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看着自家姑娘盯着自已一直看個不停,轉了眼,有些緊張的輕聲開口:“姑娘!”
析秋對着析春吩咐一句:“你且進內室歇息去!”
這一天下來倒是夠累的,若是不宮宴上有吃飽,這會怕是餓得更狠,這王夫人自回來就一直黑着臉。這會說不定跟着謝寧又在嘀咕着什麼!
待析春進到內室,析秋這纔開口:“你是佘掌櫃的人?”
說罷,又自嘲一笑:“不對,該是明玥公主纔是!”
“姑娘,從前主子讓婢子跟隨姑娘的那一刻起,婢子就已經是姑娘你的人了。”
“哦?”漫不經心的挑眉一下:“那你且告訴我,明玥公主讓你到我身邊除了護我外,還有什麼別的目地沒?”
藍衣赤紅了臉,在那裡扭着衣服,對其搖了搖頭:“其是明鈺公主跟明月公主是同母所出的親姐妹!”
能說的就這一句了,剩下的就你自已猜吧!
析秋明瞭,揮手讓她下去。也就是說上回她去找亓三少爺來救她,與其說有什麼目地,不如說是不想自已前主子姐妹的兒子受了欺辱?
若是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通,可若是這樣,這佘掌櫃會不會太過熱心了?她們總共也就見了幾次面,合作也不見得有多大。既是願意把自已身邊會拳腳的丫頭給了她?
可除此之外,她倒是想不到太多。
主院裡,佟百里的心情不是很好,因着在前朝時,一出新出的戲曲鍘美案演了出來,今上居然會說,要是我大越國有這般公正不阿的黑麪包拯,定是國之幸事。
幸事不幸事,他倒不知,倒是那‘死去’的陳世美弄得他是心驚肉跳,有那死對頭,還故意的提起他的事情來進行對比。
嚇得他當場冷汗冒了不少,最後還是王大學士幫着圓了場:“這陳世美如何能跟了佟同知比?佟同知不過是失憶。並未拋棄過妻兒,且恢復之後,我那身爲佟家媳的女兒亦是親自去接,何曾有半點相像之處,都統領倒是過了!”
王夫人看着自家夫君,亦是說起今日之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先頭一出鍘美戲曲,後頭又一出明玥公主拜壽,爲何我總感覺是有人暗中壓制呢?”
上回花朝節亦是這樣,還未到謝寧表演,這明鈺公主就來了。這回亦是,剛要到謝寧表演這明玥公主又來了。
想到這,眼中兇光乍現:“難不成明鈺公主要連合明玥公主一起前來打壓?”
佟百里看了她一眼,有些許不耐的揮手:“且先這般着吧,如今還有選秀這一出,不差沒有出頭之日。”
王夫人看了他一眼,哼笑一聲:“出頭之日?如今四位皇子中,只三皇子跟四皇子有實力較着勁,偏德妃還有個國公府的孃家頂着,若真論起來,還是四皇子贏面大,今日這般好的機會沒用到,到了選秀那日,那般多的秀女。比着一團,若不是特別驚豔,又能留下多好了眼緣?”
見她來了氣,佟百里亦是有着幾分生氣:“已經這般了,那你說還有何種辦法?”
“你這是在怨我?”王夫人有了幾分驚訝,見她動了氣,佟百里亦是強壓煩燥,快速討好:“我這不是氣今日宴會那一齣戲曲麼?也不知是何人所創,今日若不是岳父在,我怕是要在那前朝受盡奚落了。”
這一話題成功轉移了王夫人的注意,兩人皆是愁眉不展的陷入了沉思。
棲鸞殿中,五十出頭,一臉雍容華貴的皇后,躺在華麗貴妃榻上,看着坐在身旁,三十多歲的豔絕婦人。
笑得和藹:“難得你有心,這一走近十年,卻是頭回回京,就來賀了我的生辰!”
明玥公主給她捶打着小腿,笑得溫婉:“我若再不回來,我那外甥可就要被這京都之人給唾棄死了!”
嘆罷一聲,皇后住了她的手:“你能證明?”
“能啊!”她溫溫一笑,且眼中少有了幾分調皮之味:“我那妹妹日子也過得太艱難了,送個兒媳給她,也好給她內宅調調樂不是?”
搖了搖頭:“你讓我開恩讓那五品同知的家眷進宮有什麼意義不成?若我所記不錯,那府中的謝大姑娘好似跟着卿兒有婚約?前段日子聽說解了婚事,難不成?今兒你是故意那個時辰過來,讓她沒了出場的時間,爲着鈺兒報仇不成?”
“不過是調味,哪來的報仇?”明玥公主笑得明媚:“她那點子心思誰人不知,還能瞞過皇嫂你?如今皇帝哥哥可還未立儲,誰不是巴巴的盼着?這子煜又是個無心的,嫂嫂你就不急?”
皇后無奈的嘆了一聲:“我急有何用?你皇帝哥哥更急,可奈何這皮小子就是沒有半分儲君的性子,任你再說,就是收不住性,成日裡跑得沒個影蹤,如今能治得了他的大概也只有卿兒了。”
她還就奇了,宮中有多少人不是依着他、巴着他的?可就是不得他意,偏就愛去粘着鎮國侯府的嫡長子,這還不算,人明明不願跟他玩,他還總是熱臉去貼那冷麪,當真是好生的奇怪!
明玥公主笑罷一聲:“可能吧!卿兒就是個冷麪神,一般人還接受不了,倒是難爲子煜這個話嘮子了!”
說罷,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而此時的明子煜,跟着自家皇后老母打了聲招呼後,便宿在了鎮國府中。
對着在那左手執棋的男子,嘖嘖兩聲:“你當初讓我挑出鍘美案進宮,就是爲了氣你的老丈人跟丈母孃?”
“嘖嘖嘖,我雖不知道王夫人是個啥臉色,不過你那老丈人倒是紫得似豬肝了,還有皇姑姑也是,偏在人要展才藝時出來,大概你那前未婚妻會氣得夠嗆!”
“話說,母后手中的那副百鳥朝鳳圖是不是出自那佟三姑娘之手啊,那畫工和繡工還當真精緻。”
在宮宴上,他倒是有意瞟了一眼角落,可奈何就是看不清那人,那個位置,坐得還當真是好,躲在那暗影裡,就是睡覺都沒人能察覺得到。
棋盤裡的黑白子成了合局,亓三郎這才挑眉看他:“說完了?”
明子煜黑線,臉上有着幾分委屈:“我說表哥,你能不能尊重我點,好歹我是一皇子,你如何就把我當那蒼蠅似的,視而不見。”
“你不是蒼蠅!”上頁場扛。
明子煜臉上一喜,卻是在下一句氣得差點暴走:“蒼蠅惹人煩,容易被拍死!”
“……”
見說不過,明子煜只好作罷,卻又不甘心的多問一嘴:“接下來你要怎麼做?等選秀女讓她也跟着前去?要不要我去求了母后開恩,讓你也去挑挑?”
淡看他一眼,哼笑一聲,他用得着去那裡面挑?收棋,一臉淡色,只一句:“走了!”
說罷,當真出了書房,向着自已的院子走去。
獨留明子煜站在那裡跳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