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乘車回到蕭府,一上車,胡凡怡大笑。
“這些人沒想到吧,想把我們的酒業一棒子打死,反而幫我們推上了另一個巔峰,這後面的人得活活氣死吧?”
“我今天出了大力氣吧?你弄了一籠子,兔子在我面前做實驗,我可一聲都沒吭!我別的什麼都不要,你就把那個藥水再給我點?”
黎蔚就更誇張了,一上車就撲到楚楚撲邊,要不是旁邊還有一個胡凡怡虎視眈眈的盯着他,他怕是要伸手抱大腿了。
楚楚盯着他,“你先告訴我,你真的查出來那是醉美人?”
“我醫毒雙絕,說它是它就是。”黎蔚回答,然後繼續糾纏楚楚,“你就再給我一點嘛,只要一點點,或許你把那個酒的秘方給我!你放心,我絕不外傳!”
黎蔚心癢難耐,以前對東泉村的酒,他從未放在心上過,一心鑽研毒藥,要不是經過今天這一遭,他怎麼都想不到那一小小的酒罈子,居然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競可以化解毒素,那是什麼境界?
而且那酒似乎還跟那個神藥水有關。
……
大廳裡異常的熱鬧。
有胡凡怡的笑聲,黎蔚不要臉討要配方的聲音。
蕭景瑜站在後方靜靜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眼中盡是自豪的情緒。
這是他的楚楚,他爲他的小姑娘感到自豪。
他跟管襄被阻撓在東宮中,等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一路疾馳趕往府衙,剛剛走進大街,街邊的流言便紛紛揚揚傳入他耳朵。
聽着那些熱熱鬧鬧的傳言,聽着他們一個勁的誇着東泉村,蕭景瑜緊繃的情緒一下子就放鬆下來了,當即調轉車頭回府。
他的楚楚比他想象中更要自強。
即使是沒有他,她也能把事情完美解決。
亦如前世那樣,沒有他,她也可以活得很好。
她一直都是光芒萬丈的。
而他想要她變得越來越耀眼。
再次看了一眼少女,蕭景瑜轉身離去。
這件事情的陰暗面,不能夠污染了楚楚,那就由他出手去解決。
人們都是喜歡八卦的,今天發生的事情到底是傳了出去。
一天時間變便遍了整座城市。
伴隨着這些留言帶來的是,胡家酒坊的名氣再度升高。
尤其是東泉春酒傳到了最後,在一些人口裡幾乎成了神藥。
喝一口延年益壽,再喝一口,酒到病除。
最後再喝一口長生不老。
整個胡家酒坊經過這一場官司之後,生意非但沒有下滑,反而更加紅火。
原本就是限量供應的酒,在份額搶光之後,還有無數的人沒有搶到,這些人就賴在鋪子裡不走了,非要把酒拿出來,就算是提價也沒有關係,只要還有酒有的賣價格就好談,還有的甚至纏着掌櫃下訂單,要預約之後幾天的酒。
掌櫃的,整個人都被弄得有些癲狂了,好不容易從混亂的人羣中擠人出來,整個人都破破爛爛的,掌櫃的自閉的不想出門。
清慈宮,滿地狼藉。
今日的計劃本是萬無一失的,是以厲太后早早的就準備好了美酒美食準備慶祝。
只要這件事一成,胡家就會徹底敗下去,那麼與之密切相關的蕭家,東泉村也會敗得一敗塗地。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厲家特意拿出來珍藏多年的毒藥赤色。
中了赤色的人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出原因來。
也查不出一點兒毒素。
他們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甚至於東宮跟蕭府都做了攔截。
可誰知他們卻輸得一敗塗地,胡家酒坊跟那個楚楚不僅一點事都沒有,反而趁着在衙門受審的功夫,又爲東泉村的酒打了一波廣告。
他們的口碑扶搖直上。
“什麼醉美人簡直是荒唐,哪裡來的醉美人!我厲家的毒藥是醉美人那種下等藥能比得上的嗎?竟然用這種手段來糊弄百姓!”厲太后喘着粗氣將身邊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個稀巴爛,“那些人真的是沒有腦子,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真是一羣賤民!”
醉美人,一味低劣的毒藥,就毀了她精心的佈局。
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個醫毒雙絕。
楚楚身邊到底藏着些什麼稀奇古怪的人,她爲什麼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厲太后已經快要氣瘋了,她胸腔強烈起伏,喘着粗氣,卻突然眼前一花,往後倒了去。
大殿裡頓時慌亂起來。
……
第二日,剛剛恢復了點精氣神的厲太后又收到了一個讓她始料不及的消息。
厲家常年特供給朝廷官員的茶葉出現了問題。
把事情爆出來的還不是普通的官員,是三朝元老,蘇烈!
聽聞今日早朝過後,蘇老回到湖中,照常切了一壺茶,結果喝下去沒多久就出現了嘔吐乃至昏迷的情況。
這件事情驚動了整個朝野,連皇上都親自去慰問了。
宮中的御醫也第一時間趕過去診治查出來的問題出在了茶葉上。
那茶葉裡面已經出現了黴斑。
但即便是有黴斑,也需要兩個多月的時間纔會產生毒素。
這就說明了,根本就不是有人臨時起意想要陷害厲家。
這讓厲家想要效仿胡家脫罪的方法跟藉口都找不到。
沒有人會相信厲家是被誣陷的。
兩個月纔會產生毒素的黴菌,而蘇老的茶葉纔剛買不到半月,這就說明茶葉還在厲家倉庫時,就已經有了黴變。
不管是不是因爲厲家的存放不當導致還是有人早早的就佈下了局,最後這茶葉都是由厲家賣出,沒有仔細檢查,他們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將已經發黴變質,還有毒素的茶葉賣出賣給的還是當場官員,這件事情一旦爆發開來,但凡買過他們茶葉的官員都紛紛跑回自己家,把茶葉扔掉不敢再喝。
厲太后想着這件事情始終是出現在權貴村子裡,只需要想辦法不讓消息外傳,至少百姓們不會知道後續的事情,她就可以慢慢解決,對厲家的聲望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然而,她終究是把這件事情想得太過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