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人家的事誰知道?不過說來說去也就那點事,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然後禍及子孫後代罷了,反正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那小雜種不受寵愛。”
“竟是如此?”那人恍然點頭,眸光再沒有之前的嚴肅,取而代之的是不屑與散漫。
“那小雜種不足爲懼,值得注意的是那對護短沒理由的父母,嫡公子不是唯一的孩子,卻是唯一受寵愛的孩子,聽說上面的那人十分喜愛,進而整個府邸都捧着。”解釋的那人說道‘上面的那人’時,伸手指了指上空,臉上不由自主帶上崇敬與小心。
那人立刻明白嫡公子受到皇帝喜愛,從而身份跟着水漲船高。
“可之前我看到那‘小雜種’身邊跟着氣勢嚇人的高手,這些人明明十分維護那‘小雜種’,哪裡有半分怠慢,當真不受寵?”那人露出三分不解。
“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解釋的那人面帶鄙夷,出身大戶人家,地位卻被人踩到腳底下,整個京城也只有這麼一個,所謂上行下仿便是如此。
父母不喜愛,下人跟着不放在心上,然後整個京城都知道‘小雜種’的卑賤。
兩人的對話一句不露的傳到屋頂上匍匐的一行人耳中。
兩個武士服男子被一個少年死死按住,陰沉得滴出水的臉扭曲得害人,額頭青筋直跳,遍佈額首,猙獰恐怖。
少年一派淡然,目光遊離,找不到焦距。
“公子!請公子放開屬下,定要剁碎了這爛嘴的狗東西!”一武士拼命忍着憤怒,回頭看着那少年公子,眸光跳動火光,焦躁暴怒,彷彿醞釀着狂風暴雨。
另一武士沒有開口,緊緊抿着脣,看向少年公子的眼神滿是請求,顯然,他也想衝出去!
那少年公子溫潤如珠如玉的聲音平靜得不起波瀾,和他的氣質一樣,冷靜如月,高潔淡雅,道:“不必如此,我並沒有生氣,況且,這話雖難聽,卻是事實,並無半分虛假。”
“什麼事實?狗屁的事實!”開口那武士怒火升騰,黝黑的臉龐因爲極度憤怒而漲紅,使得膚色更加黑沉:“他們知道什麼?狗嘴裡吐出狗屎!公子絕世無雙…”
“尚安!”另一武士立刻出聲阻止那名叫尚安的男人繼續說下去。
有些事只適合放在心裡,不適合說出口。
尚安一句話噎在喉嚨裡,不上不下,臉色憋得發青。
“公子,屬下請求出手。”尚平,也就是那阻止尚安口不擇言的男人冷靜了許多,但眼底的怒火還沒有熄滅:“屬下不容他人詆譭公子!”
哪怕付出慘重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罷了,你們不聽從命令,從此以後便莫在跟着我…”少年公子口氣依舊淡淡,絲毫沒有因爲兩個屬下的衷心維護而心軟半分。
“公子!”尚平、尚安兩人眼中的怒火立刻像澆了一盆冷水一般瞬間熄滅,話音還沒落下,便爬跪在屋頂上,臉色微微發白。
“打從你們跟着我的第一天起,我就說過,我不需要不聽話的下屬。”少年公子目光清冷,月光籠罩之下渡了一層聖潔光芒,仿若高高在上的神明,高貴端方,仙氣翩然,可遠觀不可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