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怎麼會沒有異議?
本來,因爲自家下人的疏忽,導致珍貴喜愛的老來子喪命,悲痛欲絕,這也知道這事,怪不得花花房的人已經在滿意來香的時候,人家的確警告過他們,養花有多麼的小心注意,不只是爲了將花養得更好,也爲了愛花之人本身的身體健康。
只不過下人並沒有將之放在眼裡,畢竟只是一株平常的花草而已,難不成真的會長出如鋒利的獠牙吃人不成?
就是因爲這份漫不經心,才導致老來子喪命。
縱然遷怒花房的人卻也知道站不住腳跟,因此,李老爺從來沒打算告官處理,而是私底下毀了花房好幾宗生意,僅此作爲報仇而已。
然而,不久之前,有人給了他一張狀子,一箱銀子,讓他登堂告狀,務必將楚家二房僅剩的三個孩子打入死地。
也明明白白的說了,只要他拿上狀子,自然會有人接應他,幫助他完成任務,那麼這一箱銀子也就歸他所有。能夠平白無故得到那麼多銀子,而他也沒什麼損失,是個人都會心動,也因此,縱然覺得不可思議,還有幾分惶恐不安,卻也依言而作。
果然,第一張只帶了幾分忐忑,最近官府的人輕而易舉的將狀子收了回去,並告訴他準備妥當,改日上堂。
這時候他就知道了,從家那三個孩子得罪了不可得罪之人,而且對方勢力龐大,至少能夠輕而易舉動用官府,纔會聯合官府的人將他們打壓至死,但是這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保住一家人的小命,以及那一箱從天而降的影子。
而現在…
一千兩銀子,的確不少了,不過他卻知道楚家那個墨家主隨便從指頭縫露出來的都不止這個數,縣令大人明顯是得到某個人的指示,放過三個孩子!
心口嘭嘭直跳,那麼他這個算得上誣告的人還能不能好好的?家人會不會受牽連?再者,這三個孩子會不會放過他們?
越想,心裡越是不安,腦門已經佈滿冷汗。
然而卻是不敢說出口,只能咬着牙,道:“大人說得是,說來我們家也有錯,只不過小兒是我一把年紀了纔得到的兒子,難免偏疼幾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去,這才動了拉人當墊背的心思。大人徹查清楚,我也不會再看不開,還請楚姑娘見諒,原諒一個當父親的過度偏激行爲。”
說罷還對着楚容鞠了一躬,就希望這孩子內心商量,不要將墨家主扯出來,否則,在三裡鎮尚且有能力周旋的他,對上這富可敵國的墨家主,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楚容輕輕搖頭,脣角含笑,也不說原諒不原諒的話。
縣令大人點點頭,一臉鎮定道:“如此,此案就此瞭解,千兩白銀你們自行解決,本官會讓人跟着,直到償還爲止。”
“大人,千兩銀子就不必了,先前是草民過分了。”咬了咬牙,李老爺忍着滿心疼痛,道:“小兒之死純屬意外,也是我們…罪有應得,若是楚姑娘賠償銀子,倒是草民無地自容了。”
一場公堂無疾而終,老百姓看得茫然不知,不明白爲什麼死了人還要賠罪,也不明白,大人爲什麼無罪釋放了殺人犯。
但不管他們怎麼想,夜來香毒殺人一事,就這麼草草落下。
衙門後堂中,縣令露出幾分焦急之色,道:“說明白,爲何好好的死了一池的魚?這可是寒冬之際,陽新郡湖面上一層薄冰,霧氣濃重,魚兒應該沉到水底下,或者遷徙纔是!”
“大人稍安勿躁!”捕快也是着急不已,否則也不會大冬天出了一身汗水,安撫一句後接着說道:“大人有所不知,不只是陽新郡,大成很多地方出現死魚之相,北方大雪封路之地,更是出現大規模雪崩,更有人好端端的莫名死去,仵作驗屍之後找不到任何傷口,本是平常之事,但是湊在一起就不平常了。”
死魚、雪崩…
縣令瞳孔縮了下,道:“京城可有消息?”
捕快不解,卻還是想了下,有些畏懼道:“幾個皇子莫名其妙暴戾恣睢、聚衆鬥毆殺人,皇上震怒,據說還當場吐血了,算不算?”
暴戾?
身爲皇家之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臉面,更何況京城皇子齊聚,成年皇子佔了大部分,而他們已經年紀不小,各自成家,怎麼可能在京城幹出這種抹黑皇家、撼動修養之事?
一切透着詭異的氣息!
縣令坐不住了,站起來略爲慌張的來回走動。身爲百年世家,怎麼可能沒有消息網絡?因此,楚家人,尤其是二房的遭遇他一直是知道的,只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便選擇視而不見。
如今,似乎這是上天給予的警告?
他可是極爲不屑那個五姑娘身上所謂的‘改變四國格局’的命運!
事關國祚,也難怪那位會匆匆忙忙收手!
右手捏拳,擊打左手手掌,縣令抿着脣,眼眸中驚疑不定,也有幾分自己不知道的畏懼。
而剛剛回到莊子的楚容,也正說着這件事。
“小妹你能耐啊,什麼時候動的手,二哥都不知道。”楚開墨被綁在寬大的太師椅上,明明眉目之間滿是猙獰,口氣卻是平常無二,用他的話來說,在全天下人面前動手,在自家小妹面前也會壓抑所有情緒,給她全心的疼愛。
這模樣看得楚容略帶幾分心疼,不理他反而詢問大夫:“我二哥什麼時候能解去那該死的殘留物?”
大夫和顏悅色道:“姑娘放心便是,二公子接觸不多,控制也及時,忍個十天半月,老夫再配幾貼藥也就可以了。”
“你這老東西,那種糞水老子可不喝,老子告訴你,識相的快點放開老子,否則,老子讓人燒了你那破藥鋪,再讓人踩碎你一身老骨頭!”對待別人,楚開墨完全沒有耐心,脫口而出的威脅氣勢洶洶,一張臉扭曲非常,兇悍得叫人退怯。
楚容瞪了他一眼,帶着幾分歉意道:“大夫莫要放在心上,二哥這是藥性上來,發瘋來着,大叔,麻煩你親自走一趟,送大夫回家,順便將藥抓回來。”
後面的話自然是對着管家說的。
管家應是,心裡十分好似姑娘如何全身而退,卻也只能壓抑着,提起老大夫的藥箱子,恭敬有禮的將人送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