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崗又接着道:“陛下,雖然江潮此人桀驁,可如若當初不是先皇忌憚江潮,對他生起殺心,並在欽天監設埋,又何至於身死。”
“當初契丹犯我邊境時,江潮此人就拋卻私怨,親自帶兵禦敵,微臣以爲,如果江潮知道了女真人的暴行,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還請陛下早做定奪,如今,能夠救陛下和大趙的,只有江潮了!”
李崗深深的行了個禮後,並跪倒下來。跟隨着李崗的一衆大臣,也連忙跪了下來。
龍椅上,宋構看着李崗,眼裡露出一股深思之色,他也知道能夠對抗女真人的,也只有江潮了。
但是,作爲新皇,竟然向一個弒君的人求援,這讓天下人如何看他?!可現在不求江潮,大趙怕就真的要亡了。
底下的李崗看出了宋構的猶豫,他嘆了口氣,接着出聲道:“陛下,此事就交給微臣吧。到時,只需要陛下擬一道加封聖旨即可!”
宋構聞言,眼神微亮,連忙點了點頭。
李崗這是不希望搞得天下皆知,只要他宋構不明面上去求助。他的皇帝顏面也保了下來。
而他寫一封加封聖旨,應該能夠讓江潮來京救援吧。像江潮這等人,不就是爲了封王拜相嗎!那他就封江潮一個異姓王又如何。
“好,朕馬上着人擬旨,此事,就交給愛卿了。”
宋構的話剛說完,一旁的秦會連忙出聲阻止道:“陛下,不可啊,江潮此人,狼子野心。他……”
“閉嘴,秦愛卿累了,還是回家閉門休息吧!”輕斥一聲,宋構冷冷看向秦會。眼裡露出一股失望。
他再次看了眼李崗,嘆了口氣又道:“真是可惜了江潮此人啊,如若,他能爲朕所用,朕的江山,又何至於像現在這般破敗。李愛卿,你去告訴江潮,只要他願意助朕,朕願意讓他當一個異姓王!”
說到這,宋構轉身就離開了龍椅,嘴角隱掛了絲詭異之色、
李崗擡頭正好看到宋構那詭異之色。他怔怔的看着宋構離開的身影。嘆息着搖了搖頭。
“大趙……怕是要亡了啊!唉……”他起身就往外走去。心裡充滿了淒涼之色。
宋構看似同意了讓他去向江潮求援,可他嘴上說擬聖旨,但是,他卻並沒讓人擬旨的意思都沒有。
這明顯就是心胸狹窄,連自己的面子都不想放下,還想要讓人家江潮來求援?!
嘴上說封人家江潮爲異姓王,可口頭上的承諾,幾時又能夠當得了真?!更不要說,還是從一個自私的皇帝嘴裡說出來。
他難道真以爲,人家江潮會稀罕他這什麼狗屁的異姓王嗎!人家江潮只要願意,皇帝也能夠當了。
人家江潮有的只是民族大義,當初他擊退契丹軍就是如此,可惜,宋喆這昏君,根本就看不到,他看到的只是江潮的威脅。
而宋構到了現在,還認不清現實,連半點魄力都沒有,大趙又如何能興?他愚忠至此,最後,怕也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
他甚至感覺得出,如果江潮真的解了女真之危,宋構絕對會第一個拿江潮開刀,跟他的父親宋喆絕對會是一個德行。
嘴上雖然這樣說着,心裡也充滿了淒涼,可該幫的還是要做,皇帝並沒有擬旨,他準備去請旨。不管如何,他總要給人家江潮一個交代。
因爲殺皇帝之事,江潮現在可還是揹着弒君的罪名。最少,讓人家過來救援,這個弒君之名,也得給人家想辦法洗去吧!
李崗來得到了皇帝的養心殿外,只是,太監卻攔住了他的去路。
“李相,陛下有令,他今日乏了,你請回吧,另外,陛下讓奴才告訴你,你所說之事可行,他希望你能夠將此事辦好。辦成了,陛下有重賞。”
看着太監的話,李崗也總算是知道了宋構的決定了。看來,宋構了鐵了心不願意放下自己的顏面了。
而且,因爲他提出這個提議的原因,宋構甚至將這個皮球直接踢給了他。這是看準了,他肯定會想辦法解決此事一樣。
李崗滿臉失望的轉身離開了皇宮。雖然,宋構跟他的父親差不多,可他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大趙亡於此吧。
他現在想的是該如何請動江潮來解女真之危。如果,他可以親自去的話,倒是準備親自出馬了。
可惜,他怕自己一旦離開了京都,秦會一派會慫恿着皇帝投降。那時,他的一切努力說不定就白費了。
宋構可不是什麼英明神武的皇帝,受不住耳邊風。要不是宋喆的後代幾乎沒有堪大用的,他也不會選拔這位登上皇位。
現在、選都選了,他做爲臣子,可還沒有那個能力將皇位上的那位換了。他可以預見,這大趙滅亡的那一天了!
雖然,心裡有太多的悲涼,可該幫的努力,還是要做的,李崗回到家中,連忙差了手下一名心腹準備連夜突圍。
只要能夠將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寧洲府,將之交到江潮手上,再肯求江潮出兵相救。或者,還有一線生機。
做完這一切,李崗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臉上滿是苦笑。還有濃濃的無奈跟絕望。
另一邊,江潮回到了靠山村。雖然,整個寧洲府全都成了他的地盤,就連慕容宮也已經唯江潮的命是從了。但他並沒有更換大本營。
慕容宮跟其他那些知洲們不同,他想得比較深遠,以他這點能力,想要當皇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光是江潮這邊,怕都不會同意。他將自己的女兒嫁給江潮,可不僅僅是因爲女兒喜歡江潮。
更是因爲,他想要抱住江潮這個大腿。以江潮表現出來的實力,將來這天下絕對是江潮的。與其自己去做那必定失敗的掙扎,還不如在江潮這先混個臉熟。
到時,以他是江潮岳父的身份,那可是將來的國丈了。身份地位豈是現在能比的。
所以,當江潮回來之時,慕容宮和慕容宮的幾位全都從寧洲府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