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在這裡感嘆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已經有人先他們一步這樣做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慫恿着姐姐出來的沈萱萱,她只要一想到那墨家堡居然敢打大哥哥的主意,她心裡就一股無名火,當然這裡面還有澤哥兒的一個因素。
那個什麼墨家堡就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存在,特別是那個什麼老堡主跟少堡主,被兩代的女人王弄於股掌,還得瑟得好似天王老子一樣,在沈萱萱眼裡,就是個白癡加弱智。
以上都是沈萱萱的私心,然她會慫恿她姐姐出山莊,則是爲了她姐姐,自從姐姐回去之後,雖然每天笑容時常掛在臉上,可是她知道姐姐心裡一點都不開心,她時常都能見到姐姐一個人默默的坐着,神情落寞,背影是那樣的孤寂。
她不喜歡姐姐這樣,她的姐姐就該是張揚自信的,就算是算計謀算人,都是鮮活的,所以現在她就利用姐姐對澤哥兒以及對自己的疼愛,將姐姐哄出來算計人,反正那墨家堡也是活該。
“姐姐,咱們山莊這麼多船能不能送我一艘?”知道今天她才知道,在逍遙島上居然還有一個船廠,而且那裡面打造出來的東西,好用又新奇,也沒有想到那琉璃廠姐姐不是賣掉了,而是轉移到了這裡。
她感覺自己從未真的瞭解過姐姐,也感覺自己好沒用,她一直以爲自己只要學好了醫毒就能夠幫助到大哥哥了,就能夠去找他了,可是看到姐姐的成就,她就泄氣了。
不過姐姐有也好,姐姐這麼疼她,她要什麼,只要不過分應該不會有問題。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是有了船,她以後就能自己出來找大哥哥了。
“你喜歡那這次出來的船就給你了,正好去青城那邊的運河也能走”沈青青確實很疼底下的一雙弟妹,別說她開口要一艘船,就是再多,她也不會在意,何況她給了明軒兩艘,不給萱萱也說不過去,至於大哥那邊,只要他想要,逍遙島都可以給他,就她現在這個樣子,什麼都不重要,只有不離不棄天涯海角相隨的家人是最重要的。
“這酒樓咱們主子都包下了,快把這些人轟出去”
兩姐妹正說着話,就聽到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在酒樓門口響起,沈青青毫不在意的繼續吃飯,沈萱萱卻回頭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皺起了眉頭,她確定她是第一次見,可是卻從心底裡生出一抹不喜與厭惡。
那酒樓的掌櫃爲難的解釋,酒樓裡客人很多,而且後院那邊還有投宿的,他們不能將那些客人都趕出去,畢竟他們還要在這豫州府做生意不是。
可是那個丫頭卻一點不給面子,還直接招來護衛將在一樓吃飯的人都給趕了出去,到了沈青青他們這一桌的時候,青歌等人見他們把爪子居然神向了他們姑娘,就要上前,卻被沈青青一個動作阻止。
“咱們走吧,要是沒吃好,咱們回去再吃”她不是怕事,只是不想無謂的與人爭端,暴露了行跡。
沈萱萱雖然心不平,卻也乖乖的聽姐姐的話,怒瞪了那些人一眼,就背起行囊走了出去,來到逍遙山莊在這邊的據點,是一個雜貨鋪,鋪面很小,後院連着一個二進的小院子。
掌櫃的是二麻子在貧民區隨手救下的一個人,當然這個隨手也不是真的那麼隨意,不是人品跟經歷都正派清白的人,他們就算這個人死在眼前他們也不會出手,這個人因爲天災*最後家破人亡流落到貧民區,靠着腳力吃飯卻又遇上無良的工頭,不僅不給工錢還將人打個半死。
二麻子救了他之後,他自然滿心感激,立志做牛做馬的報答,也就是他這份誠心,二麻子找了專門的人調教了他,放在了鋪子裡,這幾年來,他不僅成家立室,還有了一子,媳婦也是窮苦人家出身。
現在看到拿着青竹圖樣玉牌出現的人,他連忙將媳婦找來,燒水泡茶,端茶倒水的,就是沈青青坐的椅子都翻來覆去擦幾遍才放心讓她坐,就差沒有拿自己的背給她坐了,這份感恩之心以及忠心,沈青青自然感受到了,揮手讓他們去忙自己的,他們有事情在叫他們就是了。
“青歌,你派人去查一下今天酒樓遇到的那夥人究竟是什麼人”那些人明顯不是官府的人或是官員的家眷,可是那做派卻實在太囂張。
難道她才離開幾個月的時間,這蜀國就大變樣了?出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勢力?
“是”青歌拱手領命,然後閃身消失在原地。
“姐姐,那夥人讓人感覺不舒服,就那兩輛馬車的人,居然包下一個豫州最好的酒樓,她當她是皇后出巡呢?”沈萱萱窩在太師椅裡面,拿着一串葡萄一邊啃一邊不屑的說道。
“她是皇后出巡也好,公主駕臨也罷,跟咱們沒有關係,你不是說你要教訓那個什麼墨兆陽?打算怎麼做?”沈青青聽到妹妹那不屑的話,寵溺的笑笑,問起這次出來的目的。
“姐姐,這件事還得靠你不是,你妹妹我就是一個打下手的,姐姐你說怎麼做,妹妹就往哪裡走”說到正事,沈萱萱坐直了身子,一臉興奮家期待的看着她姐姐。
“你呀。要滅了墨家堡估計不可能,不過換一個主子倒是容易的很。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看誰最有競爭的可能,要是人還過得去,咱們就燒一把火,畢竟澤哥兒也不能成爲黑戶不是,何況有些東西是他應得的”
“姐姐已經派人去查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不過姐姐你真是太好了,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沈萱萱一蹦三尺高的撲過來,將沈青青抱個滿懷,好話不要錢似地的往外說。
只是這個結果卻讓沈青青姐妹有些失望,也開始正視那個被忽視的墨家老太君跟老太太,除了墨兆陽父子,那墨家嫡系一脈居然子嗣全無,就算有也是姑娘,旁支的不是被打壓的暗無天日,就是依附他們而活的。
也就難怪會養成墨兆陽那樣自傲到目中無人的地步,感情他不是傀儡,可是真正用到他的地方卻不多,他就像是一個走在康莊大道上的孩童一樣,看着唬人卻是紙老虎。
還隱隱的帶着不安,卻不知這不安有何而來?
直到青歌從外面回來,思路才漸漸清晰,也才明白,他們的榻邊居然藏着一條毒蛇。
“姐姐這人難怪這麼囂張呢,敢情這稍微有點勢力的江湖門派勢力,都跟他們是親家呢”沈萱萱沒有那個政治頭腦,所以她看到的都是表面,想着這江湖中人跟朝廷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何況這墨家堡本就是霸主般的存在,有那什麼皇后的架勢,也就沒什麼覺得意外了。
“青歌,立刻傳信十二護衛,不惜任何代價,給我查處這莫老太太的來處?”沈青青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最好是時刻監視住墨家堡,不過別太近了,只要知道墨家堡的日常行動就行”
“萱萱,立刻讓人去把肅王接來”
“接他幹什麼?不怕他跑出去高密呀”她是想讓姐姐散散心情,可沒想過讓賢王知道她姐姐的蹤跡。
“好吧,那算了”沈青青也擔心肅王到時候將消息泄露出去。
“對了青歌,那幾個老太太聚在一起是想要幹什麼呀,喝茶聊天也不用這麼勞師動衆的吧”沈萱萱見姐姐收回命令,做回椅子,饒有興趣的問。
青歌嘴巴一抿,神色有瞬間的爲難,可是想到這件事遲早三姑娘都會知道,與其讓她自己知道,還不如自己先說呢。
“給青城城主說親”
“什麼?”沈萱萱屁股一滑,從椅子上跌落到地上,之後彈地而起,破口大罵“姐姐,果然這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之前說的那麼好聽,現在居然想要偷偷的成親…”
百里之外的人,鼻子一癢,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弄得身邊的人都以爲他受涼了,只有那十三歲左右的少年一臉若有所思的道“三姐夫,只怕是有人在惦記你呢”
如果不是看沈明軒那晦暗不明的神情,凌瑾絕對會以爲他說的是萱兒,這個小舅子什麼的,要是不說話,只怕他要倒黴的“萱兒最近還好不?”
沈明軒心下暗笑,這個三姐夫冷是冷了點,不過這心思嘛還是挺專一的,想起這幾天莫名的直覺,張了張嘴道“三姐只怕回來了”
恩。回來了?
凌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在哪裡?她一個人?你們也真放心”
看着這個着急上火的人,沈明軒無語了,不過心裡卻對他的好感加了幾分“我不知道她在哪裡?只是感覺。從小我與三姐就有別人沒有的感應”
凌瑾一噎,不過想一下也是,他這個小舅子跟萱兒是龍鳳胎,他也聽說過一般雙胎的人,總有心靈的感應,要是一方有難,另一個就會不安就會有感覺。
“你放心吧,爹孃和姐姐是不可能讓她單獨出來的”沈明軒漏掉了大哥,不是不看重他,而是他這個大哥在兄妹幾個當中是個異類,那性子跟爹是像了個十成十,老實穩重是好話,不好聽的呢,就是一根筋,又寵他們沒邊,只要他們開口,大哥就不會說不。
也好在大嫂是個好的,否則大哥這麼疼兩個妹妹,大嫂還不得鬧得家宅不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