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爺,幾天前賢王通知,有不明敵軍在邊境活動,另外還有西域死士埋首在縣城,讓郡主好好注意您的安全,今天在大門前,郡主察覺有人在用脣語通信,南邊永縣城破,所以郡主帶領建南王的親衛出城了”詩情被沈耀武臉上那嗜血的樣子給驚了一把,然後老實的稟報。
“你。你們最好祈禱青兒沒事。否則本將軍砍了你們”沈耀武一把甩開芝蘭,對着詩情畫意等人,嗜血狠厲的放話,到了門口看到路影。
“路影留下二十人保護二爺一家,其餘的都跟本將軍出城”本來還想敵不動我不動,可是現在他不能等了,他的青兒居然這麼大膽子,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訴他,想要自己處理。
一旦行兵那就是上萬甚是更多,她帶着一兩百人夠幹什麼?
“將軍,來人的目標是你。且外面來人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再者,您是西北大將軍,要是帶兵出城,後果不堪設想”
“。是你?”沈耀武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人,心下複雜。可是對於他話裡的內容,卻好似天雷一般在他頭頂上炸開,這麼說來,一切都是針對他而來的,可是爲什麼?有誰跟他有這麼大的仇恨,動用如此大的人力物力來殺他,佈下如此隱晦且深遠的局來害他?
沈耀武想不明吧!
“可我不能丟下青兒不管?”可是不管前面是什麼,他都不能丟下女兒不管,他以前欠妻兒太多,要是這次他丟下女兒不管,別說京城妻兒那邊交代不了,就是他自己內心這一關都過不了。
“將軍,您要相信青姑娘,更要相信賢王,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跟您一樣在乎青姑娘,那個人非賢王莫屬”否則他也不會千里迢迢送信給他,讓他帶人來保護這未來的岳丈。
“將軍,府裡的人不宜分散,現在應該全部聚集在前院,由您來坐鎮,否則那些鄉紳小吏一旦有傷亡,定餘縣必亂,二爺是知縣,與您同出一脈。要是西北在出現變故,沈李兩家將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凌瑾從來都是惜字如金,可現在卻一次性說了這麼多。
讓暗處一直守衛戒備的人,很是惶然震驚,紛紛猜測這個沈將軍究竟與自家爺是什麼交情,居然能得爺如此費心費力。
“恩。不必以靜制動,束戰速決,本將軍倒要看看,究竟是本將軍命長還是他們得天獨厚”沈耀武不蠢,他只是少了那麼一點權謀政權的經營,在加上以前的生活環境,對很多事情的敏銳度不夠,所以凌瑾的話頭一開,在將前後左右的事情一聯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們的對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房間裡面的詩情畫意都聽在了耳裡,伺候了武燕換了衣服,走了出來,一起去了前院。
前院那些賓客也察覺到了不同尋常,場面一派冷肅,好在沈耀文跟擎宇坐鎮在堂,還不曾亂,而凌瑾此刻也已經戴上了銀色面具,亦步亦趨的跟在沈耀武的身邊,他的肩膀站着白白的小小的一隻狐狸。
芝蘭儘管害怕,卻強撐着一口氣,站到沈耀武的身邊,高舉手中的玉牌(當然不是號令龍衛的令牌,只是沈青青的郡主玉牌)畫意心靈神色的上前,用內力大喊“郡主有令,所有龍衛,影衛現身,一旦發現可疑人物,格殺勿論”
沈耀武震驚的朝身邊的人看去,原來女兒早有安排,爲何。爲何。
“老爺,這是姑娘交代的,爲的就是給姑娘爭取時間,因爲姑娘猜到,有人會趁機進犯邊防縣。”芝蘭看着老爺那吃人的目光,險些站不住,可是姑娘吩咐她做的,她就一定會做到。
可是芝蘭的話不說沈耀武傻了,就是凌瑾那黑沉幽深的雙眸都閃過幽冷的光,好大的手筆,也就難怪沈二爺這邊會有這一出了。
微擡右手,打了一個手勢,不消一刻鐘,外面就傳來刀劍以及廝殺的聲音,擎宇稚嫩的臉龐閃過嗜血的陰霾,可是他們院子裡的人都不能動,否則這滿院子的賓客一亂,出現傷亡,這一筆一定會記在沈伯伯頭上,因爲他已經聽出來,外面不是死士就是江湖殺手。
“不行,要儘快傳信給明輝跟辰蕭,對西南一帶佈防,否則一旦進入滄州府地界,情況就更危急了”沈耀武突然站起來,好似自言自語,又好似在跟身邊的凌瑾說話。
“恩,用小不點送信,不到三個時辰就能到達他們手裡”之前是沈青青沒有想到凌瑾,所以將小不點留下保護他爹,現在凌瑾在,凌瑾自然也不會讓沈耀武有危險,所以想了想就同意了。
小不點還有這個作用?沈耀武有些愕然,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找來紙筆就寫了信綁在小不點身上,可是卻不知道如何讓它送。
凌瑾從一邊端來糕點,餵給小不點“小不點,快去找你主子的大哥”
小不點跟在沈青青身邊這麼久,在加上本身久具有靈性,以前也幫沈青青送過信,歪着頭看了凌瑾一眼,在看看沈耀武,低頭將盤子裡的糕點吃完,就閃電一般的飛出去了,那速度看得沈耀武眼睛都直了,難怪說三個時辰就能到兒子手裡。
沈耀文半懷抱着武燕,臉上帶着抱歉與內疚,今天本來是大喜的日子,卻讓她受這等驚嚇。
“夫君,不用覺得抱歉,我沒事”再多的遺憾與驚懼,在看到夫君那滿是疼惜與內疚的眼神,都消散了,她不求別的,能得夫君的疼惜就是一個女人一輩子最大的幸福。
何況她已經嫁進門,難道就爲了這無妄之災就跟夫君鬧,鬧又又什麼用,夫君的大哥,小姑一家也在這裡呢。
“公子,後面已經掃尾,不會那麼快追上來”宮白狼狽的從側面撤回來,看着沈青青的眼中有敬佩也有畏懼,那樣殺傷力強悍的東西,實在太可怕。
“恩,辛苦你們了,咱們的傷亡有多少”
“亡三十人,傷十人”宮白說到這裡,有些悲慼,昨天還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兄弟,今天確實天人永隔,更家心驚的卻是這次的對手,居然如此強悍,他在想,如果不是遇上他們是王府的親衛,只是一般的士兵,只怕得羣軍覆沒。
沈青青心下一震,居然如此大的傷亡,宮白這邊是這樣,只怕另外兩邊也差不多,這樣算下來,他們就將近折損了一半的人。
回頭看看那些不斷翻山的百姓,沈青青第一次感到心慌,害怕,怕自己沒有能力帶着他們逃過這一劫。
“公子。”宮白見她神情恍惚,低聲的喚到。
“船到橋頭直然直。咱們先到地方再說,這次你們在前,告訴百姓們不要大聲說話,我來斷後”南邊就這點好,山不高但卻密,只要小心一些,千人在裡面行走根本不是問題。
“是”宮白只要兄弟們都疲憊得不行,要是在斷後掃尾肯定吃不消,於是也沒有多矯情,揮手帶着兄弟們就往前面走,本來人數這麼多,就他們這些人根本約束不過來,但好在,沈青青之前接觸了方家一族。
而方家也是大族,他們的族長在人前也有些威望,所以十里八鄉的人,也算都聽過他的名字,所以由他去跟那些百姓交涉也就容易得多。
再者之前沈青青的那一顆火藥球,也深深的威懾了這些人一把,所以路上也沒出現太多的事故。
“這是天雷坑?”一行做苗兵打扮的人,站在屍橫遍野的大坑邊上,臉色鉅變,同時眸光也是複雜無比。
“應該不是。這裡有硫磺的味道,難道還有人造出了火藥?”另一邊,一個黑色勁裝,腰間束着白玉腰帶的男子,沉凝的抓了一把泥土聞了聞,臉色異常難看的。
要知道他這次的底氣就是火藥,可是也遠遠沒有這個的威力大。
“不可能。?咱們作坊防守嚴密,不可能出現叛徒或者奸細,更甚者,咱們這是從西域番外得來的方子,在咱們這邊根本沒有”另一個粗魯的大漢,虎着臉擺手,這可是他們豁出半條命才得來的東西,怎麼可能這邊會有。
“不管是不是,這些人都不能放過,加派人手追,一定要將這羣人給困死在山林之中,另外,中路兵馬,直奔潭州,儘快控制江南一線”黑色勁裝男子,狠厲的下令。
“二皇子,三王子至於你們,本王已經給你們打開了缺口,一些全憑你們的本事了”
“。”
一個異族服裝的男子以及那個粗魯的漢子身邊的男子,對視一眼,沒有在多說什麼,帶齊人馬轉身離開,只是在心裡都對這個人有了不同的想法,雖然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們同樣也有着野心,可是讓他們爲了目的,犧牲自己的族民以及子民,任人屠殺他們卻是做不到,這樣一個爲達目的而不折手段,心狠手辣的人,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