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人等在殿中,凌晨時分。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之音。
一些個得信的宮人快步的向着裡面跑來。
“賢王回來了,聽說恆王的已經找到了。”
“情況怎麼樣了?”明鈺公主急忙問着那個宮人。
宮人搖了搖頭,“婢子也不清楚!聽說是被賢王給背進行宮的。”
“王爺!”恆王妃一聽,立時驚得從凳子上起了身。那一夜未睡加上流淚的眼睛,早已紅腫不堪。此時她一臉悲慘的嚎叫。直聽得人心中犯起了滲意。
明鈺公主在上首看得皺眉不已。
快步下來,對着恆王妃直接不滿的大吼:“愣在這鬼嚎什麼?還不快傳了太醫!都這個時候了,哪有一點爲人婦的責任?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賣哭,一向是妾的專利。
恆王妃被罵,雖有些不滿。但也知這個時侯,不是撒潑的時侯。聽了明鈺公主這話,她一個急匆匆的是裙向着外面跑去。
這時殿內皇后一聲悲呼傳來,“皇上!”
樺貴人臉驚白不已的快速自椅子上站了起來,直直的向着內室方向走去。不想,半道卻被那太監總管攔在了門外。
“你這奴才,還不讓開。本貴人擔心皇上龍體。你攔在這,當心本貴人着人摘了你的腦袋。”
太監總管對於她尖利的喝罵,不卑不亢。在那裡淡然的掃了一下拂塵,“皇上有旨,除皇后娘娘以外的任何人,不得踏進內殿一步。違令者。斬!”
“你,你,你……”華貴人被他氣得白了臉,在那不停的抖着手指。
而析秋一直陪着明郡王妃。聽到賢王回來時,明郡王妃顯然有些坐不住了。待再聽到宮人說恆王是賢王背進宮的,她更是臉無血色的晃了好幾晃。
得虧於析秋眼尖,伸手及時的扶住了她。
她轉眼看着析秋,眼淚滿了眼眶。析秋對她點了下頭。兩人這才快速的跟着恆王妃一起向着外面走去。
待一行人來到恆王所住的行宮偏殿,明子煜正一臉焦急的在那不停的打着圈。
恆王妃一進殿就大哭着向着內殿行去。明子煜聽得皺眉不已,卻並未阻攔。他一個背手,正欲再走動。擡眼。卻見析秋兩人也正好走了進來。
兩人給他行了一禮,明郡王妃更是滿眼是淚的快速移步上前,“子煜,可有找到你五哥?”
明子煜暗了眼,站在那裡囁嚅着正要作答。內室的恆王妃卻一陣驚天地的嚎哭,“王爺!王爺啊!”
衆人齊齊轉眼看向內殿處,心中同時有着不好的預感升起。幾位太醫匆匆從那內殿走了出來。見到幾人,皆彎身的行了大禮。
“怎麼樣了?”明子煜焦急問道。
太醫搖頭。幾人相對看了幾眼,另一年長者走了出來。對着明子煜就是深彎腰身拱手道:“恆王爺身上有多處斷骨,內裡淤血滿腹,已經……”沒氣了三字,誰也不敢說出口。
如今皇帝也正處在半昏迷中,若再一個王爺死了……大家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眼,皆又低了眸。
明子煜面上有些個哀慼,對着那幾個太醫揮了揮手。
明郡王妃聽得早已軟了腳。在那裡全靠着析秋跟身邊的婢女支撐着。
這時內殿的恆王妃突然從裡面跑了出來,眼疵欲裂的瞪着幾人。那神情,就似恨不得將幾人扒皮吃掉一般。
“是你,是你們是不是?是不是!這是陰謀,這是個大陰謀啊!你們這羣人,都想坐上那帝位是不是?”她如瘋了一般,指着明子煜,又指着明郡王妃。嘴裡不停的大叫着陰謀。全程的大喊就如瘋魔一樣。
“都立在這作什麼?還不趕緊的將人扶進去?”明子煜對她的行爲皺眉不已,對着外面立着的宮女們大叫着。喚了她們來將人拖下去。
“我不走,本妃不走。這都是陰謀!你們好毒的心思,好毒的心思!王爺啊,你還心心念念着兄弟情,看看你的兄弟們。一個比一個毒啊!”
她哭喊着坐在地上,仰着頭。那種絕望的悲慼,令在場的人皆心生不忍。
而明郡王妃卻早已癱軟。要知道,明郡王到如今還下落不明呢!連着屍身都未看到,怎叫人不往了最壞處想?
明子煜立在那裡一臉悲慼。瀲灩的桃花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冰冷。見恆王妃還在不停的哭鬧,他直接揮手命宮女將她拖走給關了起來。
隨又對她的貼身婢女吩咐道:“着太醫開些安神之藥。介時給你們主子喝下去,讓她安生的睡一覺!”
“是!”
待婢女下去。明子煜向着析秋她們看來,扯着極僵的脣,“五哥還未找到。不過本王已經下令。若找不到,讓他們提頭來見。”說到這裡,似極不願說了最後之話。
低了眸,轉了身。語氣落寞之極,“我去送送四哥!”說罷,提腳向着內殿行去了。
恆王的死訊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傳到了正在主殿的明鈺公主等人的耳朵裡。
彼時內殿裡的皇后在聽了這消息後,心驚的轉眸看了洪誠帝一眼。
洪誠帝瞬時臉上再無半點表情。那頹廢的樣子,似一下蒼老到了極致。他擡起沉利的鳳眼,看着皇后,聲音蒼老沉重,“四皇兒性子雖有些個急功近利,心地卻不算太壞。”
皇后聽得點了點頭。
洪誠帝靠在牀頭,對她嘆息一聲,“且出去安排一下吧!”
“臣妾告退!”
待衆人看着皇后從內室出來時,皆齊齊的起了身。
皇后彼時眼睛紅腫不堪,看着衆人時,眼睛跟着抹起了眼淚,“本是醒了,可一聽到恆王的消息。就,就……”
她悲慼的哭聲,引得在場的夫人們亦是跟着抹起了眼淚。
見大家臉上都已疲憊不堪。皇后命着宮人們將各行宮偏殿廂房裡的軟榻給搬到了正殿。
大家兩三人一張的坐於榻上,有時也好歇將一下。畢竟這個等待,誰也不知要多長時間。土反夾圾。
而皇后本人卻帶着明鈺公主去往了恆王的偏殿。待跟析秋她們匯合後,又聽說了恆王妃有些魔怔之事。
不得已,這後續之事,只得暫時交給了明鈺公主打理。
皇后見明郡王妃一副頹廢欲倒的樣子,不由得心疼幾分,命着她們可去到正殿的偏廂歇將一會。
析秋代爲謝過之後,這纔跟着明郡王妃的貼身婢女,扶着她去往了主殿的偏廂。
而這時的天色,早已經大亮起來。
對於一宿沒有閤眼,一天一夜未進食的一些婦人來說。早有些人有些個抗不住了。樺貴人更是中途藉故偷走了幾趟。
皇后在處理好恆王之事後,就命宮人們備了早飯端來。彼時夫人們端着清粥,誰也不敢真的吃多少。有些意思了一下,有些也連碰都未碰。
廂房裡的析秋尋眼問了一下明郡王妃。見她搖頭,只好自已吃了幾口。不是她心大,而是,若不吃,倒下了,連累的只能是旁人。這個時候。保重了自已不添亂,纔是對人最大的幫助。
白日又開始了漫長的等待,期間皇后有去到殿內看過幾眼洪誠帝。聽說雖無大礙,但傷勢過重,沒有充足的藥材治理也不行,理應儘快回宮纔是。
可洪誠帝又堅持着不願回宮,想找到最後一個兒子纔回。無法,衆人只好陪着再次等消息了。
析秋不知道亓三郎是不是也加入了尋明郡王的行列當中。昨兒個雖只是匆匆一撇,可她心裡總有些個不放心。總覺得這事情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