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敲門聲,一下子就衝散了歡樂的氣氛,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沒有人看到紅色蓋頭之下的女子,因爲緊張雙手已經握得泛白。
就連呼吸都變重了,心跳加快,能聽得一清二楚,還有一股微微的窒息感。
楚楚知道這是她緊張了。
她要嫁人了。
從此之後她多了一個新的身份,她要成爲蕭景瑜的妻子了。
“楚楚,我來接你了。”門外傳來男子的聲音,一字一句盡顯溫柔。
然而房內卻無人作答。
“楚楚,回我一句。”這次男子的聲音顯得略微無奈,卻彷彿又帶着一絲絲蠱惑。
“蕭景瑜,看在咱們從小就認識的份上,我也就不爲難你了,你就說說,你是不是從小就盯上我家楚楚了。”胡凡怡的聲音傳來。
楚楚緊張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平復了下來,她也想知道,小姐妹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是不是跟她一樣?他們都做過同樣的夢,楚楚知道這樣或許有些不真實,但是那個夢卻又顯得如此真實,不然她怎麼會那麼痛?夢裡的一切就像是真真實實的發生過一樣,但夢裡的蕭景瑜雖然愛他,卻總有自己的責任在,所以她不喜歡那樣的蕭景瑜。
她更喜歡這個跟夢裡完全不一樣的蕭景瑜。
“我……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這就是天註定的,我從認識楚楚開始,我就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喜歡跟她待在一起,想讓她永遠開心,想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她,見不得她難過,只希望她永遠開心快樂,我想保護她,永遠永遠的保護她。”
永遠不會因爲所謂的家人傷害她。
蕭景瑜看向楚楚,楚楚透過紅蓋頭都能感受到他溫柔的眼神,不禁紅了臉,嘴角微微上揚,楚楚知道,蕭景瑜 應該也做過那個夢,他們多有緣分啊,連做夢都是夢到一樣的。
那這一次,蕭景瑜一定要加倍對他好,畢竟上一次他們之間的結局並不是很美好。
在夢裡的她不禁假死,也要讓蕭景瑜幡然醒悟,不再受那所謂的親情困擾。
想到這裡楚楚突然覺得自己很偉大。
但她又何嘗不是,因爲愛他纔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呢。
他們之間就像是註定好了的。
註定相識,相知,相愛。
女子是天性感性的,聽到這房內的女子們已經偷偷的抹起了眼淚。
就能平常大大咧咧的胡凡怡。你在偷偷的抹着淚呢。
觸動是一回事,但是放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蕭雪剛想拉着胡凡怡。胡法已開口,門外的男人卻想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大嫂剛剛你也在的,大哥是第一個放行的,你是不是也應該夫唱婦隨?”
蕭雪被這一聲大嫂嚇得夠嗆,差點就將手中的胖石頭扔了出去。
她家的郡王大哥竟然叫她大嫂?
蕭雪表示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這當真是爲了楚楚豁出去了。
蕭雪表示她無能爲力,退了下去,接着胡凡怡上馬了,剛上前一步還沒開口說話呢,就被蕭景瑜身邊的陽焱一句媳婦震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回神,彷彿靈魂出竅一般,然後便紅着臉退到了旁邊。
最後幾人齊齊的看向楚楚,“楚楚,我們真的是盡力了。”
“那就開門吧。”楚楚的聲音比往日裡多了一絲溫柔輕快。
本來也沒想着要難爲他,遊着女子們鬧一鬧,也只不過是遵循規矩,圖個喜慶罷了,既然他們已經敗下陣來了,那自己也只能跟着蕭景瑜走了。
想到這裡楚楚又是一聲輕笑。
惹得衆人齊齊看向她,那眼神,彷彿她有多恨嫁似的。
因爲楚楚開了口,房門被迅速打開。
其實在澄清之前,他們幾個就被好好的教育了一番,表明要在新郎官進門之前好好的爲難他一下,以此來彰顯他們家女孩的重要性,也能以此來彰顯新郎官的誠意。
可是,她們真的頂不住啊。
那人爲了娶楚楚,什麼方法都用盡了,她們怎麼鬥得過?
再說了,聽了蕭景瑜的那一番話,他們也不再忍心爲難。
其中對這段感情,感觸最爲深刻的是蕭雪跟胡凡怡。
蕭雪是看到蕭景瑜剛回到蕭家的時候,爲楚楚所做的事,其中,還有楚楚所不知道的。
而胡凡怡則作爲兩人之間的傳信擔當,可以說是一步步看着他們走到這一步的。
看着兩人默默愛着對方,守護對方。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二人是最適合彼此的。
門口消極於穿着大紅色的新郎官服,英姿颯爽。
喜慶的禮服照映在他的眼中,如同熊熊烈火般,寫滿了對楚楚的執着。
一對新人,一個站在門外,一個站在室內。
雖然蓋着紅蓋頭。
但兩人之間的情誼似乎是透過蓋頭交織在了一起。
空氣中都似乎散發出一股香甜的味道。
蕭景瑜擡腿跨過門檻,目光落在了那身着大紅色禮服的女子身上,紅色的禮服穿在她身上,讓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黯然失色。
這是她的嫁衣。
這是她爲他穿上的嫁衣。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他的新娘。
他的唯一。
每靠近那麼紅色的身影一步他的心就加快一步。
從來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蕭景瑜像是不會走路的孩童似的,略顯混亂的腳步,卻又格外的堅定。
一步接一步的走向他的新娘。
腳步聲一步進一步的傳來。
紅蓋頭之下,楚楚的雙手緊緊的攪在一起,都已經泛白了。
心跳止不住的狂跳。
他來接她了,他真的來接她了。
他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
哪怕她看不到他的樣子,她也知道現在他在看着她眼裡只有她。
當低着頭的地下出現一雙紅靴,腳步聲停了下來,楚楚只覺得世界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再慢慢的收緊,將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在他的大手之中。
“楚楚,我們要成親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說出來的話,卻着實顯得有些傻了。
他們當然要成親了,要不然他們穿着這大紅喜袍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