說?”以他對林氏的瞭解,這女人肯定會爲文彬爭取的。
若她出頭了,他再在一旁幫助描補,成功的可能性也許會大一些。
三房。
吳氏高興的翻箱倒櫃,準備把珍藏的布料找出來,趕快給顏文濤做兩身新衣裳:“聽說能進望嶽書院讀書的都是一些家世出衆世家公子,日後文濤在穿着方面可要注意一些。”
顏文濤笑道:“娘,你快別忙活了,大伯母給我做的新衣裳我都還沒穿完了,當心肚子裡的弟弟或妹妹。”
吳氏不聽:“你大伯母給的和娘做的能一樣嗎,放心,娘做慣了,不廢什麼事。”
顏致強在一旁看着,笑着說道:“就讓你娘忙活吧,要不然我看她也靜不下心來。”兒子能有一個好前程,他也高興。
見爹都這麼說了,顏文濤只好作罷:“娘,那你就先做一身吧,其他的,日後慢慢做,反正書院每個月都要放假,我也是要回家的。”
一聽這話,吳氏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書院還要放假?”
顏文濤點頭:“我聽大哥是這麼和稻花說的。”
吳氏笑了:“這樣好,這樣每個月娘都能見到你。”
找出布料後,吳氏又有些擔心的看着顏致強:“剛剛二哥將大哥叫住了,文濤去書院讀書的事會不會......”
文修和文凱是大房嫡子,他們的名額是誰都要不走的,可文濤的,那就不一定了。
顏致強知道妻子的擔憂,安撫道:“把心放肚子裡吧,從小到大,稻花幾時讓她三哥吃過虧了?”
吳氏臉上的擔憂不減:“可大哥......文傑是二哥的孩子,那就不說了,可還有文彬呢,那可是大哥最疼的小兒子。”
顏致強也跟着皺起了眉頭。
大哥對文彬、怡雙的偏愛,他也是看在眼裡的。
顏文濤見爹孃都擔心不已,搖頭道:“爹、娘,我們去書院的名額是稻花求的,她要不樂意,大伯也不會說什麼的。”
吳氏和顏致強對視了一眼,心底還是有些沒底,稻花到底是小輩,大哥真用孝道壓她,她也只能順從。
......
稻花軒。
稻花正在給房間中擺放的花瓶澆水,這時,王滿兒端着洗漱用品進來了。
“姑娘,你猜我去打水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稻花繼續擺弄花瓶,淡淡的笑問道:“看到什麼了呀?”
王滿兒撇嘴道:“林姨娘親自堵在半路上,把老爺給拉去雙馨院了。”
聞言,稻花嘴角上揚,轉過身,走向梳妝檯,一邊卸妝,一邊懶洋洋道:“也不知父親升了官後,會不會變得擰得清了一些?”
顏家的三個名額,是稻花故意這麼要的。
她這麼做,一是,做人不能不知分寸,或許對於蕭燁陽來說,讓顏家幾個男娃都去望嶽書院讀書並不是件什麼難事,可她卻不能這麼要求。
二是,不管對待任何人,都會有親疏遠近之分。
顏文修和顏文凱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有好事,她自然會先顧着他們。
而像顏文傑、顏文濤這些堂兄弟,不管做什麼事,她都會帶進私人感情的。
二房的人,一沒有和她長久相處的情分;二來,在她來了之後,也沒有顯露出什麼親近之意,相反還在她和雙馨院博弈之間,偏向過後者。
二叔和二嬸,用祖母的話來說,爲人精明圓滑,可太過精於算計,就沒什麼感情可談了。
而他們的兒子,顏文傑......這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人,很多時候都在看熱鬧,還頗有點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
顏怡歡,確實聽話懂事,可爲人怯懦,一遇到事,猶猶豫豫,指望她站出來幫忙,就不要想了;
顏怡樂呢,仗着年紀小,心直口快的盡說些自私傷人的話。
對於這三人,稻花只能說和她不是同一路人,一點也不想親近。
三房的人,不說從小到大,三叔三嬸把她當親身女兒一樣看待,就說三哥時時陪伴在身邊的情誼,這是連大哥、四哥都不能比的。
至於雙馨院,不好意思,妻妾天生對立,她作爲正妻的女兒,怎麼可能會爲妾室的子女要好處?要等着他們崛起逆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