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大,你小子倒是想的好。”羅老根氣的臉色發青。自己閨女進了趙家門,辛辛苦苦這些年,把這趙家旺起來了,這還得和另外一個女人兩頭大。
羅老根自己想象就氣的慌,“我真是後悔啊,當初你沒了音信,我就該讓我閨女回來的。現在留在你們家,就是被你們磋磨的。”
“親家,你別說這話,我怎麼會讓大丫受委屈呢。”趙母也急紅了眼。生怕羅老根到時候鬧大了,讓大兒媳婦離開家了。
趙大木也勸道,“羅老弟,這事情好好商量,先別急。咱再大的事情,說通了不都好了?”
羅老根道,“那你讓這小子自己好好說說。到底是想怎麼做。反正兩頭大的事情我是不同意的。我閨女先進門,三媒六聘,趙家兩個老的自己開的口,他們這無媒無聘的,還想和我閨女平起平坐。”
“羅大叔!”趙城聽了聲音激動的喚了一聲,“麗娘是救了我性命的,我也虧了她照顧,難道讓麗娘受委屈嗎?”
孫麗娘也不說話,在邊上抱着孩子哭。
趙母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好法子,只得到,“今日就這樣算了吧,這事情等過些日子再說,你們先好生安頓。”
羅老根道,“我也不走了,等這事情解決了我再走,你們趙家人別想欺負我閨女。”
羅老根現在真是後悔了。當初他閨女鬧着要回家的時候,他就該讓自己閨女回家。反正自己閨女有本事,不愁嫁不到好人家去。現在還得受這憋屈,想想就心裡爽快。
趙母心裡有愧,這個時候也只能順着他,“親家當然是想住到什麼時候都行的。”
趙城和孫麗娘安排在了西廂房這邊,趙母親自把羅老根安頓在客房了,就來西廂房這邊找趙城。追問這幾年他的去向。
趙城說起當日的遭遇,也是滿臉感慨。
原來當初他們本事被朝廷徵去平叛的,結果一行人被安排去偷襲敵營卻不小心中了埋伏。當時去的人都沒了,他落入了水裡,被水衝的老遠,渾身又是傷口。是住在邊城的軍戶家救了他。他在這戶人家裡住了好些天,才養好了傷。
“本來早就想送信回來,卻一直沒機會。且兒子也不想再去從軍了,也就沒往家裡送信,想着日後尋回來的。後來麗娘有了身孕,路上不便,這又耽擱下了,磊兒生出來後,身子有些弱,也不敢走遠路,便一直等了這長時間。”
趙母聽着自己兒子經歷的生死歷程,心裡心痛不已,“兒啊,你受苦了。”
趙城哭道,“是兒子不孝,這些年沒有照顧娘,爹走的時候,我也不在。”
“這都是命。”趙母抹着眼淚。
趙城又看着靜坐在一邊的孫麗娘,“娘這些年多虧了麗娘,兒子是真的不想委屈了她。讓她做妾,是萬萬不能的。”
聽着趙城的經歷之後,趙母對於孫麗娘一家子也是感恩不已。心裡一軟,也不想委屈了她。
畢竟是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且還生了個兒子。若是做小,也確實對不住了。
她嘆氣道,“大丫是個和善的人,平日裡最是孝順明理。這事情先不提,等她回來後,再和她好好說道。她也是能理解的。畢竟你這些年不在的時候,她都是守過來了。不過等她回來後,你可得好好待她,若不然我也饒不了你。”
趙城聽着孫麗娘不用做小,頓時欣喜不已,趕緊應道,“娘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待她。”
他對着孫麗娘安撫的笑了笑,孫麗娘也勉強的彎了彎脣。
因着這件事情,趙母也不急着送信給川州城了。就擔心信裡說不清楚,到時候讓羅素這邊想茬了。
羅素和趙辭接到北都城的詔書和賞賜時候,已經是九月了。
此時正是百姓們正忙碌的時候。
之前種下的棉花大豐收了,這是川州城從未有過的盛況。要知道,糧食家家戶戶的都能種,這棉花,從老輩們開始,就很少有人種成功的。要不然,棉花也不會這麼貴了。
這次幾乎各個村子都種了棉花了。有些村子擔心風險,還搞個集體種植棉花。棉花豐收的當天,全村的人都去摘棉花,再交給里正,當着全村人的面過稱,分棉花。
羅素和趙辭走訪了幾個村子,境況都十分的好。少數一些村子沒種的,今年雖然後悔,但是也能在旁的村子買到棉花做棉衣。倒是不用擔心今年過冬受凍了。
吃飽穿暖,羅素髮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完成這個使命了。
回到府上的時候,整個府上都喜氣洋洋的。
兩人還未進屋,北都城的使者就來了。
趙辭忙讓人擺放香案,迎接聖旨。
等聽完聖旨之後,羅素和趙辭互相看了一眼。趙辭平靜的結果聖旨,給了使者喝酒的銀子,又讓人招呼去歇息。
待安頓好了,才奉着聖旨去了書房裡。羅素也趕緊緊隨其後。
進了書房,羅素道,“咱們這是真的要回去了?”這時候,羅素倒是生出一些不捨來了,之前她一直盼着和趙辭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但是現在一想着要離開這裡,回去北都城,以後兩人再也沒有這樣寧靜的日子過了。說不得還得面對一場暴風雨,她心裡又有些想繼續留在這裡了。
趙辭放好了聖旨,回頭微微笑道,“自然是要回去的。我說過,要名正言順的娶你,不回去,如何迎娶你?”
“你有信心嗎?娘那邊可不好過關。”旁的外人倒罷了,趙母可是趙辭的親媽啊。這古代,最重孝道,若是婆母不同意,這事情就難辦。
趙辭抿着脣看着她,“只要你不退縮,我便能有法子讓娘答應。你放心吧,娘會知道我們的難處的。”
“你倒是有信心。”羅素笑着睨了他一眼。有了趙辭的安慰和保證,之前的忐忑和不捨倒是淡了幾分。她突然興匆匆道,“那我得趕緊回去收拾東西,還得準備禮物,對了,還得讓人和徐瑩說一聲。我在這邊,可只認識這麼一個朋友了。”
趙辭見她高興,也笑道,“不急,這些都可以慢慢準備。”
雖然趙辭說不急,可是羅素一想起要回去了,倒是又多了幾分歸心似箭的心情。回去就讓小綠收拾東西。又讓小五去街上買些土特產回去。
小五不解道,“現在不是外面都能買着咱這地兒的東西嗎,走水路,出去了還新鮮呢。”
羅素道,“那哪能一樣的,咱這是親自帶回去的,更有意義。”
小五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義,不過自家主子吩咐了,自然有無有不從的。
趁着有時間,羅素又讓管家那邊給徐瑩送了信,告訴她自己要離開川州了。這兩日若是得空了,便約着見一面告別。徐瑩這邊幾乎是立刻就讓人帶了回信過來,說是身子不便,不能見羅素了。
羅素收到回信,心裡還有些悵然若失。想起之前徐瑩未曾嫁人之前,兩人也有些志同道合的日子。如今嫁人之後,免不了互相生分了。
也罷,這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只要徐瑩日子過的好便行。
此時花家這邊,徐瑩正對着院子外面發呆。
丫鬟桃紅道,“夫人,爲何不去見見羅大人。若是她幫着和爺說說,興許……”
“我如今哪裡有臉去看羅姐姐的。羅姐姐教誨我數次,我卻每每只是聽進耳裡,未曾入心,如今落得被二爺冷落的地步,又何必讓羅姐姐看着心煩。”
徐瑩捂着自己的肚子,此刻那裡空空如也。她沒想到,紅杏早就在離開之前,就給她下了藥。那日被紅杏的事情氣的動了身子,孩子愣是沒留下來。
爲了這事情,連二爺都不曾入她的房間了。
桃紅氣道,“弄死那個賤人倒是便宜她了,總知道便千刀萬剮也不爲過。”
“莫要再提起此事了,我不想聽。”徐瑩身子搖晃了一下,顫顫悠悠的進了房間裡。
見着往日裡神采奕奕的徐瑩變成今日這般模樣,桃紅心中又心疼又擔憂。她幾番思量,趁着徐瑩午睡歇息的時候,趕緊留出府上去了別駕府上。
羅素正安排了人收拾自己的衣物,聽着外面婆子來報,便讓人領了桃紅進院子。
桃紅見着了羅素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人,求您幫幫我們家姑娘吧。”
羅素皺眉,“你想起來回話。”
桃紅不願意,哭着道,“夫人,求您幫幫我們家姑娘吧,若不然,她便不好了。”
羅素聽着這情況,以爲徐瑩是出了什麼突發情況了,趕緊道,“你家姑娘怎麼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夫人,我們家姑娘一點也不好。這些日子都是熬着的。”
桃紅哭哭啼啼的把徐瑩這陣子的經歷說了一遍,說到如今無人問津的時候,心中大悲。“大夫說,我們姑娘是心病,恐怕鬱結於心了。”
羅素沒想到,自己忙忙碌碌的這段時間,徐瑩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被姓花的冷待,失去孩子,現如今姓花的連面都不和她見了。那些下人也是逢高踩低的。