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十二的突然出現,丁氏族人震驚之下不禁安靜了一會兒。
等那兩名被十二扇翻在地的族人被扶起來,正好聽到十二的話。
丁氏族人怔了一下,而後便笑開來。
“哪兒來的小子?還想用朝廷壓我們?”
“哼,以爲朝廷是你家的呢?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告訴你,小子,到了我們丁家村,就是我們丁家人的天下!就由我們丁家說了算!”
十二冷冷地掃了那些人一眼,並未出聲,一臉的輕蔑。
墨蘭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看到玉蘭了?她沒事吧?主子也來了嗎?”
十二輕輕“嗯”了一聲道:“今天主子正好往這裡來,出城不久就看到了玉蘭。”
墨蘭先前也看到了主子請求緊急增援的信號彈,她就猜到主子很快就能到了,所以她才這樣拖延時間。
芸娘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道:“這位大哥,不知道我丈夫來了沒有?”
十二對燕老三和芸娘還是很尊敬的,當即回道:“燕大俠也來了,很快就能到了。是他讓我和十七先趕過來的。”說到這裡,十二又補充了一句道,“我和十七輕身功夫最好!”
芸娘聽到這裡,臉上便有了笑容。
墨蘭一聽就知道既然十二進來幫忙救人,十七肯定在外面監視着,一來可以在緊急情況下救人,二來等主子到了也好跟主子說明情況。
老族長聽到這裡,心下也有些懷疑,這丫頭的主子到底是什麼人?手下竟然有如此高手。他們這次該不會惹到什麼實力雄厚的江湖幫派吧?只怕他們丁家這一次真的討不了好了。
“這位姑娘,既然你家主子也要到了,不如就將老夫放了吧?你看,老夫也一大把年紀了……”
“俘虜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墨蘭冷哼一聲,不但沒放人,放而將手中的短劍往下壓了壓。老族長脖子吃痛,擔心墨蘭真的殺了他,不敢再說。
潘氏看到這裡,心下才真的稍稍安定了些,臉上也露出幾分笑容來,說:“實在多謝你家公子和少奶奶了。”
看樣子,芸娘他們這次出去交到的這位朋友真的很了不起。那位公子和少奶奶就因爲孫女婿答應護送他們,就對她這樣好,實在很難得。
丁折桂看到祖父脖子上又冒出血來,忍不住高聲道:“妖女,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們族長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你竟然如此對他,你還有沒有人性?”
丁折桂一直稱呼族長而不是叫祖父,就是想激起所有丁家人同仇敵愾的情緒來。顯然,他的計謀很成功。
“妖女,放了我們族長!”
“對一位七旬老人都這樣殘忍,果然是個女魔頭!”
“報官!報官!讓官兵抓去殺頭!”
“放了我們族長!”
“妖女,你有本事衝我們來,對一個老人逞兇算什麼英雄?”
“對!快放了我們族長!”
……
芸娘冷笑道:“現在你們知道尊老了?你們以前欺凌我們祖孫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祖母也是七十多歲的老人?”
墨蘭接着說道:“你們搶奪潘婆婆賴以生存的食物時怎麼沒想過那是一位命運悲慘的七旬老人?你們毆打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她是位七旬老人?怎麼?現在換成你們的族長、你們的親人就受不了了?姑奶奶不過讓他見點血,還沒讓他嘗過餓肚子、捱打的滋味呢!你們急什麼?”
丁氏族人又怒又氣又羞愧,對芸娘祖孫,他們做得的確不地道。
丁折桂看很多人都羞愧地低下頭去,立即站出來大聲道:“我們丁家村的事情,關你一個外人什麼事?潘氏芸娘祖孫勾結外人,挾持傷害族長,咱們明日就開祠堂,將潘氏休了!”
“對,休了她!”
“她不配做丁家人!”
“讓她浸豬籠!”
……
墨蘭和十二聽到這裡,雖然心裡極爲憤怒,卻什麼都沒有說。他們兩個人是吼不過這麼多人的。等太子殿下到了,自然會給這些人好看!
芸娘其實也不想當什麼丁家人,但聽到這裡,還是擔心地看着祖母。這些人,是不想讓祖母活啊!這麼大年紀了被休,還要被浸豬籠,單單這話傳出去就足以殺人了。
“住嘴!你們什麼時候當我們是丁家人了?”
芸娘怒斥一聲,但沒有人聽她的,反而吼得更起勁了。
芸娘又趕緊低頭安慰祖母道:“祖母,您別聽他們胡說,老三就要回來了,公子也要到了,沒有人能欺負我們!以後我們就跟公子和少奶奶一起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了。 ”
“離開……”潘氏眼神迷茫,沒有說話。
墨蘭見了,與十二對視一眼,只見十二忽然大吼一聲:“閉嘴!”
短短兩個字,卻好似晴天霹靂,震得人耳朵生疼。
墨蘭緊接着大聲道:“都給我閉嘴!若有人再敢嘴巴不乾淨,小心姑奶奶讓他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這時,地面隱隱傳來一陣震動,細細一聽,似乎有無數馬蹄聲正往這裡來了。墨蘭和十二知道,這是自家主子要到了。
與此同時,丁家外圍也響起了一陣鬨鬧聲,原來那些回去操傢伙的人回來了。
墨蘭和十二望去,只見那些人一個個扛着鋤頭扁擔什麼的回來了,還簇擁着一個懷抱柺杖坐在椅子上的老頭,被人擡着從人羣后面走出來,丁氏族人一個個都稱呼他爲“二叔公”。
這位二叔公是聽說老族長被人挾持了,這才被人請出來做主的。
“你是何方女子?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挾持我丁氏一族的族長?還如此口出狂言?還不快放了我們族長!”
因爲有族長被擒的前車之鑑,這位二叔公被保護得很好,前面站着七八個族中壯漢。
“哼,是你們丁氏一族先來招惹我的!”墨蘭冷笑一聲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是自尋死路!若不是想着我家少奶奶向來仁善,你們這幾百人,根本不夠姑奶奶我殺的!”
墨蘭這話不但讓丁氏族人震驚,就連芸娘和潘氏都感到震驚。這位看起來很是溫和細緻的姑娘,對她們祖孫兩很是照顧維護的姑娘,說起殺人來竟然如此面不改色?難道,她真的殺過人不成?
墨蘭其實並沒有說大話。她隨身的包裡放着不少好東西。但就算不動用那些東西,以她的武功,殺傷幾百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二叔公被墨蘭氣得不行,兩撇鬍子一翹一翹的。他顫抖地指着墨蘭道:“妖女,你實在太狂妄了!你以爲抓了我們族長,就能在我們丁家村來去自如了嗎?”
說到這裡,二叔公眼睛裡忽然閃過一道殘忍冷漠,繼而大聲道:“丁家村的兒郎們!我們的族長都被人抓了,這樣的奇恥大辱我丁氏一族幾百年來從未有過!若讓這幾個人再毫髮無傷的走出去,我們丁家村顏面何存?現在,雪恥的時候到了!他們只有四個人,大家衝上去,將他們打成肉泥!”
丁氏族人怔了一下,他們衝上去,那族長怎麼辦?
丁折桂慌忙叫道:“不行啊,二叔公,族長還在他們手裡呢!”
二叔公冷冷地回道:“族長被人挾持,那也是他的恥辱!若因爲他被挾持,讓我們整個丁家村受辱,我想就算將他救回來,他也會羞愧自盡的。既然如此,還不如就讓族長以他的血來洗刷他的恥辱吧!”
丁氏族人一聽,當即就有很多人點頭贊同。當然,這些人一直就是二叔公的人。剩下一半遲疑了一下,想了想目前的形勢,也覺得二叔公的話有道理。
若因爲族長被擒,他們投鼠忌器,讓這些人大搖大擺地走了,他們丁家村也將顏面無存,只怕還會被人取笑一輩子!可是,真的不管族長的死活,等族長的兒子回來,找他們秋後算賬怎麼辦?
這時,還在墨蘭手中的老族長着急了。他也顧不得脖子上的短劍了,立即大聲吼道:“丁常青,你想做什麼?丁氏一族的人聽着,千萬別聽他的!他這是謀逆!他是想借你們的手殺了我呀!”
二叔公滿面悲憫地看着老族長道:“族長,我們這樣也是爲你好!你爲維護丁家村的名譽捐軀,我們丁家村的人一定會永遠銘記你的!可要是爲了你一個人,害得我們整個丁家村顏面無存,不只是你和你的子孫,我們整個丁家村的人都會被人恥笑的!”
說到這裡,二叔公又換了語氣冷厲地對族人吼道:“你們還在遲疑什麼?還不快動手?”
“你,你們……”老族長差點沒被直接氣死。
丁折桂忙跳出來,長開雙臂攔道:“不,不行,誰也不許動!要是害死了族長,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墨蘭和十二對視一眼,眼裡都帶着幾分笑意。
十二譏誚道:“狗咬狗,一嘴毛。”
芸娘和潘氏見了,心裡也覺得痛快得很。至於危險,或許是因爲十二和墨蘭的鎮定,她們此刻倒是完全忽略了。
這時,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終於引起了丁氏族人的注意。
“怎麼好像有馬蹄聲?”
“好像有很多人往村裡來了?”
“是官兵!官兵到得真快!”
“誰去搬的救兵?這來得也太及時了!”
“官兵來了,看這妖女再囂張!”
“讓兵老爺將他們抓去砍頭!這妖女如此兇狠,她身後的那位公子肯定也是窮兇極惡之徒,說不定就是什麼朝廷通緝的案犯!”
……
丁氏族人聽說官兵來了,一個個都喜氣洋洋的。他們以爲,是他們的救兵來了。
墨蘭和十二也笑了。主子總算到了,他們也該跟丁氏一族好好算賬了!
官兵騎着高頭大馬,直接將院壩圍起來,另有幾百人衝進來,打開一條通道。丁氏族人以爲官兵是來幫他們的,很是配合地讓開道來。
不過,還是有人發現了不對。
“怎麼這些官兵的武器裝扮跟以前進城看到過的不大一樣?”
“是啊!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帶的兵?一個個都好有氣勢……”
其實這不是氣勢,而是殺氣!這些太子親兵,大部分是楊彥和獨孤凱自己在邊關的時候訓練出來的。還有些出自太子六衛,雖然不是楊彥直接訓練的,但因爲楊彥這位太子有着歷朝歷代從未有過的威望,使得他深受將士愛戴,忠誠度很高。而從中挑選出來的人,忠誠度就更高了。
二叔公臉色微變。好好的計劃,竟然給官兵破壞了。不過,族長受此大辱,就算平安救回來,只怕也沒有威望再當族長了。他還是有希望的。
二叔公讓人將自己放下來,他拄着柺杖扶着孫子的手,顫巍巍地走過去,對着那手執長槍、腰掛大刀,面色冷峻的太子親兵道:“請問是哪位大人帶兵前來襄助丁家村?丁常青在此謝過了!”
二叔公丁常青是個老秀才,自以爲有幾分體面,也是因此在丁家一族中有不少的話語權。
但楊彥的太子親兵知道這老頭子是個毛?自然沒有人理會他。
丁常青的孫子不高興了,沉着臉道:“你們是哪位大人帶的兵?爲何這樣不知禮數?既到了我丁家村,爲何不表明身份?我爺爺可是秀才老爺,就是見了縣太爺也是不跪的……”
墨蘭冷笑一聲,收了短劍,將老族長扔回給丁氏族人,而後扶着潘氏站起身來,準備迎接太子殿下。
老族長扶着自己的孫子丁折桂站好,一手捂着胸口,立即又變得威嚴肅穆起來。
“走,去迎接大人!”說着,老族長輕蔑地掃了二叔公一眼。他以爲,剛纔太子親衛不理會丁常青是因爲丁常青身份低微。他是族長,是村裡最有臉面的人,不管來的是誰,自然都是要給他幾分臉面的。
這時,又一隊親兵小跑着過來,而後有內侍獨特的嗓音唱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駕到!百姓跪迎!”
丁氏族人怔了怔,都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誰?誰來了?”
“好像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怎麼會到這裡來?”
這時,太子親衛忽然拔刀相向,齊聲斥道:“跪下!膽敢對太子殿下不敬者,殺無赦!”
丁氏族人一聽,趕緊放下鋤頭扁擔,慌慌張張地跪下來。
芸娘和潘氏也跪下來,墨蘭和十二單膝跪在他們前面,高聲道:“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丁氏族人心中忐忑,原來,那個女魔頭竟然是太子殿下的人?原來,芸娘和那個燕老三竟然靠上了太子殿下?
糟了,他們先前想要逼迫那個女魔頭,後來又說什麼這是丁家村的地盤,只怕太子殿下要問罪的,怎麼辦?
不說丁氏一族的驚恐,就是潘氏也激動不已。難怪這次回來芸娘就有了底氣,原來孫女婿竟然跟了太子殿下。或許,她以後真的不用擔心芸娘了。
丁氏一族的人被太子親兵的刀光一嚇,立即驚恐地拜道:“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這時,又有人迅速搬了椅子桌案過來擺放好,楊彥這才攜着安然的手,帶着不太完整的半副儀仗緩緩走來。
安然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芸娘,忙道:“芸娘你沒事吧?”又對跪在芸娘前面的墨蘭道,“墨蘭你快扶着芸娘起來。老人家也請起身吧!”
芸娘跟着安然十幾日,多少也學過一些禮儀。在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沒有安坐之前,她哪裡敢起來?潘氏冷靜地謝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但也沒有起身。
見此,楊彥和安然對視一眼,不禁對這位老人家又高看一眼。他們早就想過,潘氏識字,只怕出身不低,如今見了,果然如此。要是一般的鄉下老太太,看到太子太子妃,還不嚇壞了?
楊彥帶着安然在主位上坐下來,這纔出聲道:“十二、墨蘭,扶老夫人和芸娘起身。老人家年紀大了,賜坐!”
芸娘和潘氏再次謝過,站起身來。
這時,內侍再次唱道:“丁氏族長何在?”
老族長立即戰戰兢兢地回道:“草民在!太子千歲,娘娘千歲……”
內侍道:“丁氏族長近前回話!”
老族長正要起身走過來,就聽一名太子親衛冷聲道:“殿下恩准你起身了嗎?膝行過去!”
老族長又被嚇出一身冷汗,趕緊磕頭道:“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
說着,老族長趴在地上跪行過去,短短十來丈的距離,老族長爬得頭上直冒汗。
如今,丁氏一族的囂張氣焰哪裡還在?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等候太子殿下發落。太子殿下是什麼人?那是未來的皇上啊!他們竟然得罪了未來的皇上,這可怎麼得了?還有芸娘那小賤人,怎麼和太子妃娘娘那麼熟悉?
楊彥和安然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等老族長慢慢爬過來。
他們到了有一會兒了,將先前的事情也瞭解得差不多了。如何處置丁家,他們也想好了。那些該死的人,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不過,他們可不會自己動手。如今,他們就在等着人來幫他們動手。
“草民丁常山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老族長終於爬過來了,不過膝蓋上和手掌已經被粗糲的地面磨破了皮,滲出血來。
楊彥冷聲道:“丁常山,聽說這丁家莊是你們丁家的地盤?在你們丁家的地盤上,是龍也得盤着,是虎也得趴着?還請族長爲本宮解釋一下,這話是什麼意思?這龍指的是誰?是皇上還是本宮?”
歷來只有皇帝自稱真龍天子,皇子稱龍子,其他誰還敢稱龍?老族長跪在地上也不禁雙股打顫。解釋?這怎麼解釋?
“請太子殿下開恩,這都是……都是族人一時口誤,是胡說的……我們丁氏一族絲毫沒有對皇上和太子殿下不敬的意思,請太子殿下開恩吶!”
這時,安然又曼聲道:“聽說丁氏一族有人對本宮的侍女不敬,族長還要讓本宮的侍女給那惡徒當牛做馬賠罪?”
老族長又被嚇了個半死,只好不斷磕頭哭叫道:“是草民糊塗,偏聽族人的話,誤會了娘娘的侍女,還請娘娘恕罪開恩吶!”
雖然一個年過七旬的老頭跪在地上磕頭,連額頭都磕破了,看起來很可憐,但安然想起這個老頭子幾十年來作威作福,倚強凌弱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自然不會同情他。
安然接着道:“聽說你們稱呼本宮的貼身侍女爲‘妖女’‘女魔頭’?不知諸位給本宮又取了個什麼外號?”
“是草民糊塗,族人無知,不知道那是娘娘的侍女,這纔有所冒犯,還請娘娘開恩吶,草民再也不敢了……”老族長後悔莫及,只能不住磕頭求饒。
安然冷哼一聲道:“知道是本宮的侍女就不敢了?那要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你們就敢這樣恃強凌弱欺辱人家是不是?你們丁氏家族真是了不起啊!族長大人好大的威風!”
“娘娘恕罪,草民知錯,草民再也不敢了……請娘娘恕罪啊……”
老族長除了磕頭認錯,別無他法,與太子和太子妃比起來,他們丁氏一族實在太渺小了。
看到老族長被太子妃這樣收拾,芸娘和潘氏十分解氣。芸娘面上便表現了出來,但潘氏卻一臉沉靜,讓人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時,得到消息的當地駐軍將領和縣裡的官員終於趕到了。
“微臣越州防衛使王兆兵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微臣會稽縣令顧思賢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微臣會稽縣丞沈延年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幾位主官一起跪下參拜,而他們帶來的縣裡的其他沒有品級的屬官卻被攔在外面,根本不讓進來。
楊彥靜靜了看了他們一會兒,這纔開口道:“王愛卿請起!你帶來的士兵暫時充當外圍防衛。”
“微臣領命!謝太子殿下!”越州防衛使王兆兵立即謝恩起身,迅速出去安排去了。
顧思賢和沈延年跪在地上,心中忐忑,不知道太子殿下怎麼會突然到丁家村這麼個小地方來,又爲什麼不高興。
不是說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在船上休養嗎?當然,他們知道,實際上是太子和太子妃微服出遊去了。可他們一接到消息就趕過來了,太子殿下應該不會因爲這個就怪罪他們吧?不是說太子殿下很是氣量寬宏麼?還是他們政務上有什麼把柄被太子殿下抓住了?
楊彥晾了他們一會兒,見兩人都有些誠惶誠恐起來,這纔開口道:“顧卿家和沈卿家也起來吧!”
顧思賢和沈延年戰戰兢兢地站起來,依然彎着腰恭候太子吩咐,不敢擡頭。
楊彥冷冷地看着顧思賢道:“丁氏一族今日在此聚集,要將奉命來丁家村辦事的太子妃的貼身侍女處死,顧卿家身爲會稽縣令,以爲此事當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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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算賬,明天找芸孃的伯父堂兄們算賬,揪出背後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