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如果把那些野米全部都用來一次性吃完,定然能夠保一時的肚子,可是對於長遠打算,而鹽卻毫無益處。
蘇然打算用剩下的野米來作爲種子,到時候就可以收穫更多的野米。
畢竟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了大米的種子,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們吃光,甚至毀乾淨了。
在蘇然的視線當中,村民們在田野裡尋找着之前被他們毀壞的,那些蔬菜瓜果看能不能撿一些尚沒有完全壞掉的葉子回來做一些稀粥或者炒兩個菜吃。
之前他們就是用這個方法,來勉強填飽肚子的。
最開始的時候,確實還能在田地裡找一些沒有完全腐化掉的葉子,可是現在經過這麼多天的搜尋之後,田地裡已經沒什麼可吃的了。
就算有那些葉片也已經壞掉在了泥土裡,根本就不能下肚。
蘇然收回視線,恰逢這時,他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待腳步聲靠近,蘇然轉過身來。
“蘇姑娘,我……”
是段雲來到了樹人的身後,段雲一來到蘇然的身後,便滿臉通紅,似乎有什麼話想對蘇然說,但是卻又說不出口。
蘇然從段雲的臉色上預感到了事情不妙,他試探性的問段雲:“是不是山上的野米也沒有多少了?”
段雲糾結的點了點頭。
“之前我們常去的那個地方,野米已經被我們收割的差不多了,今天我們只在那裡收到了半籮筐。我們又去了別的地方尋找,只能勉強找到兩籮筐而已。”
這兩籮筐野米看起來非常多,可是這麼多村民都等着吃飯,要不了兩頓就會吃得乾乾淨淨的,到時候吃飯就會變成極大的問題。
蘇然不忍心看着村民們捱餓,面色憂慮極深。
段雲自然知道蘇然的擔憂,他低垂着頭,目光也看向那些正在田野裡,到處尋找着吃食的村民們。
蘇然忽然擡眼看向段雲:“之前你說我們可以做一些弓弩去狩獵,有了狩獵之物,可以暫時讓村民們捱一陣子了。”
接着蘇然又說道:“只要讓村民們捱過這最難熬的一段日子,我們就會有辦法了。”
段雲對於蘇然的話,並不十分理解,他說道:“就算我們可以靠打獵,捱過一段日子,但是,這並不是長期之法,我們必須讓村民們種上新的糧食,否則下一季依舊會面臨缺衣短食的生活。”
蘇然近乎囈語一般地說道:“如果我們現在就讓他們開始播種新的糧食,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收穫新鮮的蔬菜,和瓜果,到時候,就不用再擔心餓肚子了。”
“蘇姑娘所言甚是,我這就去辦!”
段雲便是要下樓,蘇然,跟着他一同下了樓,和段雲一起來到了後院。
果如段雲所說,後院裡擺放的兩個籮筐裡,裝着並不多的野米。
看着那兩籮筐並沒有裝滿的釐米,蘇然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蘇然一直以來蘇然都知道,一旦他們真的沒有東西可吃了,便可以去狩獵,以此來填補缺失的空缺可是她也非常清楚,這裡的野物有多麼難以狩獵。
且不說成功的機率有多麼渺小,最讓她擔憂的還是村民們的安危。
沒有人知道這山野裡究竟有多麼兇猛的野獸在潛伏着。
可是民以食爲天,沒有了食物,其他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渺茫不可言。
蘇然看着兩個籮筐,鄭重地嘆息了一聲:“去造弓弩吧!”
段雲裡面退下,蘇然走到籮筐前,彎下身子,用手捧起了籮筐裡的野米,看着野米,從自己的指縫間流走,蘇然的心也碰碰直跳。
都蘇然爲財傷,鳥爲食亡。只有先活着,纔有閒情逸致去談生活,去談舒適。
桃林村縱然美麗,可是如果不能讓村民們生存下去,那這裡就和蠻夷之地有什麼區別?
蘇然的腦海裡又一次浮現出了君莫邪之前所提到的那一個人,他便是上一任林組公主,蘇然在心中暗想,既然他都能夠讓蠻夷之地變成桃花源,那他蘇然又爲何做不到呢!
蘇然走進了屋子,把這些關在了房間裡,並順勢關上了窗戶,不讓任何人靠近。
接着她便來到了乾坤境,查看着她一直保留在乾坤境當中的那些剩餘的野米。
野米長勢良好,顆顆飽滿,要是用來做種子的話再合適不過,蘇然把它們全部都收割起來,帶出了乾坤境。
對於這些要用來做種子的野米,蘇然不敢用農具粗暴的將他們從野米穗上打落下來,他只能用手,一粒一粒地將它們摘下來,就像摘果子一樣。
蘇然這麼做非常辛苦,而且有些傷手,但是,只有這樣才能讓野米保留着足夠的生命力,才能成爲一顆完美的種子。
“蘇姑娘,蘇姑娘在嗎?”坐在後院的蘇然忽然聽到了,正門方向傳來的呼喊聲。
是琉璃那個小丫頭的聲音,蘇然應了琉璃一聲,琉璃便三兩下竄到了蘇然的跟前,當琉璃看到蘇然正在摘野米時,自覺的蹲到了蘇然的深淺,也學着蘇然的樣子,把一粒粒傑米從穗上栽了下來。
“蘇姑娘,莫非用這些可以做種子嗎?”琉璃一臉的好奇。
蘇然說道:“也不知道這個時節種下這些種子能不能有所收穫,但是我們現在百廢待興,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試一試。”
琉璃笑道:“蘇姑娘果然冰雪聰明,竟然想到了這一層。”
接着琉璃又道:“我這次來是要告訴素姑娘劉婆婆在他的牀腳下找到了一包以前沒有看到的白菜種子,現在他們正在菜地裡撒白菜種子。”
聽到這個消息,蘇然的臉上浮出了欣慰的笑容。
“白菜的生長週期十分短,要不了兩個月,我們就能吃到新鮮的白菜了。”蘇然說道。
琉璃點點頭,同時他那一雙骨碌碌直轉的眼睛,飛快的掃視了一眼四周。
蘇然當然知道琉璃是在尋找段雲的身影,因此蘇然笑道:“你不要再找了,段先生已經出去了。”
聽了蘇然的話,琉璃的臉一下子就緋紅了,她低着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同時不服氣的嘀咕着:“誰又叫段先生了?我這次來是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蘇然笑笑,不再打趣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