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製作硯臺啊,是個手藝活兒……”
“傳說之中的易水硯製作始於戰國,盛於李趙王朝,至我大盛朝立國以來漸趨成熟。”
“硯臺製作技藝的工藝流程較爲複雜,主要包括選料、製坯、設計、雕刻、打磨、上蠟、亮光等工序。”
“根據《易州志》載:硯臺,產於臺壇村,這說明易水硯產於古易州。”
“因此也被稱之爲易水硯,易水硯爲前朝皇族所垂青,名列宮庭貢品中名硯之首。”
“我朝制硯大師楊三變便易水硯:質之堅潤,琢之圓滑,色之光彩,聲之清冷,體之厚重,藏之完整,爲硯中之首。”
“所以我們這製作硯臺的方式,便是考究自易水硯的!”
“一方好的易水硯取決於三個基本條件:一是工藝設計;二是雕工;三是石材……”
黃廷暉一邊把玩着手中的硯臺,一邊與周邊衆人講解道。
此時,站在衆人外圍的就有老鏢師與李定國二人。
“這……定國呀,你不是說恩公身染重疾,怕是時日無多了?”
“可在我看來,恩公這神色非常的好啊!”
老鏢師指着黃廷暉所在的方向,與一旁臉色可謂是尷尬至極的李定國開口說道。
“或許……或許是……或許是他病好了……好了吧!”
縱然是像李定國這類冷冰冰的傢伙,此時的臉色也是尷尬到了極致。
“哎呀,定國來了!”
黃廷暉講解完畢如何製作硯臺之後,他擡頭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李定國。
看着李定國那冷冰冰的臉,黃廷暉熱情的迎接了上去。
“定國呀,一段時間不見,你的氣色變得更加好了!”
“身材也更加健碩了啊!”
不得不說黃廷暉這傢伙的臉皮厚到了極致,他衝着李定國就是擂了一拳。
“常年習武!”
“不過廷暉的氣色,倒是不怎麼像那些行將就木之人。”
“看起來氣色頗佳!”李定國看着黃廷暉,他冷冰冰的對黃廷暉說道,“這氣色便是身體健康之人,也是比不上的。”
李定國的話裡話外像是扎着刺,那神色就恨不得衝着黃廷暉擂上一拳了。
好在黃廷暉臉皮是極厚的,他可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李定國這神色給嚇到。
“哈哈哈,總算是熬過來了!”
“你不知道哥哥前段時間有多麼痛苦,都瘦成了皮包骨頭了!”
“可把蓮兒給心疼的,成宿成宿的在哥哥面前哭。”
“我也是捨不得蓮兒呀,若是我走了的話,誰又能來照顧蓮兒呢?”
“這樣想着,哥哥就覺得自己不該死了,得撐下去!”
“好在哥哥的信念足夠強,這麼大的病竟然被哥哥給硬生生的熬了過去!”
“這不,病剛好了!”
“你就來了!”黃廷暉撒起謊來,臉都不帶紅的。
若是來個腦袋不怎麼靈光之人,說不得就被黃廷暉給忽悠住了。
不過李定國這人,顯然不是那麼容易被黃廷暉給忽悠住的。
“病好的,還真是快呢!”
“還真是及時呢!”李定國冷冰冰的說道。
“定國呀,說起來那《三國演義》的結局,我在之前全部完成了!”
“本想讓李子鬆去給我找個合適的出版商,將這《三國演義》給刊印好了之後,再行出版的!”
“不過想到你應該是很想看到這《三國演義》的結局,所以我特意弄了一本,就是準備給你的!”
黃廷暉自然知道自己把李定國給誆來了之後,李定國絕對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不過黃廷暉自然不會沒有準備。
李子鬆與李定國二人都是《三國演義》的骨灰級粉絲,相對於“替天行道”、卻顯得格外“虛僞”的《水滸傳》大部分人物而言,李定國與李子鬆他們更加喜歡《三國演義》。
如今聽黃廷暉說《三國演義》的結局出來了,李定國方纔的怨氣幾乎是在瞬間就被清空了。
“那個……什麼……”
“咳咳……《三國演義》的結局……可以……”
李定國不擅言辭,尤其是向別人討要東西。
這對於他這種外表極爲冷漠之人而言,更是難上加難。
“《三國演義》的結局?”聽到黃廷暉的這句話,站在一邊的老鏢師也是瞬間心癢癢了。
這段時間,鏢局上下有空沒空就逮着李定國講什麼《三國演義》。
每次聽到那啥“請聽下分分解的時候”,哥幾個就像是心裡頭被貓兒撓了一般,心癢癢的緊。
如今聽黃廷暉說完之後,老鏢師也趕忙開口道,“黃小郎君,那《三國演義》的結局話本兒,可否讓老朽一觀?”
雖說大盛朝文教昌隆,但那些個文人雅士們追求的是李朝的詩詞。
至於普羅大衆能夠接受的小說,根本就不見蹤影。
也難怪黃廷暉做文抄公抄來的這本《三國演義》,會對普通人有着如此強大的吸引力。
看到老鏢師蠢蠢欲動的模樣兒,黃廷暉對《三國演義》、《水滸傳》之類的小說風靡整個大盛王朝,更添了幾分信心。
“當然,當然!”
“不過是一本小說罷了!”黃廷暉笑着對老鏢師說道。
在黃廷暉的邀請下,兩人隨着他往宅子中去。
老鏢師打量着黃廷暉的這座新宅子,不由得讚歎道,“這宅子真是不錯!”
“不愧是黃小郎君的住宅啊!”
聽到老鏢師的誇讚,黃廷暉也是笑着對老鏢師說道,“這住宅的設計,都是我的娘子在主持!”
“當時我忙着赴府試,並沒有太多時間來管這些!”
“看來黃小郎君的娘子是個賢內助了!”老鏢師誇獎道。
“黃小郎君,敢問您今年是否要去參加院試?”
“已經錯過了一年,今年廷暉大概會去了!”黃廷暉與老鏢師笑着說道。
“那老朽便提前祝黃小郎君榜上有名,揚名江浙了!”老鏢師對黃廷暉拱了拱手說道。
“託老鏢師的福!”就這般說着話兒,黃廷暉將兩人往裡間引去。
“吱呀!”房門打開,李定國便看到吳菲蓮與一個陌生女子坐在一旁。
不是來看書的麼?
怎麼變成了金屋藏嬌來着?
李定國極爲不解的看向黃廷暉,他早就知道黃廷暉的肚子裡面裝了一肚子的壞水。
可是這眼下,黃廷暉又是唱的哪齣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