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昏招迭出(求月票)
這天早上,張玗送太子出門去文華殿讀書後又補了一覺,起牀來時間已近晌午,正準備拿話本看一會兒,找點樂子。
卻見丈夫帶着覃吉從外面進來。
張玗迎過去,好奇地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沒讀書嗎?”
“不知爲何,今天諸位講官都未至文華殿。”
朱祐樘搖搖頭,不解地道,“我實在不知道要做什麼纔好,左右在哪兒都是看書,就想回來陪陪你。”
張玗聽了也很疑惑。
從認識丈夫開始,丈夫就是個乖巧溫順的好學生,每天除了上課就是聽朝,最近忙着於宮外查戶部貪腐案,現在居然啥事都不做,大白天跑回來陪自己?張玗笑道:“那通州倉虧空案,你都查清楚了?”
張玗瞪大眼問道:“他們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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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顯然有仁愛之心,搖頭道,“就算是犯法之人,也應當交由法司審問判罰,怎能讓其去跟身患痘瘡之人接近?這有違天道啊!這件事,不應該這麼做……”
覃吉搖頭道:“這個沒人能夠知曉……陛下也沒提前說。但大致都覺得,張太常是……欺世盜名,很可能會……追究其責任。”
覃吉道:“回娘娘的話,他二人或許是想,讓令尊在陛下那邊失去信任。再就是,他們對太子……也可能有不軌的企圖。”
一下子朱祐杬、朱祐棆、朱祐檳、朱祐楎、朱祐枟,幾個皇子一起被封王。
張巒道,“還是讓萬閣老和劉閣老找人來吧。”
“你以爲他們在針對你之前,就設計好了全盤計劃?其實他們……唉!說句不好聽的,你的對手毫無本事,你真可以高枕無憂!”
張玗卻顯得無所謂,道:“不通就不通吧……以前我也沒見過家父爲人診病,突然要給父皇治病,我也覺得有些不靠譜。對了,覃老伴,父皇的主治大夫已經換人了嗎?”
覃吉道:“萬閣老和劉閣老,他們正在找人爲陛下診病。”
覃吉無奈道:“先前主持爲陛下診病之人,正是太常寺卿張太常,而萬閣老他們構陷說張太常不通醫術,欺君罔上,所以……想把他給撤換了。”
張巒非常驚訝。
朱祐樘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老伴,你知道嗎?”
就好像跟朱祐枟同歲的朱祐榰,在這次封王大典中就沒獲得機會,一直到弘治四年才被朱佑樘敕封王爵。
覃吉嘆了口氣道:“可這件事,是經過陛下同意的啊!”
“來瞻,宮裡的事我忙完了……這幾天,我準備什麼事都不做,就與你喝喝酒,說說事……”
“是不方便說嗎?”
“我……我……我不行啊!”
“死囚?”
張巒詫異地問道,“萬閣老和劉閣老,他們既敢出面,連人都沒準備好?”
張玗蹙眉,不解地望了過去。
張巒道:“您的意思是說……?”
朱祐樘皺眉,開始替老岳父抱屈。
“這怎麼猜?”
以前一個人就能搞定的事情,現在因爲權力太過分散,使得李孜省需要接觸更多的人和拜訪更多的衙門。
就因爲朱祐榰的母親是安妃,而朱祐枟的母親卻是邵妃。
張玗撅着嘴道,“就算再怎麼樣,也跟萬安和劉吉沒什麼關係吧?他們這麼做,究竟是爲何?”
張巒道:“李尚書,咱還是以朝事爲重。不是說,要給陛下治病嗎?”
在經歷過這麼多事情,甚至身邊一堆人提點的情況下,他也開始學會有一定城府,甚至開始學會對等處理人際關係。
“不是吧?”
“當時陛下挑了幾件事,分別交給萬安、劉吉等人去處置,結果發現,他二人也是渾水摸魚之徒,論真實能力,與覃昌也沒多大的差別。”
朱祐樘問道:“老伴,你的意思是說,兩位閣老是想不讓我繼續當太子嗎?”
“這是好事啊,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隨後就是幾個皇子的封王典禮。
之前爲了籌備給幾個皇子的封王大典,把他累得不輕。
“你切不可放棄啊!咱這位陛下,有時候是容易被人的想法所左右,但很多時候他是很明智的,當他發現誤會你後,對你的信任會更勝從前,所以接下來……給陛下治病之事,怕還是非你莫屬。”李孜省道。
你憑啥覺得人家閣老會不如你?李孜省道:“來瞻,他們昏招迭出,你實在不用擔憂,現在還是想想,回頭怎麼給陛下診病爲好。”
李孜省一副慵懶的姿態。
李孜省無奈道,“你沒發現,陛下好幾天沒召見你了?”
於是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張巒搖搖頭。
張巒道:“可我的藥,每天都讓人送到宮裡去,宮裡也一直都在催呢。”
覃吉道:“這個……是這樣的……他們說,張太常先前給世人防治痘瘡,乃欺世盜名之舉,所以特意找來一羣人,又找到染上痘瘡時疫之人,讓他們住一起,以驗證……張太常所用的種藥之法並不能奏效。”
“啊?”
最初的確有點兒頭緒,那些線索都是小舅子給的。
李孜省擺擺手道:“大概是因爲,那萬安和劉吉,只是嘴上說要給陛下找大夫治病,但事實上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大夫,最後陛下還不是要靠你和太醫院那羣人?”
張巒苦笑道:“李尚書,您還是明說吧。”
朱祐樘頗爲無奈,道:“沒什麼可查的……我又不能去通州,不但沒線索,連怎麼查或者查誰,我都不知道。”
張巒苦着臉道:“李尚書,您不都知道事情原委了?還讓我去治病?”
涉及到典禮用度等,宮裡少了樑芳這個大管家,導致很多事在對接上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張玗道:“查不到就算了,延齡不是說過,這事你不用查,讓萬安和劉吉焦頭爛額就行。對了,那兩個奸臣最近在幹嘛?”
封王活動還在繼續,而這次典禮的負責人李孜省,卻早早就出宮,他沒去別的地方,跑去見張巒,此時的他覺得自己跟張巒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時刻都想跟張巒綁定在一起。
聽到這兒,朱祐樘突然沉默了。
“你還真當回事呢?”
覃吉道:“外面的人也是這麼說的,不過聽說找來實驗的是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