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看着侍衛首領的面色,微微一笑。
侍衛首領暗自垂目,在心中暗想:“這蘇然可是皇帝下了死命令要好生保護的,可不能出岔子。就算皇上沒有下命令,但是就憑蘇然想要找一個獸夾,皇帝就派出兩隊人馬的架勢,就足以判斷皇帝對蘇然有多好,也足可判斷蘇然在皇帝的心中分量有多足。”
當侍衛首領看到蘇然正對着一個淺淺的腳印發呆時,不由得好奇地問:“蘇小姐是發現了什麼嗎?”
蘇然事後沉浸在了分析之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微微擡起頭來,凝視着侍衛首領。
不過剎那之後,蘇然的目光便恢復了正常。
蘇然站起身來,從侍衛手裡接過一方白淨的絲帕,擦拭了手上溼滑的泥土。
“這剛下過雨,到處都是溼滑一片,看來我真的該聽拓跋月的話,呆在房間裡不要出門,否則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狼狽的樣子。”
侍衛首領以爲蘇然是在責備他,當即慌了神,連忙賠禮:“是小的照顧不周還望蘇姑娘責備。”
蘇然沒想到自己隨便的一句話就讓侍衛首領多想了,她面色溫和地對侍衛首領道:“連你都沒有照顧好我的話,普天之下恐怕就沒人把我照顧好了。”
蘇然見侍衛首領仍然低着頭,一臉的窘迫和緊張,蘇然又勸慰他:“別想太多了,你本就是征戰沙場的將士,而今被派來照顧我,着實委屈了你。不過,由此也看得出來,皇帝對你非常信任。”
聽蘇然這麼一說,侍衛首領的心裡也着實涌起了一絲自豪感。
當蘇然帶着侍衛首領回到行宮時,迎接蘇然的依舊是拓跋月。
“蘇然姐姐,這還下着雨呢,你穿着一身長裙就出去了,得多不方便。”
接着拓跋月又道:“路上溼滑,要是摔着了可怎麼辦?一個簡玉衍就給我操心的了,你要是再病倒了,我可照顧不過來。”
蘇然笑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沒有說話。
拓跋月好奇地盯着蘇然:“蘇然姐姐這一趟出去又是找什麼呢!”
“獸夾。”蘇然一邊拍打身上的泥水,一邊說道。
拓跋月微微側着臉:“可是撿到了?”
蘇然擡起頭來,目光從拓跋月的身上掃了過去,說道:“沒有。”
拓跋月忍不住追問:“不是說皇上派出了兩支軍隊去撿獸夾嗎?”
蘇然一面往自己的房間方向走去,一面迴應拓跋月的話:“皇上確實派了兩支軍隊出去,也確實找到了一隻獸夾,不過卻不是讓簡玉衍受傷的那一隻獸夾。”
拓跋月面色微微泛紅,眼睛快速地從蘇然身上掃過,同時追問:“獸夾不都長得差不多嗎?”
蘇然笑笑:“你說的也對,獸夾都長得一樣,我又何必去較這個真呢!”
蘇然忽然停下了腳步。
蘇然這個動作,出乎了拓跋月的預料,把拓跋月給驚了一跳。
只聽蘇然問道:“簡玉衍怎麼樣了?”
拓跋月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胸口,看樣子還真被被蘇然剛纔的那一下突然的停頓給嚇得不輕。
“他還能怎麼樣?除了吵吵嚷嚷着說要下牀走路,也沒別的招式。”
接着拓跋月又嘀咕着:“他現在躺在牀上,蘇然不能走動,倒也比以前讓人省心了不少。”
蘇然點點頭:“她現在躺在牀上不能走動,不單少惹了不少麻煩,還能陪陪你,確實是一舉兩得。”
拓跋月點點頭,對蘇然的話深以爲然。
不知不覺間,拖把月已經跟着蘇然來到了蘇然的房間。
見拓跋月還跟着自己,蘇然等身體微頓了一下,詢問的目光看拓跋月:“要不進去坐坐,我們倆也很久沒有好好說說話了。”
拓跋月遲疑了一下之後,搖搖頭。
“還是不要了,誰知道簡玉衍又會生出什麼亂子呢?我得去守着他。”
蘇然遲疑了下,說道:“你擔心的是對的,去吧!”
拓跋月走了之後,蘇然再一次把自己關在了房門裡。
確定無人打擾之後,蘇然走進了空間。
空間一如既往,乾淨而澄澈,白雲飄浮,泉水叮咚,如同一片世外桃源。
身處其中,讓蘇然感到分外的舒坦。
這簡直就是個天上人間。
一想到普天之下只有自己才擁有這一方空間,蘇然得心情好了不少。
蘇然在空間裡找到了那個獸夾。
這獸夾是她趁着侍衛首領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放入空間之中的。
“咦……”
蘇然忽然緊皺起眉頭,目光深邃。
“好端端的獸夾,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
蘇然眉心深刻。
她蹲在地上,目光落在地上的獸夾上,獸夾黑乎乎的,上面冒着黑色的泡泡,甚至還有一縷縷淡淡的黑煙涌出來,甚是滲人。
當侍衛首領把獸夾遞給蘇然的時候,蘇然就已經細細觀察過獸夾了,那時獸夾確實如拓跋月所說,和普通的獸夾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只是上邊沾染了一些血水而已,這麼多日過去了,血跡早已斑駁,看起來就更和普通獸家沒什麼兩樣了,怎麼一放到空間裡面來就成了這般模樣?
蘇然最初本打算拿起獸夾來細看的,可是,看着這詭異的場景,蘇然根本不敢去觸碰獸夾。
蘇然的腦袋飛快地運轉着,思索着獸夾爲什麼會這樣。
蘇然還在現代社會的時候,就看過不少的宮鬥劇,在宮鬥劇當中,那些人爲了毒死對方,會下一些隱藏度極高的毒,那些毒只有在特定的條件之下才會顯現出來。莫非這手腳上的毒就極爲特殊?竟然連太醫的眼睛也被瞞過去了?
當她無意間把這獸夾放到空間裡之後,空間就讓獸夾現出了原形?
思前想後,也就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果然是有人故意陷害簡玉衍。”
“可是,這人究竟是誰?”
蘇然思前想後,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簡玉衍這個人平時確實有些讓人討厭,也喜愛惡作劇,可是他是一個非常知道分寸的人,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從沒有把人得罪到想殺他的地步。
“也就是說,在獸夾上塗抹毒藥的人並不是想置簡玉衍於死地?而只是想讓他受傷?”
蘇然的眉心,越發深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