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看着這些女修那些火熱、貪婪的眼眸,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這些個女人,不會是看上了小滑頭吧!
李婉兒心中一緊,隨即臉色一沉道,“其實,他是真的壞!”
李婉兒將薛鵬如何捉弄他的事情講了出來,又添油加醋捏造了一些,說薛鵬沾花惹草,玩弄感情,想要嚇退這些女人。
然一旁衆女修聽了更加興奮了,“我就知道,他肯定十分有魅力,竟然讓那麼多女子如癡如醉,我一定要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就你的姿色,人家肯定看不上,只有我這般的花容月貌,他見了纔會動心。”
“你這歪瓜裂棗還花容月貌,真是好生不要臉。”
李婉兒愣愣瞧着這些女人,她剛纔說的是小滑頭的壞話沒錯吧,可自己怎麼將他說得越壞,這些女人就越興奮。
女人啊!
李婉兒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一旁馬幽蓮見了眉頭不禁微微皺起,不知爲何,她聽着諸女的談話,心裡十分不舒服,轉身離去了。
山河圖外人還在大喊着,“梅少宗,快醒醒啊,那個王八蛋馬上就到出口了。”
“梅少宗,那個王八蛋距離出口不到一百丈,你再不醒來,此次鄉試魁首可就是他的了,我青丘數百年清譽,將毀於一旦啊!”
山河圖旁,梅上雪哈哈大笑道,“道兄,此子將來必不是池中物。”
灰衣老者嘴角連抽,眉頭狂跳,最後尷尬笑道,“呵呵,郡守倒是看得起這個小子。”
一旁青冥子不禁道,“映雪就是太古板了些,或許經過此事之後,也能學着變通些吧。”
“結局已定,上雪,我去看看映雪,至於魁首的獎勵,我看可以變動一下了。”
梅上雪點了點頭,隨即與灰衣老者道,“一會,將魁首帶到郡守府內吧。”
說着,兩人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幾人說話間,薛鵬身子高高躍起,身體沒入到了通道中。
下一刻,他已然出現在廣場中。
薛鵬目光一掃,便見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他,一雙雙眼眸,滿含憤怒,牙齒咬得吱吱作響,那模樣恨不能將薛鵬生吞活吃了一般。
然而對衆人的目光,薛鵬卻恍若未見,而是笑看着灰衣老者,拿出了御獸鈴,道,道,“考官,這御獸鈴.......”
未容薛鵬將話說完,灰衣老者已沒好氣地將他打斷道,“看到了看到,儘管你贏得.......嗯,並不光彩,甚至有些猥瑣、無恥,但此次大比魁首是你無疑了。”
“不是,老人家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之前考官你可是說過,誰拿到御獸鈴就歸誰,這話還算數吧。”
灰衣老者聞言嘴角一陣抽搐,他怎麼都沒想到,他關心的竟然是這個,當下黑着臉道,“你當誰都跟你這麼貪麼,老夫說過的話,自然是算數!”
“那就好,那考官,晚生就告辭了。”
說完薛鵬轉身就要走,灰衣老者喊住薛鵬道,“回來。”
薛鵬聞言腳步一頓,心頭一跳,連忙道,“考官,您不是反悔要收回御獸鈴吧。”
“您可是一代的修士,這種出爾反爾丟臉面的事,您可不能做啊!”
灰衣老者聞言臉又黑了幾分,心中暗罵,“你也還有臉提臉面二字?你不羞,老夫都替你羞得慌”
灰衣老者臉色一沉道,“此次魁首,另有獎勵,如果你不想要,可以走了。”
一聽還有獎勵,薛鵬一喜,連忙道走回來,笑呵呵道,“敢問考官,還有何獎勵啊?”
灰衣老者冷哼道,“跟我來!”
話音落下,灰衣老者率先跳上了大酒葫蘆,薛鵬也跟着跳了上去,笑道,“你這大酒葫蘆,肯定不比靈寶差吧!”
灰衣老者怒哼一聲,“確實是一件靈寶,而且還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靈寶,怎麼,你還打起老夫靈寶的主意了?”
薛鵬含笑道,“晚輩哪敢啊。”
“哼,諒你也不敢。”
話音落,灰衣老者一揮手,山河圖緩緩收攏,最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他的儲物袋中,隨即灰衣老者帶着薛鵬飛向了郡守府。
而此時,在一處梅園中,青冥子與梅映雪對席而坐。
梅映雪一張俏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纖細白皙的手掌緊握成拳。
青冥子見了微微含笑道,“映雪,你的心亂了。”
梅映雪,深吸一口氣,想要平復一下心境,可他卻怎麼都做不到,最後憤而起,怒道,“爹,我原本以爲他是個英雄,卻沒想到,他前一刻還說要與我公平一戰,可卻趁我恢復,竟然轉身就跑。”
“我是怎麼也沒想到,我青丘竟會有如此奸詐狡猾,絲毫不顧顏面之人。”
青冥子慢慢悠悠燙了燙茶杯,將杯中水倒掉,又倒了一杯新茶,道,“狡猾狡詐,無恥小人,這就是你眼中的薛鵬麼?”
梅映雪重重點頭。
“那你想不想聽聽爲父眼中的薛鵬?”
梅映雪聞言微微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青冥子將茶放到了梅映雪面前,梅映雪再度跪坐下來,恭敬接過。
青冥子緩緩道,“映雪,修者也是人,是人就免不了以己度人。”
“你從小天賦異稟,心智過人,自修煉開始,修爲突飛猛進,洛英宗內無人出你左右,更是內定爲洛英宗下一任的宗主。”
“爲父知你立下宏願要將洛英宗發揚光大,所以你要求自己要做好盡善盡美,不容自己的有半點的污點?”
“映雪,你對於自己的名譽十分重視,所以你也覺得所有人都當如此。”
梅映雪聞言皺眉道,“難道,愛護名譽不對麼?”
“對與不對,等爲父說完薛鵬,你再自己給出答案。”
“薛鵬,出身寒門,幼時其母變賣嫁妝,起早貪黑擺攤賣麪餅,辛辛苦苦賺靈石供他修仙。”
“其間,其父進山打獵,爲三十幾塊下品靈石,被狗熊重傷,險些死去。”
梅映雪聞言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這怎麼可能,區區三十塊下品靈石,也值得拼命?”
青冥子聞言道,“映雪,你從未體驗過人間疾苦,自然體會不到三十塊下品靈石對於一個普通人家意味着什麼。”
“然,薛家雖不富有,但薛鵬的父母卻給予他們所能給予的一切,甚至包括了他們的性命。
“那時,薛鵬便發下誓願,將來他修仙有成,一定要給母親買一百個竈臺。”
“聽着可笑不?”
梅映雪聞言沉默了。
青冥子繼續說着,只關於薛鵬,這一談便是一天一夜。
而在薛鵬的心裡,當年薛父爲了三十塊險些喪命這件事,在他心裡已有了一個深深不可磨滅的烙印。
父親爲了給他賺三十塊靈石都能豁出命去,而自己只要不要臉一次,就能賺回十萬下品靈石。
這臉,他還能要麼?
如果可以,這臉他可以一直不要下去,甚至笑臉相迎。
只要。
靈石給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