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甥?”薛鵬當即愣在原地,心中暗道,“這人誰啊?”
當下薛鵬周身靈力一震,震開了衛忠顯。
衛忠顯蹬蹬蹬倒退兩步,呵呵笑道,“大外甥好雄渾的靈力啊,不愧是連中三元的魁首。”
薛鵬聞言眉頭微微皺起,看向了薛母。
薛母一臉尷尬道,“阿呆,這位是你大舅,旁邊的那位是你的大舅媽。”
“大舅?大舅媽?”薛鵬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又看了看衛忠顯,最後目光又移向自己的皺眉道,“娘,我從沒聽你提起過我還有個大舅啊,還有大舅媽啊?”
薛母臉色更顯尷尬,不過同時也道,“阿呆,不能無禮,不管娘提沒提過,他都是你大舅,而且你還有兩個舅舅,兩個姑姑。”
薛鵬愕然,怎麼才一天的功夫,就多出來三個舅舅,兩個姑姑?
薛母當下道,“還不快給你大舅,大舅媽見個禮。”
薛鵬聞言也就做了一禮道,“薛鵬,見過大舅,見過大舅媽,方纔侄兒有些無禮了,還請您莫要見怪。”
衛忠顯聞言哈哈大笑道,“有什麼好見怪的都是一家人,呵呵。”
薛鵬聞言也跟着笑了笑,眼珠轉了轉,心中想着,“十幾年從沒聽說過還有個大舅,這次忽然來了,不知道有什麼事。”
薛鵬正想着,薛母輕咳一聲,道,“那個,阿呆啊,你大舅這次來,是想求你幫個忙。”
“幫忙?”薛鵬心中一動,微微含笑道,“娘,什麼忙啊?”
“這.......這.......”薛母欲言又止,張了好幾次嘴,最後一咬牙道,終於是將衛雨庭買官被抓,她姥姥因此重病不起,想讓阿呆去與孫縣令疏通一下,拉一拉衛雨庭。
薛鵬聞言眉頭高高皺起,有些爲難道,“娘,不是兒搏您的面子,之前您就跟兒說過,王庭對兒這般器重,又對您跟爹都大加封上了,您要兒將來好好報效王庭,兒深以爲然。”
“可如今兒還沒怎麼報效王庭,如今又怎麼靠着王庭器重,反而去做違反王法的事呢?”
聽了自己兒子這一番話,薛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羞得她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薛母深深自責着,“自己這是怎麼了?從小到大,她都是教育自己的兒子要好好做人,不能貪贓枉法,今天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旁的薛丙文見二嫂面紅耳赤,當下輕咳一聲與薛鵬道,“少爺,您剛回來,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當下薛丙文從另外一個角度,說衛忠顯如何利用親情,如何不要臉沒幾句話就下跪,還說要是不能救他兒子,薛母的孃親也就是薛鵬的姥姥就要一直臥牀不起,又是哭又是磕頭,薛母被逼得沒着沒落了,最後只能說,等你回來,看你的意思。
薛鵬聞言這才深知母親的難處,當下薛鵬連忙道,“娘,是阿呆不好,是阿呆錯怪您了。”
薛母聞言笑了笑,道,“阿呆啊,是娘不好,娘不該給你壓力的,這件事,你看着辦就好了,你不用管娘。”
薛鵬點了點頭,隨後含笑看着衛忠顯,呵呵笑了笑,語氣多了幾分冷意,“大舅,有什麼事,您儘管老找我,不要找我娘!”
衛忠顯聞言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當下也連忙道,“大侄兒,看在你姥姥的面上,就幫舅舅這一次吧。”
薛鵬含笑道,“大舅,非是薛鵬不肯相幫,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豈能因私情而廢王法,這件事恕侄兒無能爲力。”
楊氏聞言心中一急,連忙道,“侄兒,就算舅媽求你了,你就跟縣令通說一句,讓縣令通融通融,放過我兒子吧。”
薛鵬沒有再言語,而是與薛母道,“娘,我去做飯了。”
見薛鵬轉身就要離去,楊氏急怒攻心道,“真看你們家發達了,看不起人了,連親舅舅親舅媽求你都不成,薛鵬,做人不能這麼無情無義。”
“無情無義?對自己來說,他們就是陌生人,需要有什麼情義?”
薛鵬腳步沒有絲毫停留,向外走去,楊氏頓時放聲大哭,“這世道,人情涼薄,人心涼薄啊,發達了連親人都不認了!”
一旁的衛忠顯再次撲通跪在了薛母的面前,拽着薛母的衣角哭着道,“小妹,小妹啊,算哥哥求你了,哥哥求求你了。”
“就算你不顧孃的死活,你想想哥對你的好,你還記得那雙鞋嗎?小時候,爸媽不在家,家裡經常就只有咱們兄妹,你最小,大家都喜歡欺負你,是哥哥護着你的啊,還有那天,你捱了打,又被趕出屋子淋了雨,渾身發熱,別人都不管你,是哥哥背起你,摔了好幾個跟頭,才把你背到郎中那的啊!”
“後來你好了,說哥哥鞋不跟腳,所以你給哥哥做了這麼一雙鞋啊,那時我們兄妹的感情多好啊,小妹啊,鞋子雖然被你嫂子弄丟了,可這情分哥哥一直都記在心裡啊,小妹啊,是不是真像你嫂子說得那樣,人發達了,就連親人都可以不認,連往日的恩情都可以忘記,小妹啊,你告訴哥,這情分,你是不是都忘了?”
薛母此時聽在耳中,是痛在心裡,眼含淚花道,“哥,你別說了,妹妹沒有忘,當年你揹我去治病的恩情,我這輩子都沒有忘。”
一旁薛父聞言嘆了一口氣,他此刻十分能理解孩她娘,此時此刻孩他娘心裡肯定是覺有幾十把刀子在攪動着吧。
衛忠顯扯着薛母的衣角,哭道,“小妹,你若是記得,那哥求你,哥求你看在小時候的情分上,你幫哥求求侄兒,就求他跟縣令大人說句話吧。”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哥哥,站在哥哥這邊讓兒子爲難,站在兒子這邊對不起哥哥,一時間薛母只覺心口一陣陣的疼痛,爲什麼,要讓她做出這樣的選擇。
“小妹,哥求你了,哥求求你了,嗚嗚嗚。”衛忠顯哭得傷心,薛母心中也是十分痛苦,終於還是不禁禁出聲道了一句,“阿呆,真的就沒半點辦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