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的這些算數初解雖然只是一些簡單的公式定理,可這裡的簡單那也是相對於那個世界的人而言,就現在來說,想要一個知道的讀四書五經的人弄懂這些東西,的確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不過還好,孟老頭並不是完全沒有基礎,至少,在算數一塗上,他能理解勾股定理這樣的理論,所以,老頭還是有些算數基礎的,可即便是這樣,爲了把那幾個定律交給孟老頭,並且讓他完全理解這些定律的作用,張傑可以說說是費勁了心思。
不過,相對於收穫來說,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能讓孟老頭去學堂裡頭教書,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有老頭的名氣做濠頭,張傑這個還沒有建好的學院,在名氣上就大了幾分,到時候招生,應該會容易些。
當然,最重要的是,張傑作爲算數初解的發明人,既然自己不可能去學堂親自去教授那些孩子,那就一定呀找到能夠懂得這些知識的人,讓這些人去教授,而孟老頭就是張傑選中的這麼一個人,因爲他又算數的底子,而且又有足夠的名頭,讓這樣的人去學堂教書,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估計也就是張傑興建的學堂足夠大,也足夠有容納上萬的師生。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張傑拿出來的算數初解的確夠厲害,足夠吸引孟老頭的興趣,要不是有這些條件的話,想來孟老頭是不可能會願意在這個年齡,還去學院做什麼教書先生的。
不論如何,既然已經達成了目的,張傑的心情就是不錯的,張浩的婚事已經快要到了,這段時間家裡已經開始忙着採辦貨物,看得出來,一家人對於張浩的婚事還是比較在意的,基本上是什麼東西都給他準備齊全了,而且成親用的東西絕對都是整個縣城最好的。
雖說和那些真正的大戶人家,一場婚禮動輒成千上萬兩銀子比起來,張浩的婚禮或許還不算什麼,可至少在這小小的滄縣,張浩的婚禮絕對算得上豪華的了。
整個張家村再次被動員了起來,幾十桌子流水席還是有的,雖然和上次張傑高中舉人,辦了好幾百桌子流水席比起來算不得什麼,可張浩畢竟不是什麼多大的人物,能夠辦幾十桌流水席,已經算是天大的面子了。
當然,這也是家裡人一再壓縮的結果,不然的話,如果任由那些大戶人家前來,肯定還是要在多擺十幾桌的。
十月份的天氣已經恢復了涼爽,特別是站在坐在奔馳的馬車裡,打開車簾後,任由風兒吹進車廂,就會覺得更加的舒適,駕着馬車的李虎臉上也多了許些笑容。
李虎的親事也已經定下了,是劉家村的一戶大戶人家的閨女,聽說人長得不錯,而且還是個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嫁給李虎這小子,光是陪嫁的嫁妝就不少,當然,婚事是定在年底,說是趁着年底休假的時候在成親,張傑也沒有催他。
眼瞅着身邊人一個個的都有了歸宿,張傑心裡頭卻不免也是有了感慨,雖然說身體上只是十六歲,可張傑比較有着幾十歲的心裡年齡,這個時候,自然是希望能夠有個人陪着自己同甘共苦的,也就是這個時候,張傑變開始有意無意的留意其身邊人來。
主薄家辦了一場賞花會,說是已經到了秋天,趁着園子裡的花兒最後爭豔的時節,邀請一些公子小姐的共同賞花,這樣的場景,說白了就是一些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聚會的地方,公子少爺們即興做幾首詩詞,用詠幾篇文章,小姐千金羞答答的滿眼含春的看幾眼,或者有個別大膽的喝幾句採,說不得又會上演一出才子佳人的美妙故事。
這場賞花會因爲是老主薄家的小公子發起的,自然,地點就選在了老主薄家裡,和張傑討論完公務後,老主薄也只是隨口打趣了一句,說什麼縣太爺一個年紀輕輕的大公子,整日裡卻只是和一羣老頭子打交道,實在是太過可惜了,所以也就順口提了一句,家裡小子舉辦的賞花會,本來老主薄只是隨意說說,可根本就沒有指望張傑這樣一個大老爺會去,可不成想,等老主薄說完,張傑卻是順勢答應了下來,開始的時候還搞得老主薄有些錯愕。
主薄家就在縣城旁邊的劉家村,根本就沒有多遠的距離,李虎駕着馬車,也就是一頓飯的功夫也就趕到了。
因爲是直接從孟老頭家裡趕來的,所以等到了主薄家門口的時候,時間已經有些晚了,等張傑下了車,看着頭頂上的日頭,卻不免略微苦笑,煩心的事情還是太多,雖然用了一天的時間成功搞定了孟老頭,可現在才趕到聚會的地點,時間上來說已經太晚了,人家那些賞花的公子小姐,估計該打道回府了吧。
門口的小斯上前,路虎走上去交代了兩句後,小斯便立刻慌慌張張的朝着院子裡跑去了。不多會,卻見一個錦衣公子帶着一羣家僕,慌慌張張的迎了上來。
那錦衣公子也沒有多大,十七八歲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主薄之前就有所交代還是真沒的,總之,這錦衣公子很是熱情的管張傑叫了一聲張公子。
沒有叫自己大老爺,張傑不免對着主薄的小兒子高看了幾分,見到自己這位縣太爺後,這年輕公子倒是沒有太過拘束。而且同樣顯得很是熱情,給張傑一種雙方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的感覺。
既然人家沒有把自己當做縣太爺,張傑也就難得的專心做一次張公子好了,自從坐在了縣衙,到哪裡都是被人恭恭敬敬的尊敬着,現在偶爾當一次普通人,倒也挺是新奇。
跟着主薄家的小公子進了院子,等看到滿院子的花朵的時候,張傑這才明白爲什麼會在這裡舉辦賞花會,一陣風吹來,滿院子的花兒迎風吹散,果然有種如夢如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